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打開壺蓋看了眼,還有半壺,摸了下溫度不是太燙,提著壺,蘇梅拿了兩個干凈的杯子,幾步竄上了台。
四個孩子瞬間就將她圍在了中間,七嘴八舌地說道,「蘇姨,我們前面唱的還好吧?」
「嬸嬸,我的發音沒有問題吧?」
「娘,你管管小瑜兒,他老是出錯。」
「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哦~」
蘇梅把水壺和杯子遞給趙瑾,看著他和林念營笑道:「我聽著你們倆都沒有問題,保持住,明天怎么說也不會太差。」
說罷,彎腰攬住小黑蛋、小瑜兒,一人親了一口:「寶貝兒唱的可是太好了,棒棒噠!當然,小瑜兒再努力記一下那兩句歌詞就更完美了。」
「我記住了。媽媽,我唱給你聽,」隨之小瑜兒張嘴唱道,「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
「啪啪……」蘇梅鼓了鼓掌,「小瑜兒真棒!」
「小黑蛋也棒棒噠!」蘇梅說著,接過趙瑾遞來的一杯水,一人喂了他們半杯。
蘇梅余光瞟見宋政委拿著杯子回到座位上了,忙接過趙瑾手里的水壺和林念營喝完的杯子,挨個兒抱了抱他們,幾步下了台。
孩子們抱著樂器並排站齊,精神抖擻地朝鄒秋曼看了過去。
鄒秋曼拍了拍手:「小瑜兒別忘詞了,咱們爭取一遍過好不好?」
「好!」小瑜兒奶聲奶氣地應道。
「一條大河波浪寬,唱!一條……」
在他們練習的當口,又來了幾隊人過來借用高台。
這一次,小瑜兒記住了那兩句歌詞,一遍而過。
「耶~」歡呼一聲,小瑜兒松開手里的哨子,小黑蛋抱著自己的鼓齊齊跑到了台邊,朝蘇梅叫道:「媽媽,快抱抱我。」
「娘,我唱的棒不棒?」
蘇梅一邊「呱呱」鼓著掌,一邊朝兩人迎了過去。
趙恪攥著手里剝好的南瓜仁,忙抬腳跟上。
「給。」趙恪把南瓜仁分給四個孩子,一手一個抱起了小黑蛋、小瑜兒,「現在回去嗎?要不要看看人家的表演?」
這時,一對父女上了台,自報家門後,父親雙手交握著馬步一扎,小女孩腿一抬踏著他交握的雙手,被父親送上了肩頭,高高站了起來……
「哇!」小瑜兒驚奇得瞪圓了眼。
「啪啪……」
大家紛紛鼓起了掌。
林念營和小黑蛋在廟會上,見過比這更好玩的獅舞,倒不覺得有什么。
接下來又一位醫生上了台,他表演了場百鳥相聚的口技,各種鳥鳴模仿得唯妙唯俏。
隨之是《黃河大合唱》。
這個歌一出,蘇梅便發現趙瑾、林念營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頹色。
「怎么了?」蘇梅好笑地摸了摸兩人的頭,「覺得不如人了?」
「我以為,」趙瑾咬了咬唇,「我們練習了這么久,獨唱合唱之余又加入了樂器,便是不能拿個第一,最少能拿個前三吧……」
結果,剛看了三個節目,就有兩個超過他們的。
「你們在練習,別人也沒閑著啊。不信的話,」蘇梅一指那位表演口技的醫生,「你們問一下叔叔,為了練好口技,他都做了哪些努力?」
趙瑾猶豫了一下,帶著林念營和小黑蛋走了過去。
半小時後,三人回來,雙目晶亮,個個充滿了斗志。
蘇梅心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預感成真了。
三人一到家就讓趙恪在院子里給他們扯根電線架一個燈泡,他們要連夜做一下突擊訓練。
趙恪沒反對,眼中反而多了抹贊許。
「趙恪,」蘇梅忍不住撫了撫額,「你不會真給他們在院中弄盞燈吧?笛子一響,手風琴一拉,小黑蛋的鼓槌再一敲,今夜大家都別想睡了。」
趙恪:「我帶他們去山下練。」
蘇梅瞠目:「不冷啊?」
要知道山腳近溪,那對流風一吹,寒冬臘月的凍死人。
「不冷!」小黑蛋把鼓槌往腰上一別,慷慨激昂道,「為理想而戰!豈能怕苦、怕累、怕冷!」
趙瑾、林念營亦是一副熱血沸騰的模樣。
蘇梅偏頭問趙恪,「這就是取了半小時經的結果?」
趙恪笑著點了點頭,「那位醫生自己比較能吃苦,所以也希望別人跟他一樣,而且他言語間特能激起他人對成功的渴望。」
聽著怎么跟傳銷頭子似的。
「你知道,我讓他們過去的時候也不攔一下。」蘇梅氣得拍了他一記。
「小孩子成長哪有不走彎路的,這會兒你看,一個個的正是一腔熱血的時候,強壓肯定不行。」趙恪笑道,「你先帶著小瑜兒睡,我陪他們下山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