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為什么不離?因為還愛著他,還有點舍不得吧。」今天是晴朗的一天,外面燦爛的陽光透過白色輕薄的紗幔灑進病房里。病房的窗台放著幾盆小蘆薈,綠意盎然。

姚周眼神深沉若有所思的看會兒窗外的陽光再看會兒小蘆薈,笑看沈隸,「人無完人吧,除去比較花心,時不時的會拈花惹草讓我難過,mathias在其他方面還是無可挑剔的,他是個特別優雅地道的法國男人,會在我耳邊講這個世界上最浪漫動聽的情話,也會為了滿足我想看某場歌劇的願望帶我去悉尼,還會做各種口味的給我吃,你知道嗎?mathias做飯的手藝……」

超棒的,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沈隸冷冷打斷了,陰沉著一張臉看她:「周周,你怎么這個傻?」

「傻?」姚周笑一下,「我也覺得我有點傻。沈隸,知道我為什么得了乳腺癌卻跑回國嗎?因為我不想呆在法國讓mathias看到我以後做化療可能會掉頭發還會惡心嘔吐的丑樣子。嗯,他都不知道我得病呢,我騙他說我想回國看看了,他就幫我辦理好了一切手續讓我回來了。哎,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還能不能活著回到法國見他。」說到生死問題,姚周有些語塞,話說到最後,語調都變了。

說到生死,沈隸也很難過,安慰她說會好好的,醫生都說了,只要術前化療輔助微創保乳手術來治療,會徹底治愈的。

姚周笑:「但願如此。」笑著,把病床上的抱枕往懷里一揣,很真心實意掏心掏肺的對沈隸說,「沈隸,好好珍惜你現在的幸福吧。笙笙那樣的姑娘,漂亮又年輕,看著又乖巧,我想如果她沒有男朋友,追她的男人應該大把大把的排著隊。你可別丟了她,丟了她,也許就被淹沒在排隊的人海中,找不回來了。」頓了頓,姚周語氣稍稍嚴肅了些,「沈隸,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還帶著孩子呢,後媽可不好做,人家一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給你的兒子做媽,你可別不知足。別再重蹈跟華瀾的覆轍了。」

華瀾是沈隸的前妻,曾經對沈隸也是愛的要死要活的。

但結婚後,終是忍受不了沈隸的冷暴力,離了。

「我也不想重蹈覆轍,我也想好好幸福的生活,但好像除了你,其他女人在我心里都是一樣的,我實在不知道怎么應付……」電話里,沈隸的語氣很無奈,無奈中帶著略微的心酸。

除了姚周,其他女人在他心里都是一樣的。換句話說,除了姚周,他的後半生其實跟誰在一起都可以的。

倒吸口涼氣,紀笙笙想,她現在捏著電話偷偷聽人家說話的行為還真是卑劣又變態。下一秒,紀笙笙咬咬唇,皺皺眉,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紀笙笙恍然想起跟沈隸交往之初的某天,她獨自一個人去看某個畫家的畫展時,在畫展上不期而遇了沈隸的前妻華瀾。

華瀾是個高校老師,氣質很是溫婉知性。

那天,不期而遇後,知性溫婉的華瀾問她有沒有時間,想跟她聊一聊。

紀笙笙點頭,說有時間。

而後,兩個人去了畫展附件一家環境特別清幽的咖啡店,她跟華瀾見面時時值初春,春風襲來,咖啡店外面楊柳依依。

入座,點了咖啡後,華瀾告訴她說,如果不想以後難過受傷,最好別跟沈隸交往。

「我無意間了解到紀小姐喜歡了沈隸快要十年了呢。哎,十年真是夠長久的,現在如常所願跟他在一起是不是感覺很幸福?但,紀小姐,我想以過來人的身份衷心的提醒你一句,沈隸他心里有喜歡的人,雖然那個人已經結婚了,但是他心里還是裝不下別人了。嗯,不要試圖想著用你的真心去打動他,他根本沒心的。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六年,用盡了全力去愛他去支持他打動他,到頭來,我做的一切感動的僅僅只是我自己,呵。我真心希望你不要成為第二個華瀾。」

不要成為第二個華瀾。

哎。

紀笙笙用手揉揉眼睛,鼻子酸澀的厲害。想當初華瀾告訴她那些話的時候,她並不以為意,覺得華瀾一定還是不夠努力,才沒有走進沈隸的心。

她想,她會足夠努力的,努力的對沈隸好,對沈隸的孩子好,一定可以讓他愛上她。

她終究是天真了。

華瀾說的對,沈隸是沒心的。她們為他所做的一切,到頭來感動的只有自己,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也就不會愛上她的。

對於這個認知,紀笙笙真的是難受死了。把電話放進口袋後,紀笙笙耷拉下腦袋,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掉起了眼淚。而她突然掉眼淚,可是嚇壞了身邊剛剛跟她聊天聊得很開心的叔叔阿姨,兩個人看她哭,開始很關切問她這是突然怎么了,怎么就哭起來了。

不安慰還好,有人安慰,紀笙笙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小姑娘,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怎么突然的就掉起眼淚來了?」

「需要我們給你的朋友打電話嗎?」

紀笙笙想,現在要不是在公共場合,她估計會控制不住的哇哇大哭的,但是醫院公共場所,大哭擾民不說,還讓人笑話,只能搖晃著腦袋,嗡里嗡氣的對安慰她的叔叔阿姨說:「我沒什么事兒,只是剛剛聽了個故事,明白了一個一直以來都沒明白的道理,突然就很難受。」

「哎。」阿姨聽了她的解釋後,嘆口氣沒再說什么,只是用手輕輕拍了好久她的後背,給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