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2 / 2)

六零重組家庭 驪偃 3720 字 2023-02-10

兩人回到村子還了牛車,搭順風車到火車站,坐車回到京市,才脫下身上的衣服,洗去臉上的偽裝去軍部報道。

與之同時,趙恪也得到了小黑蛋跟江碩火上遇襲的消息。

襲擊的幾方,有一支消息還是從他們這邊鎮上傳出去的。

鎮上離軍區不遠,抄近路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鍾。

「查!」趙恪算了下日期,吩咐王紅志道,「你去警衛室拿登記本,看中秋前後都有誰出去,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接觸了什么人,一一排查,不可露掉一個。」

「是!」王紅志應了聲,剛要往外走,趙恪陡然又道:「還有一個人,你親自去查,查她回來後,都接觸了誰,打聽了哪些消息。」

「誰?」

「郭大成的閨女,郭靈。」

王紅志愣了下,隨之心頭一凜,想到了早年她對小瑜兒做的事,還有跟特務的接觸。

這一查,很快就查到大妮婚宴上,郭靈跟二妮、二丫打聽的有關趙家的事,然後又從她繼母嘴里打聽到,那天家里並沒有要她去鎮上買做月餅的材料。

出去吃席之前,也沒聽她說會做月餅或是要做月餅,就是挺突然地去鎮上買了一堆材料回來,包了一鍋帶餡的餅子。

月餅要烤制,他們家又不像趙家有一個土砌的烤爐,最後做出來的成品就是一種帶餡的餅,雖然不難吃,跟月餅卻不是一回事兒。

小鎮不大,陡然來了一個長得穿著都格外突出的小姑娘,給人的印象挺深刻的,遂王紅志帶著她的照片從頭問到尾,她都接觸了哪些人,立馬就列出了一個表。

順著這么一查,便抓到了一個幫忙傳遞消息的人。

這人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接了郭靈的錢,幫忙往一個地方打了一個電話,說了組號碼。

那號碼正是小黑蛋乘坐的車次。

王紅志剛一離開,趙恪就給市一高的門衛季飛去了個電話,讓他找到郭靈,盯緊了。

季飛在食堂後面的倉庫找到郭靈時,正看到她一棍子將顧丹雪擊暈。

……

趙恪接到季飛的電話,帶著孟子衡、警衛員趕到。

季飛忙迎了上來:「趙副師長,郭靈被我捆綁在門衛室了,這是顧丹雪握在手里的紙條。」

趙恪沖警衛員揮了下手,讓他去提人,接過紙條,粗粗一看,跟他的筆跡幾乎一模一樣。

寫的挺惡心人的,什么「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孟子衡探頭看了一眼,倒吸了口冷氣。

趙恪眸子冷了冷:「打電話去邊境,問問董方海的情況。」

「你懷疑董家出事了?不能吧,」孟子衡愕然道,「董方海待她比親爹還盡心……」

「打吧。」趙恪大步向醫護室走道。

顧丹雪已經醒了,頭有暈,劉舅媽守在一旁。

「干爸。」

趙恪點點頭,偏頭問舅媽:「醫生怎么說,要不要去醫院?」

「去醫院倒是不用,」劉舅媽道,「頭上鼓了個包,一動就暈,醫生建議回家養幾天。」

「嗯。」趙恪出去片刻,開了車過來,劉舅媽背起顧丹雪將人送到副駕駛位。

顧丹雪回頭看著綁了手腳,堵了嘴的郭靈,氣得咬牙:「干爸,回去我能給她一棍子嗎?」

趙恪瞪了她一眼:「等你好了再說吧。」

顧丹雪縮了縮脖子,低聲嘟噥道:「我也沒想到有人這么壞啊,上來就給人一棍子。對了,干爸,你寫給干媽的情書,怎么落到她手里啦?嘿嘿……『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回去我要跟干媽說說。」

