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2)

六零重組家庭 驪偃 1864 字 2023-02-10

第169章

啞巴聽到小瑜兒的哭喊, 煩躁地丟下葯杵,推門出了葯房, 快步朝前院走去, 然而剛走了幾步,便嗅到了空氣中的焦糊味兒,心下一驚:失火了!

「蠢貨!」深怕無人過來查看, 看不出異樣啊。

心中這般想著, 她便加快了腳步。

小瑜兒一腳沖出門就後悔了,嗚……好冷, 刺骨的寒風刮在腿上, 跟刀子般割得生疼:「嗚……媽媽……」

抹了把臉上的淚, 小瑜兒往後退了退, 又退了退, 一步步退進了屋。

「救、救我……」男子全身都是火, 可他顧不得去滅身上的火,他覺得他的五臟六腹,已被那毒絞割成塊, 只要張嘴一吐, 必是一口混著血沫的碎肉, 而那疼綿延不絕, 入骨又入髓……讓他恨不拿斧頭把自己劈開, 好生剝洗一番。

看著完好無缺的小瑜兒,他疼苦地伸出手, 奮力地朝小瑜兒抓去, 「救我……」

「啊——」小瑜兒看著那伸來的焦黑指尖, 火焰下露出血肉的丑陋鬼臉,嚇得放聲尖叫, 「別過來、別過來,你找水,找水啊~」

二伯被火燒著的時候,就是被司機叔叔一盆水澆滅的。

「水、對、水……」男子念叨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

鐵子見此,憑著一股意志爬著跟了過去。

天干物燥,兩人好似一對行走的火球,走到哪兒燒到哪兒,廊下、隔壁、廚房等等。

「咳咳……」屋里的火勢也一路蔓延到了門窗上,小瑜兒往門口中間站了站,止不住一聲接一聲地狂咳了起來。

「啪!」一根燃燒的橫木從上面落下,掃過小瑜兒的棉襖袖子,火苗立馬躥了起來,小瑜兒嚇得忙將小襖從身上甩下。

「啪嗒」一聲,一枚銀制的哨子從衣兜里滾了出來。

「咳媽媽咳……」小瑜兒彎腰撿起哨子,抹了把因煙熏而模糊的雙眼,腦中閃過媽媽說過的話,「小瑜兒,求救信號是三短三長再三短,來,跟媽媽一起吹。」

「咳媽媽,」小瑜兒抹了把眼淚,抖著手吹響了哨子,他記得呢,三短三長再三短,「嘟……」

聽到哨聲,啞巴奔向男子和鐵子的身形一頓,低低咒罵了聲,轉身朝堂屋撲了過來,接連進了兩次,都被掉落的梁木攔了去路。

「兔崽子,你給我閉嘴!聽到了沒有,再吹,老娘宰了你。」

小瑜兒嚇得往門側躲了躲,也趁機躲過了她甩來的刀片。

「娘的,早知道請回的是個瘟神,還不如一開始就擰了脖子給老娘作標本呢。」

這地方算是毀了,得趕在他人過來查看之前,趕緊走人。

不過,走前,一些東西得毀了。

打開雜物房,啞巴拎出幾桶煤油,一一潑在燃著的房屋和兩人身上,隨之又拎了兩桶往後院跑去,到了後院自己的住處,她飛速打包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屋里屋外潑上煤油,一把火點著,然後跳進地窖跑了。

小瑜兒的哨聲傳出去,驚動了兩人。

一個是在附近做戶口普查的戶藉人員曾強,一個是帶花永年考核的考核官紀晨。兩人一個本子一揣,撒腿就往這邊跑;一個猶豫了下,提起花永年往背上一甩,背著他沖了過來。

曾強年前剛退伍,今兒是他上班的第三天,對這一片兒還不熟,一路翻了幾個院子,立在牆頭往下一看,前後院已是一片火海,三短三長三短的哨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從著火的屋子里傳來。

紀晨背著花永年破門而入,看到牆頭的曾強,下意識地拔槍喝道:「別動!」

曾強掃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和領章,掏出工作證和人口普查的登記本丟了過去:「救人要緊。」

說罷,身手麻利地跳下牆頭,脫下大衣往積雪的牆角一丟,抱了雪來回揉了兩把,披在頭上尋著哨聲沖進了屋。

紀晨嗅了下院內濃郁的煤油味,瞅了眼地上還在熊熊燃燒著的兩人,警惕地巡視了遍前院,又搜了遍後院,准確地找到一口水井和一個地窖。

並在地窖的入口看到一串女人的腳印,帶著學員,他沒敢下去查看。

曾強掃了眼撲籟籟下落的梁木和瓦片,咬牙沖了進去。

看清地上吹哨的人,曾強愣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求救的會是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

男孩五官精致,落了灰的大紅毛衣下是光溜溜的雙腿和小腳丫。

「咯吱~」

曾強一抬頭,上面的大梁搖搖欲墜,顧不得再想其他,曾強沖過去抱起孩子,轉身向外沖去。

到了外面冷風一吹,小瑜兒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往他懷里縮了縮。

大衣內外方才都被他揉了層雪,濕淋淋的不保暖,曾強剛要解開身上的棉襖扣子。

紀晨帶著花永年從後院回來了。

「大衣。」曾強朝紀晨伸手道。

紀晨看清他懷里的小瑜兒,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大人沒有救出來嗎?」

曾強一指小瑜兒嘴里叨著的哨子:「吹哨求救的就是他。」

紀晨一愣:「他吹的是部隊的求救信號。」

一般人不會,也不懂。

小瑜兒取下哨子,揉了揉煙熏的眼,連聲咳道:「咳我爸是戰士,咳最捧的戰士。」

兩人對視一眼,曾強要來戶口登記本翻看起了這座宅子的戶主,紀晨則接過小瑜兒,把他裹進懷里道:「你爸叫什么,知道嗎?」

「咳,媽媽有時候叫他趙團長,有時候叫他趙恪。」

「趙恪!」紀晨一驚,是他想的那人嗎?

他表哥江碩,年前被選拔進了特戰隊。過年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席間喝多了,比劃了兩下。

向來比他差了那么一點表哥,用了一套全新的拳法,一招一式都往人身上的要害招呼,狠辣無力。

沒幾下他就因為有所顧忌,被表哥撂倒在了地上。

那套拳法,聽表哥說就是出自他們隊長趙恪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