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衙役手中搖晃著的絲繩,楚媚掙脫身旁人的禁錮,趕緊跑過去從他手里搶奪下來,她揉捏了一下,還沒多反應,衙役忽然踢了一腳她的膝蓋,搶走她手里的絲繩,楚媚一時沒站穩,跌跪了下來。
該死的,楚媚抬起頭看著衙役的嘴臉,她回憶著屍體上的痕跡,絲繩?
絲繩的確可以勒死人,但是為什么屍體的脖子上沒有痕跡?又為什么作案凶器會留在距離現場不遠處的地方?
若她是殺人凶手,怎么可能昏死在這凶案現場?更何況,屍體死了好幾天,為什么一開始沒有人舉報,偏偏在這個時候舉報?
很顯然,這分明是栽贓。
甚至可以說,之前的楚媚被安排在這里,其實就是計劃好的。
她現在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不知道和從前的自己,有什么變化。
衙役押著楚媚,說著給她戴上了鐐銬。
楚媚喊道,「我不是殺人犯,我不是,這分明就是栽贓你們看不出來嗎?!」
眼下的楚媚,已經無暇顧及自己怎么還活著,如今身陷謎團,還摸不到頭腦,楚媚委實有些不服氣。
此時一旁的筆錄官拉扯了一下王捕頭的袖子,他壓低聲音說道,「王捕頭,要我說不如就讓這個姑娘認案了吧,死的這個官員是朝廷大臣,咱們別和朝廷大臣扯上太大關系,越拖越麻煩,再說了,一個勁兒拖著也顯得咱們辦事不利。」
王捕頭擦擦額頭的汗水,「話雖這么說,可是這屍體也死了有些時日了,怎么現在才有人報案?」
筆錄官輕嗤一聲,「你管那么多呢,又不關咱們的事情,趕緊把這個姑娘,押入大牢,聽候問審,發落了得了。」
天氣酷熱,筆錄官搖晃著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身後的衙役哼哈二五的押著楚媚,余下的人收拾著屍體,打算去通知死者的家屬。
楚媚咬著下唇,頗不甘心,好不容易能活下來,怎么攤上這樣的大事?
她絕對不是殺人凶手,只要有腦子都知道不是這么回事!的確,她出現在殺人現場,殺人凶器又在不遠處,死者還在身邊,越是明顯,不越覺得古怪嗎?
站在暗處的男子,搖晃著手中的折扇,他微微一笑,問道身邊的人,「這里的人,都這樣辦案?」
一旁的梟離低聲嗯了一聲,他雙手抱拳,「殿下,需不需要我……」
「不用。」男子合上折扇,他心情愉悅。
聽他說道,「方才那個姑娘,似是懂點仵作之術,能判斷出來自己被栽贓了,沒哭哭啼啼的,不容易。」
梟離抬起頭,「主子你知道?」
「有什么事情你主子不知道?」男子用折扇敲了一下梟離的腦袋,笑嘻嘻的說,「走,跟我去看戲。」
梟離應了一聲,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是東帝國六皇子殿下——即墨珈藍。
東帝國國姓即墨,殿下上有五位皇子,下有一位皇子。
近日忠良官員總是遇害,卻怎么也找不到原因,甚至都不知道誰是背後的凶手。
更是一絲蹤跡都尋不得。
父王大怒,說要徹查此事,大皇子溫和謙恭,不管此事,二三皇子更覺晦氣,同不願意插手此事,四黃子因犯大錯,遠居寺廟,五皇子年幼痴嫩,七皇子尚還不懂事,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閑散的六皇子身上。
梟離跟在六皇子的身後,問道「殿下,您要救那位姑娘嗎?」
即墨珈藍搖晃著手里的折扇,「那得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