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 / 2)

體育場門口不到十米的地兒有個站牌。

看看陰沉沉好像隨時就會有傾盆大雨下落,再想想自己車技不怎么好,這種天氣打車或者坐公交車可能會比較好。這么想著,紀笙笙對女同事說,她想坐公交回家了。

女同事說:「我也想坐公交了。車就在停車場先放著好了。」頓一下,女同事問,「紀總監,你坐哪路?我做k115。」

紀笙笙走到站牌前,看眼站牌:「我坐k118。」

兩個人各自知道了自己要坐哪輛車後,沒一會兒呢,女同事的車就來了,跟紀笙笙揮揮手,女同事上了車。

女同事上車沒一會兒,紀笙笙的手機突然響起。

溫景時打來的。

打來問她現在是不是還在打著網球,順便告訴她說:「笙笙,外面快要下雨了,我讓蔣年去接你吧。」

紀笙笙說:「不用了,我現在沒有再打網球了,現在在站牌前站著等公交車回家呢。」頓一下,紀笙笙問他,「你現在在哪兒?」

「剛到家。」溫景時答。

哦,他回家就好了。對著電話,紀笙笙說:「公交車應該一會兒就到了。好了,溫先生,好好在家等我吧,別擔心我,我就先掛了。」

紀笙笙好久沒坐公交車了。

不知道k118路怎么就那么難等呢。

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

而,不知道多久,雨開始下起來了。嘩啦啦的拍打著大地,聲音格外的響亮。

紀笙笙並沒有帶傘,這下起了雨,她不得不躲在了站牌的廣告牌下。

冬天明明就夠冷的了,站在廣告牌下吹著風淋著雨,紀笙笙只覺得涼氣是嗖嗖嗖的灌進了衣服里。

真的是冷死了。

好在早上出門溫景時讓她戴了頂大氈帽,不然,她一定會被冷風吹得頭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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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隸今晚有個應酬。

