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睡著了。

漂亮的臉蛋上掛著凄美的淚痕。喬以溪的手輕輕撩過她的臉頰，掌心里帶著暖暖的溫度。

她安靜地睡著，長長的眼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偶爾顫了兩顫。薄光下，她的皮膚幾乎蒼白，嫣紅如櫻般的唇瓣緊緊抿著，好看的眉頭卻微微皺起。

不禁伸手幫她揉平，不知道現在的她在做著什么樣的夢，為什么看起來會是那樣的不安。

「以溪，以溪······」她的嘴唇輕輕動了動，不安地扭動著身子，「以溪救我，我怕。」

淚水突然就這樣子濕了眼眶，直直掉落下來。喬以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溫柔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呢喃著：「別怕，我在。」

床上的人似乎安靜了下來，睫毛顫了一下，終究還是沉沉睡去。

深邃的眼神對上了她安靜的睡顏，喬以溪牽起她的手，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指尖上。迷蒙的水汽一層籠上一層，最終輕輕滑落，晶瑩剔透得就像人間最干凈的清泉，沒有一絲雜質。

「對不起。」聲音沙啞，透露著無限的悔恨，喬以溪俯身在她唇瓣上輕輕印下了一吻。嘴唇契合的時候，眼里的晶瑩又忍不住滴落了下來，順著英俊的臉頰，流進那殷紅的唇瓣中。

楚墨醒來的時候，夕陽已經落下，僅剩下天邊那某絢麗的玫瑰紅在和逐漸墨黑的天色抗衡。

睜大了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突然又覺得眼熟的要命。對了，她這是在喬家，還是這間房間，這個讓自己恐懼的房間。

「啊。」楚墨懼憚地尖叫了出來，伸手掃過身邊的一切，那些不堪的屈辱畫面如潮水般瘋狂地涌了進來。淚水滾落，她一把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晃晃悠悠地赤著腳跌撞地想要跑出房間，卻力不從心到剛走了幾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聽到聲音的喬以溪箭步跑了進來，扶起地上的楚墨，擔憂地將她重新抱到了床上，懷里的人似乎瘋了一樣，拼命哭喊著：「放開我，放開我！變態，你滾開，滾開！」

「墨墨，墨墨······」喬以溪心疼地抱住了她，任憑她無力的拳頭落在他身上，「對不起，你不要哭了。」幫她拭去淚水，動作輕柔得就像微風撫過。

「······」眼淚簌簌下落，像是怎么止也止不住一樣，她窩在他懷里，身體漸漸軟了下來，無力地依靠著他。

「對不起，墨墨。」天籟般的聲音在頭上響起，那人輕輕地說道，「真的很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對你了。我會保護你，照顧你，寵愛你，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墨墨······」

眼淚啪嗒又斷了線，楚墨沙啞著聲音問道：「你說到做到？」

「嗯，說到做到！」喬以溪輕輕拉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臉上的神情溫柔，「我喬以溪保證，會很愛很愛楚墨直到天荒地老萬劫不復！」

天荒地老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