「你要干嗎?」
庄七一把拉過她的手,眉頭緊皺。
「當然是咬破手指寫名字啊。」
她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然後抽回手,准備繼續自殘。
「可以用這個柳葉刀,已經消過毒了。」
風蒼藍喚來仆人。
仆人的手上端著1個托盤,上面是1把明晃晃的柳葉刀。
她拿起刀,就要沖食指劃去。
庄七抓住她的手腕,「不用你親自動手,我可以找其他人來代替。」
她搖搖頭,「不是心甘情願的祈福,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見她堅持,他失落地松開手。
她劃拉一下,指尖的血珠滾落,瞬間涌出一串殷紅。
她連忙在符紙上寫下1個名字。
讓她心痛不已的名字:景天睿。
然後將寫好的符紙遞給風蒼藍,她甚至沒管還在滴血的手指。
風蒼藍接過來,然後轉身走到桌前,將符紙放在長明燈的火焰上。
符紙瞬間燃燒殆盡,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檀香味。
庄七見她還盯著長明燈發呆,心底騰起一股無名火。
一把抓過她的手,張嘴含住還在流血的手指。
等她回過神,他已經吐掉口中的血,然後用托盤里的止血棉捂住傷口。
在場的人很多,夏冷心愣了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她的尷尬處境。
「你……你干嘛呢?」
她又急又惱,氣呼呼地盯著他。
「為你止血。」
他說得雲淡風輕,好似殿內的其他人都是擺設,權當他們不存在。
「你怎么能這樣?大家都在看呢!」
她捏著食指,那里摁著止血棉,沒有再流血。
「他們帶著面具,看不見。」
「面具上有眼睛孔啊!」
她氣得想去撓他的臉,看看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他們都低著頭,看不見。」
此話一出,仆人們齊刷刷地低下頭,恨不得掘地三尺,然後鑽進去。
庄七勾唇一笑,陰沉且暗黑,令人大氣都不敢出。
殿內的溫度驟降,她不免打了個寒顫。
果然不該和他作對,「阿修羅」的稱號可不是吃素的。
傳說,他的一個眼神就可以殺死千軍萬馬。
越想越怕,她的雙腳開始打顫。
「很冷?」
他看向她受傷的手指。
難道是失血過多?
她連忙搖頭,「不冷。」
「那你抖什么?」
「沒抖。」
死鴨子嘴硬,她堅持不承認。
庄七走到她的身後,然後一曲腿,用膝蓋去頂她的腳關節。
她條件反射地撲跪在地。
你妹的,初中生都不玩這種游戲了!
如此幼稚的行為根本不符合庄家家主的畫風,好不好?
她扭過頭,怨恨的小眼神直想把他射成馬蜂窩。
「看什么?」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里全是捉弄人的惡趣味。
她的臉一黑,選擇睜眼說瞎話,「看你長得帥。」
他蹲在她的跟前,抬起她的下巴,「爺本來就帥,再換個台詞,爺有賞。」
這下連殿內的其他仆人都有些扛不住,紛紛打了個寒顫。
曾經高高在上的家主,是不可觸及的,神魔一般的存在,現在卻這樣當眾調戲妹紙,算幾個意思?
「賞什么?」
她抬起頭,淡然地看著他。
「你想要什么?」
他抄起手,有點期待她的答案。
「能不學插花嗎?」
「不行。」
「那就算了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然後走到風蒼藍的跟前。
「祈福儀式結束了嗎?」
「嗯,儀式基本上完成了。但是接下來的七七四十九天,你只能吃素齋。」
祈福期間,為了表達對神明的敬意,還有祈願的誠意,往往會要求祈願者沐浴齋戒。
後來,夏冷心真的遵照這條戒律,堅持每天吃素,連庄七都開始佩服她的毅力。
庄七放下筷子,看著她,「你不想吃肉嗎?」
飯桌子上,是各式各樣的雞鴨魚。
紅燒雞、清湯鴨、酸菜魚……
不過它們都是用面筋制作做成,配合高超的廚藝,從色香味上盡量還原,可還是掩蓋不了它們是素菜的事實。
除了樣子長得像肉,吃進嘴里就能發現它的不同。
不是說不好吃,而是有種自我欺騙的感覺。
庄七不喜歡這種感覺,有些排斥,但又想和她一起吃飯,只好忍耐著,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為了給他祈福,吃幾天素齋有什么關系?」
聽到她的答案,他的心里一堵,當即把筷子一扔,走出飯廳。
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她無奈地嘆口氣,然後低下頭,繼續動筷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