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減輕言風落帶來的逼迫,夏冷心盡量將身子往後靠,整個人緊緊地貼在電梯壁上。
硬邦邦的金屬讓她的後背一片冰冷,觸感極不舒服。
她咬緊牙關,然後抬起手,用力拍開他的手。
「你有被害妄想症嗎?」
隔開2人之間的距離,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胸中的濁氣。
「而且他喜歡的是阿葵,難道我被當成替身,還應該感恩戴德嗎?我又不是抖m,才不會上趕子去讓人羞辱呢。」
她的話引來言風落的輕笑。
他用手指重重地彈了彈她的額頭。
哎呦一聲,她使勁兒地揉著被彈痛的地方。
「你又想干嘛?」
對於他這種抽風式的蛇精病,她真的是無力吐槽,連翻白眼的表情都不想送給他。
他剛要開口,叮咚一聲,電梯到了。
於是,夏冷心趁著他愣神的空隙,連忙繞過他,迅速地沖了出去。
言風落邁開大長腿,幾步就追了上來。
「你怎么陰魂不散啊?」
她緊蹙著眉頭,然後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我保證今後和馬修保持距離,不讓他產生莫名其妙的錯覺。這樣總行了吧?」
顯然,她的信誓旦旦沒有得到言風落的認可。
他甚至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然後語重心長地拍拍她的肩膀。
「既然不想當替身,那你就應該努力超越阿葵,成為大哥心里最愛的女人。」
超越你妹!
夏冷心現在極度懷疑,言風落的身體里住著瓊瑤奶奶。
腦補出來的狗血情節,真是雷死個人。
她扶著額頭,渾身充滿無力感。
「你這是什么態度?你知道有多少前赴後繼的女人,做夢想都爬上大哥的床嗎?」
他砸吧砸吧嘴,摸著下巴,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在馬修的魅力面前,居然毫不心動。她還算是個女人嗎?
她好奇地回了一句,「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有多少女人呀?」
「哼,多到她們挨個躺在地上,可以繞地球一圈。」
這個怪異的比喻再次觸及雷區,讓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夏冷心揉了揉眉心,然後抬腳走向馬修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他們就看見馬修已經處理好傷口,靜靜地坐在床沿邊上。
很快,醫務人員就把醫療器材收拾好,然後迅速地退出了房間。
「大哥,你現在覺得如何?」
言風落最關心的還是他的傷勢。
他的表情很淡,看不出喜怒哀樂,最後只是緩緩地動了幾下嘴皮。
「又不是娘炮,死不了。」
聽到他這樣說,言風落連忙低下頭,很不好意思地摸著鼻梁。
上次,他一時情急,罵了馬修一句「娘炮」。
如今看來,馬修可是牢牢地記在心里啊。
「你怎么不去換衣服?」
馬修的眉頭一皺,然後望向夏冷心,目光直直地盯著衣裙上的血漬。
剛才情況緊急,她也顧不得其他,現在低頭一看。
媽呀,淺色的裙子上染著一大片血漬,像是在拍喪屍片,看上去好嚇人。
「我先回房去清理一下。」
說完,她拔腿就跑回隔壁的卧室。
按耐住心里的不適,她快速地脫下帶血的裙子。
來到浴室,她一抬手就打開了開關。
頓時,清水就從淋浴的噴頭里噴涌而出。
她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流沖刷著。
水流帶走了皮膚上的血漬,恢復了手臂的白皙如玉。
她埋著頭,回想起馬修救自己時的表情。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里裝滿了擔心,再往深處想,甚至說得上是恐慌。
她真的沒有想到,阿葵對他的影響力會有那么大。
她只是長得像阿葵而已,他都能這樣豁出命來護著她。
要是阿葵本人出事,估計他會殺光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
那場面,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好恐怖。
她把水關掉,然後裹著白色的浴巾,抬腳走出浴室。
水滴順著黑色的長發,不斷地滴落。
偶爾還會有水珠順著細滑的肩膀滑落,然後留下晶晶亮亮的水痕。
風一吹,就帶來清爽的涼意。
她用干毛巾擦拭著頭發,輕輕地,不敢太用力,不然會損傷發質。
以前有boss為她吹頭發,她只需要閉著眼睛,安靜地享受他的服務就好。
但是現在,她就像是趴在樹上的樹袋熊,覺得動一下都是在浪費體力。
一想到boss,她頓時又是心塞塞地,難受得要死。
沒想到他已經和阿葵結過婚,還有過孩子。
boss把她當成替身,馬修也把她當成替身。
難道她天生注定就是當替身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