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去家屬院拉東西,今天我們不得提前過去收拾一下。還有,」他拍了拍放在床上的口袋,「等會去郵局一趟,把這個和工作名額給你哥他們寄過去。」
蘇袂驚訝地瞅了眼滿滿一布袋的東西:「給我家人裝的?」
「不然呢?」趙恪挑眉看她,「要不要我抱著小瑜,你抓緊時間給家里寫封信,等會兒好一同寄回去。」
蘇袂想了想,光寄東西不寫句話,挺奇怪的,遂點點頭,接過趙恪手里的筆和小本子,把趙瑜小心地遞給他。
小家伙有些不安,蘇袂拿了小人書,讓趙恪讀給他聽。
旁邊的家屬看著兩人的互動,笑著打趣道:「蘇同志,你家這口子真有耐心!」
蘇袂:「……」
默了默,蘇袂拿上筆和小本子起身道:「屋里有些暗,我去外面寫。」
趙恪好笑地望了眼她匆忙走出去的背影,隨意地跟人附和了兩聲,就拿著小人書指著里面的插畫,給小瑜講解了起來。
蘇袂在外面寫完信,磨蹭著直到覺得點滴該打完了才回來。
兩人去郵局寄了東西,蘇袂又讓趙恪帶她去了趟銀行。
上次張警官送來的錢票,票她留下,錢有七千五,她准備一分為二,分別以念營、念輝的名義存上。
到銀行,趙恪找了關系,兩張存折很快就辦了下來。
蘇袂拿著存折,輕吁了口氣,這個年代消費低,有了這筆錢,兩個小家伙也多了份保障。
「走吧,」趙恪拍拍自行車後座,「去市委家屬院。」
蘇袂收起存折,抱著小瑜坐上去,趙恪長腿一蹬,車子轉動起來,跑得溜快,不時就到了家屬院門口。
守門的還是那位門衛,看到蘇袂,笑著迎了上來:「蘇同志,你過來搬東西嗎?要不要幫忙?」
蘇袂抱著小瑜下車,笑道:「明天搬,我今天過來先收拾一下。」
「行,有什么需要過來說一聲。」
蘇袂:「那我先謝謝你。」
趙恪遞上證件,門衛接過來做了登記,沒有多問。
門口到原來的林家還有段距離,蘇袂抱著小瑜又坐回了自行車後座。
張警官那天給蘇袂送錢票時,信封里夾放著一串鑰匙,蘇袂揭去院門上的封條,打開門,院內的菜地被人刨得坑坑窪窪一片狼藉,屋里更甚。
東西翻得倒處都是,還有不少打砸的痕跡。
「出事後陳美如的親戚,帶著林建國回來過兩趟,」趙恪解釋道,「張警官帶著人屋里屋外搜查了四五遍。」
蘇袂抱著小瑜樓上樓下地粗略看了一遍,張警官寫在列表上的東西大致都在,只是收音機被人砸破了殼,男式勞力士手表和女式梅花手表被摔碎了表盤。
「屋子里也就這三樣東西值錢!」蘇袂臉色難看得要命。
上上下下雖然還有幾套高檔的紅木家具,可它跟房子一樣都是公家的。
「別發火,」趙恪接過蘇袂懷里有些嚇著的小瑜,「這是林建國干的。林成良本來想把他托付給你照顧,我怕你受氣,找人躥托了他幾句,他現在已經隨林成良去西北了。」
「托我照顧?」蘇袂驚訝地指了指自己,「他臉怎么這么大?!」
趙恪看她吃驚地瞪圓了雙眼,止不住笑道:「念營你都照顧了,多一個小叔子,他不覺得有什么。」
「再說,從頭到尾,他跟你可沒有什么沖突,所以……我想,他應該是覺得自己在你這兒還有幾分臉面。」
「呸!」蘇袂氣道,「誰認識他呀!」
不管是原主和林建業結婚,還是生小黑蛋,所謂的婆家人從來就沒有伸過頭。
前後也就打了兩百塊錢。
看她鼓著小臉氣得不輕,趙恪怕她再犯了心疾,忙勸道:「好了別氣了,我方才看了,收音機問題不大,修修還能聽,就是外殼破了不好看,你要是介意,回頭我聯系一下廢品站,尋摸個外殼回來換一下。至於手表嘛,等會兒送去鍾表店,讓師傅幫忙修一下,明天就能拿出來。」
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