在東城奧體中心附近的一挺出名挺正宗的魯菜館。

沈隸有應酬的時候,身邊都是會帶著私人助理項嘉的。

項嘉一般會幫他擋酒。

「這雨來的還真是勢頭夠猛烈的啊。」開車要經過奧體中心的時候,雨突然的就啪啪啪的下了起來了。看看雨,項嘉感慨。

沈隸看看窗外,沒理睬他。

只是,看向窗外時,沒想到紀笙笙又入了眼了。

這次沒有跟溫景時在一起。

她自己形單影只的,抱臂在廣告牌下等公交車呢。

戴了頂寬檐小禮帽,挺可愛優雅的。

廣告牌亮著燈,在這雨夜,溫馨中泛著一些涼意。

看她一會兒,沈隸扭過了頭。

沈隸跟客戶吃飯的地兒就距離奧體中心不遠。項嘉開車經過奧體中心,車子再開大約五分鍾後,在魯菜館停下。

停好車,項嘉撐開傘跟在沈隸身後到了魯菜館門口後,沒想到沈隸突然轉過身,對他說:「你先別跟我進去了。先去……先去給紀笙笙送把傘吧。或者,你直接開車送她回家吧。」

下雨天,項嘉開車相當的謹慎小心,剛才經過站牌時可是一直在看路了,並未注意到紀笙笙。

現在,沈隸提到了紀笙笙,項嘉愣了一愣:「沈總,紀小姐她,她在哪兒啊?」

「路北的奧體中心站牌前,好像在等公交車。也不知道現在坐上了沒?如果沒坐上,就給她一把傘,或者讓她直接坐你車回家。」

項嘉哦一聲:「好,那我去……去看看她。」

沈隸點頭:「嗯。」在項嘉撐著傘下台階走幾步,突然補充,「別說是我讓做的。就說你路過,看到她,好心捎她。」

項嘉又愣了一愣。

看著愣愣的項嘉,好像是解釋著什么,沈隸說:「她跟我交往的時候,對我是真的不錯,對凡凡和我的家人也真的很好。雖然分了,但我很感激她曾經的付出。」

說完,沈隸邁著長腿進了魯菜館。

等沈隸進去後,項嘉撐著傘,小跑到車前,拉開車門坐進去,調頭去了沈隸所說的那個站牌前。

紀笙笙還在呢。

雖然是站在了廣告牌下,雨水還是打濕了她。

項嘉隔著車窗看她身上差不多是半濕的了。停了車,搖下車窗,項嘉朝她喊一句:「紀小姐,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項嘉是沈隸的人。

看看項嘉,紀笙笙搖了搖頭,對他擠出一個笑:「不用的。公交車應該一會兒就來了,你忙你的。」

「上來吧。」項嘉看她,「這么大的雨,估計公交車上人也特別多,會很擠的,很不舒服的。我現在正好是去你們小區那邊辦點事兒呢,突然看到了你,捎你一程舉手之勞而已。」

項嘉這么說了,紀笙笙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而她真的是好冷好冷啊,雨差不多就要把她全身給淋透了。再看眼項嘉車里除了項嘉並沒有沈隸,紀笙笙沒再推脫,小跑著上了項嘉的車。

車里真暖和。

冷熱交加的,紀笙笙坐進去後,是不由的打了個噴嚏。

項嘉體貼的遞上了抽紙。

紀笙笙對他笑下,說了句謝謝。

「沒什么。」項嘉說。

項嘉前不久去過紀笙笙家一次,就那次讓紀笙笙出面幫忙把姚周跟沈隸的新聞壓下去那次。

去過一次,現在去她家,是輕車熟路的。

不過,雨天,他還是微微開車開的慢了一點。而路上又堵車堵的厲害,他差不多是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了紀笙笙的小區門口。

而這一個小時里,他開著車,聽紀笙笙接了一個電話,應該是溫景時的電話吧。車子里很靜,紀笙笙的手機微微有些露音,反正他聽電話里是個男聲,很好聽有磁性的男聲問紀笙笙:「笙笙,坐上車了嗎?還不回家,很擔心你。」

看來她現在真的過得是很幸福的。

此時此刻,把紀笙笙送到小區門口,把傘遞上去,看了紀笙笙好一會兒,項嘉想了想,還是補充說了句,「紀小姐,其實,其實是沈總無意間經過看到你,讓我送你回家的。」

說完這句,項嘉尷尬笑一下,開車離去。

留下紀笙笙撐傘站在風雨交織的雨幕中僵硬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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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凡因為感冒發燒,今天一整天沒去上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華瀾生他的那天,是下著雨的。沈凡凡對雨天有種莫名的親切,他很喜歡雨天。

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沈隸還沒回來呢。

沈凡凡吃了飯吃過葯後,是跑到了落地窗前坐在了毛絨絨的羊毛毯上看起了雨。

看一會兒,突然扭頭問家里正在打掃衛生的阿姨:「你說爸爸是不是跟我媽媽分開了?不然我怎么總是見不到她,也接不到她打來的一個電話?」

沈隸跟紀笙笙分開的事兒,阿姨是知道的。沈隸告訴過她,也告訴了她讓她瞞著沈凡凡。

此時此刻,沈凡凡突然這么問,阿姨握著抹布在擦拭花瓶的手微微停一下,有一刻的心慌。嗯嗯啊啊支吾一會兒,阿姨對他笑:「爸爸不是告訴你說見不到媽媽是媽媽在出差嗎?你要相信爸爸的話啊。」

阿姨說完,沈凡凡撇撇嘴,沒說話。扭頭,繼續看起了窗外的雨。

靜靜再看會兒,沈凡凡耷拉下腦袋在心里默默決定了一件事兒:明天他要去上學。等放了學,阿姨接他出了校門後,他要偷偷的松開阿姨的手自己偷偷跑去媽媽家找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