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語文課上學了一篇關於父愛如山的課文。老師念完課文講解了一下作者想表達的意思後，問了全班同學：他們愛不愛自己的父親。

沈凡凡說：「愛，我很愛我爸爸的。」

雖然他爸爸很忙，他很少見到他，但是他真的很愛很愛他。畢竟媽媽說了，爸爸一直很辛苦，辛苦的忙是賺錢讓他過好日子呢。

雖然愛爸爸，但現在，他也真的有點恨他。

恨他跟他親媽離婚讓他變成了沒媽媽的孩子不說，現在又跟他喜歡的小媽媽分開了，他又再一次成了沒有媽媽的孩子了。

哼，沒有媽媽的孩子可是像跟草的。

說實話，沈隸可是有好久好久沒來接他放學回家了。剛剛從學校出來看到沈隸後，沈凡凡第一反應是受寵若驚，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挺激動。但是，反應會兒，想著他跟紀笙笙分開的事兒，沈凡凡鼻音哼一聲，不想理他。

他不跟小孩一般見識，忽略掉沈凡凡因為他跟紀笙笙的分開而鬧著的小情緒，沈隸等沈凡凡走近了，是放低了姿態討好的蹲下身接過了他背著的書包拿在手里，問他：「凡凡，上車了。今天想吃什么，爸爸帶你去。」

沈凡凡鼻音再哼一下，說：「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熊孩子。沈隸苦笑著摸下他的腦袋：「爸爸今天在一本美食雜志看到咱們小區斜對面新開了家以小動物為主題的餐廳，里面有很多很多動物玩偶，我們今晚就去那邊吃飯吧，你喜歡什么動物玩偶，我們就買什么動物玩偶好不好。」

「就算你買動物玩偶給我，我也不想跟你說話。除非你跟媽媽和好。」傲嬌撅撅嘴，沈凡凡上了車。

沈凡凡是個脾氣挺硬氣的小孩，說不說話就不說話。

而後一晚上，不管沈隸怎么討好他，他都一聲不吭的。

在沈隸想著今晚沈凡凡應該都不會跟他說話的時候，卻沒想從動物主題餐廳吃過飯他牽著傲嬌的沈凡凡朝小區走的時候，在一個馬路邊上，在看了幾眼一位擺地攤在賣鞋墊的的老奶奶後，沈凡凡突然仰頭對他說：「爸爸，能給我一點錢嗎？」

沈隸問他：「要錢干什么？」

「去那位婆婆那里給你買幾雙鞋墊可以嗎？媽媽曾說，他們賺錢很不容易的，能照顧下生意就照顧下。爸爸，你看這么冷的天，她都白發蒼蒼了還在擺攤呢，是很不容易吧。」

「真乖啊。」雖然沈隸沒有在鞋子里墊鞋墊的習慣，但是看沈凡凡這么暖心腸這么好，他笑一下，沒有猶豫的從錢包里掏了錢給沈凡凡。

「謝謝爸爸。」沈凡凡說完，跑去了白發蒼蒼還在擺攤的婆婆面前，撅著小屁股蹲下要了幾雙鞋墊。

冬日里，沈隸站在街燈下，看著小暖男沈凡凡，心里有點澀：紀笙笙把他兒子教的還真好。

他一直以來總是在沉湎於沒能跟姚周在一起的遺憾中，偶爾甚至會埋怨上天怎么就不能對他好一點，讓姚周愛上他，卻不想，上天對他其實一直挺好的了，曾經給過他一個美好的人，給過他一段美好而誠摯的情意。

他卻沒珍惜。

「你兒子真乖真懂事啊。」等沈凡凡買完了東西，沈隸走過去拉著沈凡凡要走的時候，婆婆看眼沈隸，說。

沈隸對她笑了一下。

「慢走啊。」婆婆再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著路邊的街燈，把剛才沈凡凡給的錢再數一遍，頗有點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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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凡，剛才你買鞋墊的時候也不問問我穿幾碼就買了，不怕買錯嗎？」走幾步，沈隸問他。

沈凡凡說：「我知道你的尺碼。因為跟媽媽出去逛過幾次街，看她幫你買過幾次鞋。」

沈隸愣一下，沒吭聲。

沈凡凡仰頭看他：「爸爸，我媽媽真的很好很好，求求你了，跟她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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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隸的助理項嘉有個叫項曼曼的親妹妹。

項曼曼今年二十二歲，還上著大學呢，是個挺活潑可愛嘴巴特甜有點自來熟的小姑娘。小姑娘曾去公司找過項嘉幾次，跟沈隸碰過幾次面，跟沈隸也算是熟識的。

第二天一大早，沈隸開車出門的時候，看項曼曼在他的小區門口徘徊著，不知道干什么呢。有點好奇的，沈隸在她身邊稍稍停了會兒車，搖下車窗問她：「你在這里做什么呢？」

項曼曼笑一下：「等人呢。等我男朋友。」抿唇有點小嬌羞的，項曼曼說，「沈大哥，我最近談了男朋友了。」

沈隸哦一聲，隨口問了一句：「你喜歡五年的那個？」

項曼曼有個喜歡了五年的男生，不過據說那個男生並不喜歡她。

項曼曼搖頭：「不是那個，他還沒喜歡上我呢。估計這輩子都喜歡不上我了，我就放棄了，跟一個對我很好的人在一起了。」

沈隸點了點頭。

冷冷的空氣里，沈隸沉默會，看項曼曼，突然問她一句：「如果哪天你喜歡五年的那個男生說喜歡上了你了，讓你回到她身邊，你會回去嗎？」

項曼曼愣一下，撓撓頭：「他應該不會喜歡上我的。」

他問的問題好像有點突兀跟失禮了。對項曼曼尷尬笑下，沈隸跟她揮揮手，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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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隸開車遠去後，項曼曼撓撓頭，開始陷入了思考：如果哪天她喜歡了五年的男生真的跟她表白說也喜歡上她，那她會回到他身邊嗎？

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