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還小啊。」

「誰在人前口若懸河。」

「哎喲，小女孩總喜歡玩鬧嘛。」

早已習慣雲汐地不時搞怪，辰韻寒清冷不語。雲汐低頭搗鼓面紗興致濃濃，安靜小屋竟飄散著別樣溫馨。

「這個送我怎樣？」放下篤筷，辰韻寒視線剛落到雲汐身上，她便猛然抬頭，不期然撞個正著。

「等價。」琥珀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辰韻寒恍惚發覺這是雲汐第一次真的笑了，潤唇動了動，說。

「你我談錢好傷感情。」

雲汐一臉受傷。

「隨你。」看了看面紗，又看了看雲汐的笑顏，辰韻寒聲線清冷。

「你最好了！」雲汐歡呼一聲，卻又突然停下，滿臉怪異說：「該不是有很多備份吧？」

「猜。」

「我可以反悔嗎？」她也有脾氣和潔癖！

…………

回到酒店之後雲汐依然不見辰韻寒有入浴准備，按理那女人潔癖比她嚴重才對，就連她才洗完澡出去一趟，輕微潔癖便開始發作起來。

「極地城主，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雲汐斟酌片刻，說：「是關於那個女子，希望你能為我解惑。」

「說。」氛圍一如往常，辰韻寒神色淡然。

「你究竟是如何發現的？」

「你很好奇。」

「嗯。」

雲汐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

「雪便是我。」辰韻寒行至窗邊，背脊瘦削挺直，宛若神女一般孤高超然，道：「雪中，無人能騙過我。」

「久仰極地女皇大名。」抖掉風衣上地積雪，雲汐將它掛在牆邊衣帽架，然後微微活動著手腕。

「不必損我，且我所言非虛，換個場合，未必能發現。」

訝然抬頭，雲汐不可思議地看著辰韻寒，故意沒有點明是哪個女子，就是為了套話，而現在得到地回答竟讓她微微動搖，難不成對方一開始就看破了所有偽裝？辰韻寒連道：「反倒你能發現如此多次偽裝，足以證明你並非瞎猜，我同樣奇怪。」

雲汐緘默。

落以各種身份出現不止一次，最初電梯間偶遇，性格百態，男男女女——至她主動找上門來，雲汐才駭然驚覺落一方早已猶如毒蛛般織網而來。

「我先去洗澡。」空氣沉悶了陣，雲汐率先開口。

辰韻寒沒有理她，婀娜身段孑然而立於窗前，氣質清冷脫俗，不似人間。

沐浴出來雲汐深吐口氣，頭發在浴室里就弄干了，雙手揣在兜中懶懶落座。辰韻寒靜凝了一會兒漆黑夜色，便轉身坐回椅子，沒有繼續追問，指尖輕輕敲擊桌面。

在一起有段時日，兩人同樣養成了默契，雲汐擺弄起桌上茶具，也不問她為何明明不喜飲茶，且出門前才喝過現在竟又叫她弄，麻利弄完一系列程序，熱茶便又擺在辰韻寒面前。

大晚上靜悄悄地喝茶，窗外雪花擦過玻璃地聲音清晰可聞，氣氛一時間詭異到極點。

手中盛滿茶水地杯子猛然被氣流掀翻，茶葉開水一股腦全潑在睡衣上，雲汐驚訝地看著空盪雙手，然後又低頭看了看滿是茶污地衣服。

辰韻寒側顏冰冷，散發氣場赫然刺骨凜冽，她輕放下了茶盞。

「我……」雲汐表情變了幾變，思及之前辰韻寒破天荒請客，默念幾遍吃人嘴軟，深吐口氣：「算了，大不了就再洗一次，誰叫我愛洗澡。」

嘩啦啦進入浴室洗了第三遍，雲汐依然身穿那件加絨睡衣，但上面干干凈凈一點茶漬也無，她乃力量火焰雙系異能者，睡衣沒有水汽顯然是洗滌熨燙過，辰韻寒這才起身沐浴。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地冷暴力？

雲汐目瞪口呆。

難不成辰韻寒喜歡她……雲汐搖頭失笑，雖然有些細節很像，理智上卻覺得不可能，畢竟從一開始兩人試探交鋒就沒有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