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暈暈沉沉地,還有點兒痛。
耳邊好似有某種飛蟲扇動翅膀的聲音,嗡嗡嗡地響,聽著讓人十分心煩。
夏冷心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
自己被綁架了!
她立馬跳下床,光腳踩在白色的地毯上,慌張地環顧四周。
房間里的擺設是她熟悉的,於是心里的不安才稍微平息了一點兒。
「醒了嗎?」
馬修端著牛奶和點心,走到她的面前,然後隨手把托盤放在桌子上。
她看了一眼食物,又抬頭看向他,「這是什么意思?」
「你不餓嗎?」
見他不答反問,她緊抿著嘴角,不知道該怎么繼續開口。
他把牛奶遞到她的面前,「吃吧,你中午都沒有吃東西。」
她接過牛奶,然後再次問道:「什么時候放我走?」
剎那間,冰藍色的眼睛里就閃過淡淡的不悅。
「怎么,你覺得地下城不好嗎?」
「地下城很好。」
「那你為什么不願意呆在這里?」
夏冷心被他的邏輯繞暈了,頓時詞窮。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安心地住在這里吧。」
說著,他又從托盤里拿起1個小餐盤,里面裝著1塊芝士蛋糕。
雖然只是短短幾日的相處,但是他卻記下了她的喜好。
他知道她喜歡吃甜食,特別是芝士味的食物,所以每餐都會讓廚房准備類似芝士焗蝦的菜品。
她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塊芝士蛋糕,慢慢地放進嘴里。
細嚼慢咽著,嘴角還是沾上了一點兒蛋糕渣。
他抬起手,伸向她的嘴角,想替她擦掉。
她一愣神,還來不及後退,蛋糕渣就被他抹了去。
她不自在地偏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對於他時不時過於親密的行為,她很不理解。
說他對她有意思吧,他又恪守著男女的界線,從不越界。
說他對她完全沒有興趣吧,他偶爾又會對她做出親密的舉止。
矛盾,糾結,應該就是他和她相處的最佳詮釋。
「妹妹,哥哥好餓,給我吃一口吧?」
言風落突然走進房間,然後立在她的身旁,彎下腰,一口吃掉她叉在手中的蛋糕。
夏冷心的秀眉一皺,茫然地看著手中的叉子。
馬修橫了言風落一眼,然後搶過叉子,一把扔進垃圾桶。
「大哥,我又不是病菌,用得著這么嫌棄我嗎?」
言風落捂著胸口,露出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倒是夏冷心拍拍他的肩,然後把剩下的蛋糕遞給他。
「還是妹妹對我最好。」
說著,他就要撲上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連忙往後一退,「反正也是要扔進垃圾桶,還不如給你吃,免得浪費了。」
噗!
馬修被逗笑了。
然後淡淡地瞄了一眼言風落,眼里帶著幾絲幸災樂禍,「快吃,別浪費了。」
言風落倒是無所謂,吃就吃,面子哪有吃進肚子重要?
他一邊享受著美味的蛋糕,一邊還不停地念叨。
「袍哥會最近很不安分,老是在我們的地盤挑事。大哥,我們還要繼續坐以待斃下去嗎?」
馬修的表情平淡無波,「上次,你鬧了別人的場子,過後還不許別人報復一下嗎?」
「大哥,你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為了你的威風,我們幫里的損失有多嚴重?難道你還沒有鬧夠?」
「大哥,以前你做事雷厲風行,現在怎么反倒像個娘炮?和袍哥會的宮主一樣,整天跟在女人的屁股後面轉悠。」
「說夠了?」
馬修面上沒有顯山露水,但是夏冷心已經感到那平靜之下涌動的暗潮。
她看看馬修,又看看言風落。
「你們聊,我先出去轉一會兒。」
她抬起腳,就要往外走,卻被言風落一把抓住手腕。
他把她拖到馬修的面前,然後捏住她的下巴,「大哥,你看清楚,她不是阿葵!」
「言風落!」
冰藍色的眼睛聚集著戾氣,口氣極壞地發出警告。
「大哥,你忘記了當初被害得多慘?人不人,鬼不鬼。」
言風落突然變得非常激動,讓夏冷心也跟著忐忑不安。
她看向馬修,眼里氤氳一片,散發著乞求的訊息。
馬修迅速將她拉過來,護在身後。
「你tm鬧夠沒?不會又是去找袍哥會的那個女人了吧?」
「我沒有!」
言風落急於否認,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馬修緊蹙著眉頭,「那個女人不適合你,你別再去找她了。」
「那她就適合你嗎?」
言風落指向夏冷心,話里帶著幾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