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色的勞斯萊斯繞過白色的奧迪緩緩開走了。楚墨劇烈的心跳，良久才緩緩平復了下來，盯著勞斯萊斯離去的背影，眼里包含的情感復雜得難以理解。

大腦不受控制地開始猜測，若是他發現了是自己的話，接下來會怎么發展，他會強行再次把自己禁錮在他身邊，還是早已失去了興趣，早已忘記了那個叫楚墨的女孩了。

自嘲地勾了勾唇，楚墨重新上了車，開著車往相反的方向開去。

就像之前一樣，兩人背道而馳，距離越來越遠。

喬以溪扭頭看著車窗外的景象。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就像放電影一樣，和楚墨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一一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白色煙霧立即就散開，將他重重包裹，深邃的眼眸中氤氳著一層似有若無的水汽，空洞的目光飄得很遠很遠。

如果，可以再次見到她，自己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對待她了。

楚墨回到公寓里。她剛回國不久，還有許多事情還沒有處理。這套公寓也是暫時租用的。看著公寓中參差不齊的裝備，她覺得有必要趕緊去買一套房子了。

明明楚家就在這個城市里，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奪回來，嘴角的笑容苦澀而無奈。楚墨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低落的心情，便開始挑選衣服了。

非常有必要打扮得喬以溪連懷疑都不會懷疑的地步。

脫下身上的衣服，從鏡中看到肩上的那朵黑色薔薇，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到現在楚墨還能記得喬以溪每次說「你永遠是我的人」時的表情，霸道冷血而又那么的囂張。

左手手臂上的牙印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這是另外一個人留下的印記。楚墨無奈勾唇一笑，都是因為之前那張臉吧，現在自己已經整容了，再也不是楚墨了。他們也就再也記不起楚墨了吧。而荊離，應該不會和他們有任何的瓜葛了吧。

楚墨對著鏡子中的那張臉，白皙的手指輕輕順著臉部線條滑了下來，這發型，這鼻子，這嘴巴，再也不同了。

楚墨長什么樣，自己也記不清了。徒剩一張模模糊糊的輪廓在腦海里，時刻在提醒著自己說，自己還是楚墨，那個受盡屈辱的楚墨。

吸了吸鼻子，楚墨翻出了一套晚禮服換上，又戴上了無框眼鏡，心里這才覺得有了些安慰。熟練地盤了個發髻，鏡中的女人瞬間就變得成熟性感起來，成功地掩埋了骨子里的那股清純。

楚墨剛決定打電話讓顏小蘇過來接自己，門就被拍得震天響：「小離離，我親愛的小離離，小離離，開開門，小蘇蘇來見你了！」

收回游離的目光，楚墨忍不住莞爾了一下，起身走去開門。門外的顏小蘇見到換了發型的楚墨興奮地一下子就抱住了她，親昵地笑著：「小離離，你好漂亮啊。」

「可以了啊。」楚墨無奈地拉開了身上的人，揶揄道，「聰明了啊，都不用我叫，你就主動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