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六零重組家庭 驪偃 2427 字 2023-02-10

經過農墾食堂,猶豫了一下,趙恪抬腳走了進去。

院里,大胖正在一個新建的泥坯小屋前燒炕,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是趙恪,忙放下燒火棍,起身迎了上來:「趙副團,是孩子沒吃飽嗎?鍋里還有幾個蒸土豆,拿糖拌拌,我再給蒸個鴨蛋,拌個筍絲……」

「我找司務長。」趙恪打斷他道。

「啊,找我師傅,」大胖愣了一下,「你方才吃飯時沒有看到他嗎?他在軍區食堂。」

中午沒看到趙恪和他的勤務兵過來打飯,大胖以為他今天帶著孩子去軍區了。

知道司務長不在這兒,趙恪也沒做解釋,沖大胖點點頭,轉身走了。

大胖撓了撓下巴,回去繼續燒炕孵小鴨去了,也沒將這事當回事兒。

趙恪到軍部,抬腕看了看表,見還有點時間,剛准備去軍區食堂走一趟,就被看到他來的宋政委叫住了。

「趙恪,」宋政委招了招手,「聽王紅志說,你把兩個孩子托給人帶了,誰呀?」

「炮團王竣營長的家屬。」

「哦,」宋政委想了想,隱約記得好像遠遠地見過一面,「頭發燙著圈圈的那個?」

「那是他愛人,隨軍過來的還有他家老太太,非常喜歡孩子,」遲疑了下,趙恪又道,「還有林建業的家屬,她住在王營長家前面,晚上兩個孩子跟她住。」

「蘇梅?」

「嗯,是她。」趙恪摸了摸口袋,沒有找到煙。

宋政委掏出盒國防牌香煙,抽了根丟給他,自己叼了根,掏出洋火點燃,然後朝趙恪湊了湊。

趙恪就著他的手引燃嘴中的煙,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我聽說,前兩天,司務長來軍部舉報了蘇同志。」

宋政委「嗤」了聲,指了指二樓周長弓的辦公室,「他跟你說的吧。」

趙恪笑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聽你這語氣是知道些什么了?」

「司務長那天過來,正好我也在,說什么蘇梅年紀輕輕,一手刀功就厲害的超過他這個經年的老廚師,十分可疑,要求調查。」

趙恪彈了彈煙灰:「後來呢?」

「這有什么可查的,當年林紅軍找到林建業,帶他回家,林成良和他那後娶的女人不願意認,林紅軍找了3位跟劉英同志交好的老同志上門,林成良臉上掛不住,只推說沒有不認,出於謹慎還在查證,遂先後派了三四撥人去陝北,將蘇梅一家人,連帶她那個村子都挖了個底朝天。」

「宋政委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趙恪詫異道。

宋政委:「林紅軍請的3位老同志,其中一位正是家父。」

「啊!」趙恪驚訝道,「這么巧。」

宋政委拍拍趙恪的肩:「蘇梅你成用了,我向你保證,她絕對沒問題。」

宋政委的為人,趙恪了解,他既然說無事,那就真的沒事,遂點了點頭。

宋政委剛要說,走吧,開會去,余光看見遠遠走來的周長弓,立馬提高聲音又道:「司務長那天一說蘇梅有可能會在來的路上出問題,我就私下派人去火車站找列車員和一路上坐在她旁邊、附近的人員,挨個尋問調查了,從頭到尾她這個人,就沒離開過群眾的視線。」

趙恪聽著走來的腳步聲,支了支耳朵,隨之挑了挑眉,這個工作量可不小。

「好你個小宋!」周長弓找趙恪有事,遠遠看到他,便找來了,沒想到剛一走近就聽宋政委在說蘇梅,說火車站調查,立馬怒了,「那天是誰堅決站在蘇梅那邊,說人家沒問題的,結果倒好,轉頭自個兒讓人去查了。」

「呵呵,」周長弓點著宋政委連連冷笑,「不愧是當政委的人,這心思……夠深的啊!和著你就是老好人,我們就是大反派,是吧?」

宋政委淡定地掐滅指尖的煙,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我若不反對,當天你就讓人把蘇梅帶走,調查了吧?」

