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梅剛一到食堂,便聽小庄神神秘秘地道:「蘇同志你知道嗎?張團長被帶走了。」
「說是他老家,整個村子的人都有問題。」大胖跟著八卦道。
「哦。」那應該是查出了什么。
九點多,蘇梅從孵化房里出來,顧淼穿著她做的長袖襯衣、背帶褲過來道謝。
蘇梅上下打量了番,頭發修短了,腳上蹬著雙小皮鞋,整個人挺精神的。
「喜歡嗎?」
顧淼點點頭,跟小女兒一般愛惜地摸了背帶褲前面的大口袋,「蘇同志,你手真巧。」
「我娘手把手教的好。」
顧淼一怔,眼前再次浮現出那張溫柔的臉,若她沒有自殺……
搖了搖頭,顧淼不讓自己再想了:「蘇同志,你說,回去後我能做啥?」
蘇梅道:「你有想做的事嗎?」
顧淼想了想:「做飯算不算。」
當個廚子不是不好,只是聽趙恪的意思,她在醫葯方面的天賦更好:「不想學醫嗎?」
顧淼抿了抿唇:「我這么大了,早就錯過了最佳學習的年齡。」
「只要想學,什么時候都不晚。」
「你覺得我能學好?」
「相較於醫學院的學生,」蘇梅道,「我覺得你更有優勢。」
顧淼陷入了沉思。
顧森下午到的。
看著坐在沙發上,黑瘦嬌小,比家族里同齡的女孩老了不下十歲的顧淼,顧淼眼圈當下就紅了。
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死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趙恪拍了拍他的肩,提醒道:「嚇著你妹了。」
顧森閉了閉眼,還是沒忍住,轉身大步出了江司令家,問追出來的趙恪:「那混蛋關在哪呢?」
這是問張團長。
趙恪看了他片刻,掉頭向軍部走道:「跟我來。」
江司令追出來喊道:「你們倆給我悠著點。」
「知道了。」趙恪回身給他敬了個禮,跟顧森道,「上午我親自審了回,你妹的身世,他不知道。」
「不知道就代表沒罪了嗎?他16歲參軍,參軍前能不知道我妹在他們家過的是什么日子?他有阻止過嗎?有想過護小淼一次嗎?還有,他跟小淼那是結婚嗎?小淼自願了嗎?他媽的就是一個搶女干犯,我今天不踹死他,我就不姓顧!」
顧森的話沒錯,就算張大志先前沒點法律常識,當兵後,他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對顧淼的侵犯,他們家人對顧淼的虐待,都屬於犯罪嗎?
趙恪打發了守衛,拿鑰匙開了小黑屋的門:「人在里面,別打死了,他的生死有法律制裁。這個節骨眼上,你別給人留下什么把柄。」
從顧淼的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顧家內斗有多嚴重,顧森現在的位置不是沒有人覬覦。
顧森狠狠在里面發·泄了一通,折了張大志的手腕腳腕,出來還猶不解氣:「陪我練練。」
說罷轉身走向了訓練場。
趙恪進去看了一眼,回頭喚了守衛過來叮囑道:「給他喚個醫生,別讓他死了。」
「是!」
兩人勢均立敵,越打越上頭,顧森也從單純的發·泄,轉為了滿滿的斗志。
半晌,兩人在戰士們雷鳴的掌聲中,雙雙躺倒在了地上。
「走吧。」趙恪起身,朝顧森伸手道。
顧森借著他的手勁起身,跟他一前一後走出訓練場:「結婚怎么也不說一聲?」
他下火車後,聽去接他的小戰士說起,才知道趙恪竟在短短的時間里,離婚又娶了。
「現在知道也不晚,」趙恪朝他伸手道,「把禮金補上,晚上來家吃飯。」
顧森掏了掏兜,隨之想到什么,又把錢票揣了起來:「帶的現金不多,回去後我寄份禮品給你。晚上吃飯就算了,我趕時間,等會兒帶上小淼就得走。」
趙恪略一沉吟:「那你跟我來。」
說罷,一拐彎進了辦公室。
圖紙他早上就帶過來,放在辦公室的保險櫃里。
趙恪打開保險櫃,將裝了圖紙的文件袋遞給他:「幫我交上去。」
顧森看了眼趙恪的臉色,接過文件袋的手都不免鄭重了幾分:「能看嗎?」
趙恪點點頭。
顧森打開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紙張,略一翻看便大驚道:「無人機?!珍珠港……」
「比那更好,」趙恪道,「拿著圖紙,可以立馬生產。」
顧森雙眸一亮,難掩激動道:「哪來的?」
「不能說。不過,」趙恪下頜點了點關押張團長的地方,「張家村,倒是個好地方,可以在哪里布個局,引出這份圖紙。」
張家村離邊境很近。
顧森:「那你的功勞……」
這要是由趙恪獻上去,他往後的升遷就更穩了,連帶地趙家在京市都要上一個台階。
趙恪:「這份圖,不能從我這里深查。」
顧森立馬懂。
「日後,」趙恪道,「你幫我護住幾個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