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了!」
言風落再次搶過紅酒瓶,然後用力地砸向一旁沒人的空地上。
咔嚓一聲,紅酒混著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這是什么意思?」
貴婦怒氣沖沖地看著他,自己是花錢來買樂子的,結果卻被服務員甩臉子,於是心里的火氣騰騰騰地直往外冒。
「跟我走!」
言風落的胸口也無比憋悶,拽著丁大妹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她倔強地忍著眼里的淚,比哭得梨花帶雨更加令人心煩意亂,甚至會莫名地有些心疼。
他緊蹙著眉頭,拼命地抹去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不受控制的情緒卻支配了他的行動。
「阿落……」
秦安安站起身,搖曳著好看的步子朝他們緩緩靠近。
言風落的身形一頓,下意識地甩開丁大妹的手,然後神情復雜地看向她。
她走到他的面前,揚起春風拂柳般的笑,淡淡的笑意卻十分勾人。
「她現在應該很不舒服,我帶她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
話音剛落,丁大妹就忍不住干嘔了兩聲。
他的眉頭不由地皺得更緊,「還是我帶他去吧。」
秦安安悠然地俯身,貼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你打算帶著女人去男廁所嗎?」
沒想到她居然會發現丁大妹是女人,他也不好強行帶人走,只能被動地接受她的建議。
「放心,我不會把她拐去賣了。」
說完,她就伸手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拍了兩下,離開之前又用手指戳了戳結實的胸膛,帶著戲虐和意味不明的曖昧之氣。
言風落的眉心微微地動了動,然後別扭地轉過頭,漆黑深邃的眼底里,晃動著矛盾復雜的流光。
丁大妹顧不上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捂著嘴就朝洗手間奔去。
她吐得昏天黑地,嘔吐聲一浪高過一浪。
秦安安站在廁所的隔間外,等聲音漸漸變小,她才慢悠悠地走過去。
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丁大妹。
黑色的小西服染上了污物,銀白色的假發也變得歪歪斜斜,看上去亂糟糟的一團。
如此狼狽的模樣,實在是不配做她的對手。
她撇撇嘴,低頭從包包里拿出香煙,點燃,淡淡地吸上一口,然後把煙霧吐向丁大妹。
「離阿落遠一點兒,知道嗎?」
「你是誰?」
丁大妹被煙味嗆得難受,連忙把臉偏向一邊,喉嚨癢癢的,連著干咳了好幾聲才緩過氣。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只需要記得阿落心里面最愛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秦安安站起身,隨手將煙扔在地上,看著丁大妹的眼神很不友好。
丁大妹輕蹙著眉頭,暗自吐槽:這個女人好不要臉。
且不說言風落是否真的愛她,即使他們之間是真愛,可她一副防火防盜防小三的模樣做給誰看呢?
丁大妹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但好歹也算是五官端正,氣質幽蘭,號稱小范冰冰吧?
退一萬步說,號稱的東西不可信,但是她長得又不丑,也不至於沒有男人要吧?
秦安安的態度確實讓她冒出幾分邪火,他們之間的破事扯上她算幾個意思呀?
她扶著隔間的門框站起來。
「請讓開!」
她繞過秦安安,搖搖晃晃地朝門外走。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秦安安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差點兒把她拉倒。
她站定身子,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想怎么樣?」
秦安安有些激動地吼道,「我是阿落的第一個女人,也會是唯一的女人。」
其實對於她來說,即使言風落是備胎,他的心里只能愛著她。
這么多年,言風落也交往過其他的女人,但是她都無所畏懼,因為在他的心里最愛的還是她,絲毫不在意那些女人,所以換女人的速度跟走馬燈似的,每天都不重樣。
剛才在包間里,言風落看向丁大妹的眼神帶著男人對女人的疼惜,這讓她很不安。
那份疼惜是獨屬於她的,她才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
丁大妹本來對秦安安的印象還不錯,覺得這個女人宛如木槿花,安靜地盛開卻又充滿韻味。
結果,她丫的就是被害妄想症患者。
「讓開!」
丁大妹伸手推了推她,只見她重心不穩,朝後面倒去,然後整個人摔倒在地。
看了看自己的手,丁大妹疑惑地皺著眉頭,明明力道不重啊?
她還沒來得及去扶人,秦安安居然已經淚流滿面。
妹的,這演技不去領奧斯卡獎真是埋沒人才啊!
「阿落是個好男人,但他是我的,請你不要搶走他……」
秦安安抹著淚的楚楚可憐真是讓人好想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像你一樣,眼睛有問題嗎?你就是把他送給我,我也不要。」
她剛一說完,就見秦安安的眼底閃過一道光。
「丁大妹!」
身後突然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靠,要不要那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