「有問題還好,沒問題,」宋政委看著周長弓冷笑,「你今天這身軍裝就該扒下來嘍——」

說罷,背著手,哼著黃河大合唱,走了。

「你看他!」周長弓指著宋政委,氣得跳腳,「你看他那得意的樣子!」

「咳,」趙恪輕咳了聲,「周師長找我?」

宋政委就是瞅見周長弓過來了,才不經意地將自己私下調查的結果透露出來,他們跟周長弓共事多年,都非常了解他的脾氣,這事若沒個結果,或是他心里一直存著疑,早晚還會來個爆發,緊抓著蘇梅不放。

蘇梅除非真有問題,若則……周長弓那身軍裝還真的保不住,別忘了她身後三位烈士,以及這三人留下的龐大人脈。

而自己,亦是這人脈中的一員,因為林建業。

……

蘇梅做好加寬的床架,放進床里,用異能吸去竹子里的水分,遂之又去工地背了兩捆曬得干爽的稻草,做了一個里面厚,外面薄的墊子,這樣外面褥子一鋪就一樣厚了。

鋪好兩張床,把做好的三開式屏風搬進屋,擋在兩張床中間,收了外面的曬架,蘇袂把又睡著的趙瑜交給王老太,上了山。

引水入院的竹子,還有一里多地的距離沒有埋呢,現在用水每天都要王營長挑,麻煩人家不說,一天兩桶水也不夠她用。

等蘇袂埋到王家屋後,已是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耳邊隱隱就傳來了趙瑜的哭聲。

蘇袂抹了把額頭的汗,快步跳下埃坡,跑到王家,院內趙恪正抱著哭泣不止的小兒子在哄。

「姨姨——」看到蘇袂,趙瑜伸手叫道。

趙恪轉身,看著頗顯狼狽的蘇袂,「王大娘說你上山了,沒遇到什么危險吧?」

「沒,」蘇袂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塵土,接過趙瑜,拍著他哄了哄,「你下班了?」

「嗯,」趙恪點頭,「凌晨三點出發。」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急,」趙恪道,「小黑蛋和念營說你在山上埋竹子引水,可行嗎?」

「已經埋到這屋後了。」

趙恪:「帶我過去看看。」若是能行,這一座座半山腰的房子用水就方便了。

「跟我來。」蘇袂抱著趙瑜轉身出了院,朝後面的埃坡走去。

趙恪快步跟上。

到了地方,趙恪扒開,看了看她埋的深度,竹子與竹了之間的接口。

「你怎么把這竹條折彎的?」

竹子與竹子相接,用的是大竹套小竹的方法,可光套上它也不行,遂蘇袂破了些竹片竹條,將接口密密纏繞,結果既結實,又不會漏水。

「用火烤,」蘇袂道,「用火烤後,你想怎么折就怎么折。」

趙恪仔細辯了下,沒在一圈圈竹條上看到火烤過的痕跡,他只當印記埋在竹節的下面,「水呢,從哪引來的?」

「往上走三里多地有個山澗,它的源頭是處暗河,水質清澈甘甜。」

「沒多長了,」趙恪站起來往下面的王家看了看,「鐵杴呢,我來挖坑埋。」

蘇袂指了指埃坡邊的一捆竹子,「在竹子後面。」

趙恪拿起鐵杴往下挖坑,蘇袂抱著趙瑜,單手提了捆干柴,在旁邊一片空曠無草地的沙地,拿軟草將柴引燃。

放下趙瑜,蘇袂拿竹梢、竹膜給他做了個手指大小的笛子,讓他拿著在一旁吹著玩,扛來竹子,烤軟竹片,先將竹子與竹子的接口裹上兩層,再烤彎竹條,纏在外面加以固定。

埋到半坡就沒在埋了,而是直接從側面架進了王家。

後面有了王營長加入,三人一股作氣又將這竹管做了個分叉,連進了蘇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