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言風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他怎么了?剛才還說餓呢,怎么都還沒吃就飽了?」
「誰知道呢,估計是內分泌失調吧?不管他,我們吃。」
夏冷心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拿起筷子就夾了一片清炒山葯。
放進嘴里細細地品嘗,嗯,味道真心不錯呢!
她又夾了一筷子清蒸鮭魚,然後羨慕地感嘆道,「大妹,你的廚藝真好,專門學過嗎?」
「沒有學過。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哥哥要幫著媽媽賣報紙,我就在家里幫著做飯,不然他們累了一天,回到家里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丁大妹想起那些苦日子,酸澀卻又溫暖,因為媽媽和哥哥給她的愛足以彌補家境貧困帶來的艱辛。
她還記得每到冬天,媽媽就會用那雙長滿凍瘡的手替她織圍巾。
一針一線都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即使疼得連手指都伸不直,只要孩子能圍上暖和的圍巾,心里就無比滿足。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老是把飯菜燒糊,所以哥哥他們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實驗小白鼠。不過他們每次都會把焦糊的菜吃光光,而且還誇我做得好吃。」
丁大妹勾唇一笑,似乎又想起什么。
「好幾次,我都看見哥哥半夜里捂著肚子跑廁所,於是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出好吃的飯菜。有時,生活越是逼迫,我們就成長得越快。我那時才8歲呢。」
是啊,8歲的孩子能做些什么呢?潛力果然是無法估量的事情。
「姐,如果我們在小時候沒有分離,現在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呢?」
夏冷心一直缺少來自家庭的愛,她的心底也渴望著家人團團圓圓、相互依靠的溫暖。
阿葵摸摸她的頭,「沒關系,我今後會照顧你,等寶寶出生後,慕家會再次熱鬧起來。」
她吸吸鼻子,哽咽地應道:「嗯。」
丁大妹指了指桌上的菜,「快點兒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3個人心思各異地吃完飯,然後各自回了房間。
洗完澡,夏冷心才發現手機上有未接來電。
見是景天睿的號碼,心想他們應該已經抵達c城,於是趕緊回撥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喂?」
低沉的聲音依舊是那樣好聽,似乎一天不到,她就開始想念,那么接下來的日子,叫她要如何熬下去呢?
他繼續低聲細語地問著,「晚上有好好吃飯嗎?」
「嗯,吃了好多,肚子都差點兒撐爆了。」
聽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睡覺的時候老實一點兒,不准踢被子,記住了嗎?」
夏冷心有踢被子的習慣,他真是替她擔心,生怕她晚上著涼。
孕婦要是感冒了會很受罪,又不能用抗生素類的葯,只能用中成葯,療效慢,病狀半天都好不了。
她握著手機,靠在床頭,淡淡地回道:「嗯,我知道。你現在在干嘛呢?」
「我剛到麓山別墅,手上還有些文件需要處理。你早點兒睡,晚安。」
「好,你也別工作太晚,注意身體,晚安。」
不想耽擱他太久,她迅速地掛掉電話,不然又會忍不住聊得沒完沒了。
她把手輕輕地放在小腹上,那里是他們的孩子。
他有多大了呢?
他會長得像誰呢?
帶著無數個問號,她終於沉沉地睡去。
阿葵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馬修已經睡下了。
因為是背對著她,所以她猜不透他的表情。
她輕輕地躺在床的另一邊,動作小心翼翼,不敢驚動他。
然而馬修憋了一肚子火,哪里肯放過她,輕易地讓她蒙混過關。
他猛地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冰藍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
她偏過頭,無奈地嘆口氣,「你又何苦明知故問呢?這樣有意思嗎?」
「怎么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我覺得這個問題挺有意思的,所以告訴我答案,說啊!」
他捏著她的下巴,不給她逃避的機會,非要她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她綳著臉,「沒錯,我就是借種而已,一切都是為了慕家……」
他以為自己刀槍不入,結果還是被她氣到內傷。
他瘋狂地啃咬著她的唇,似乎堵著這張無情的嘴,就不會聽到那些傷人的話。
血腥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他被她折磨瘋了,所以他難受,她也別想好過。
要痛,大家就一起痛,這樣才能彼此感同身受。
「嗯……」
她不由得發出悶哼,即使再不願意,身體已經忠於誠實做出了選擇。
一次次的撞擊,讓身體更近,心卻越來越遠。
心里那些缺失的部分,究竟需要拿什么才能夠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