趙恪看她的神情不似作偽,知道她是真以為郭靈偷了他寫給小梅的信件,心下松了口氣:「不暈了?」

「暈。」顧丹雪立馬苦了臉。

「閉上眼睡一會兒。」

「嗯。」

車子在校門口等了會兒,孟子衡提著包行李,一臉鐵青地從校內走來。

趙恪推門下車,打開後備箱。

孟子衡把郭靈的行李丟進去,跟趙恪走遠了些,低聲道:「秦謠入獄了,罪名販賣葯材。我找人問了,每一張販賣的單子上都有她的親筆簽名。」

「董方海呢?」趙恪下意識地掏出了兜里的煙盒,摩挲了下沒抽。

孟子衡一把拿過來,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他為了撇清關系,跟秦謠離婚了。」

「走吧,回去好好審審我們這位郭小天才。」

「小天才?」孟子衡輕嗤了聲,不恥道,「你別侮辱『天才』這個名號了,就她也配,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咋長的,心思這么毒。」

鄰居一年,秦謠他們還不了解,不講究吃、不講究穿,一心都撲在工作上,這樣的人你說她販賣葯材,反正他是不信。

車子到了軍區,趙恪、孟子衡提著郭靈走了,警衛員取了副單架,找了個人將顧丹雪抬回了家。

蘇梅正在屋里畫圖,突然聽見保姆的一聲驚呼,忙放下筆,鎖了門出來:「怎么了?」

顧老沖她擺了擺手:「沒事,碰到頭了,休息兩天就好了。」

蘇梅伸手摸了摸她後腦勺的包,有棗子那么大。

「唔,痛、痛……」顧丹雪喊了兩聲就覺得沒那么疼了,「干媽,你的手真是帶了魔力,摸一會兒就好了。」

顧老伸手接過保姆遞來的銀針:「轉過來,我的針比你干媽的手還厲害,保證一刻鍾後就能幫你消腫。」

顧丹雪掃了眼冰冷冷的針尖,苦了臉:「已經好了,真的,不痛了。」

「睡覺呢?」

顧丹雪想到睡夢中不小心壓到鼓包的情況,很沒出息地轉過了身。

汪師傅端了幾碗銀耳紅棗連子茶過來。

蘇梅洗了把手,在顧老對面坐下,伸手端起一碗,邊喝邊看顧老下針。

「誰送你回來的?」蘇梅問道。

「干爸和孟叔叔過去接的……」顧丹雪話說到一半,忙住了嘴,隨之干笑兩聲,強自解釋道,「他們去市里辦事,正好路過……」

這更說不通了,怎么那么巧,他們過去,她就碰到了頭。

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怕她情緒激動,顧意瞞著她了。這般想著,蘇梅便沒繼續往下問。

……

郭靈嘴很硬,對一個女孩子他們又不能硬來,最後趙恪讓警衛員將顧老喚去了。

一根香沒燃完,有的沒有的,郭靈全招了。

原來五年前,最先找上郭靈的並不是京市那些潛伏人員,而是火車上遇到的一位老者。

是不是真的老者,這個並不確定,因為對方有可能易了容。

一路同行,四五天,他只教了郭靈一樣東西,那就是如何模仿別人的筆跡,同時給了她一個聯絡冊子。

趙恪拿起桌上女兵搜出來的冊子,全是一個個數字。

孟子衡根據郭靈的訴說,找了本字典,遞給趙恪。

趙恪翻著對了幾個名字,便一臉凝重地合上了。

「有問題?」孟子衡不解道。

趙恪閉了閉眼:「這冊子不能交上去。叔太爺,郭靈的記憶……您再看看。」

顧老想到某種可能,面色一凝,讓警衛員跑回家找汪師傅要了一個小盒子。

盒子拿來,顧老打開,重新又點燃了一根香,然後從中取出一塊懷表,表盤在郭靈眼前晃過來晃過去,「你是誰?」

「……郭靈,小靈……靈靈……」高高的門樓里,跑出的孩童是那么歡快,那是她幸福的童年。

「幾歲?」

「四歲……六歲……二十八,不,都不對,我倒底幾歲?幾歲……」隨著她的一聲聲自問,鼻下漸漸有血流出。

顧老忙收了懷表,打了個響指。

郭靈迷茫地睜開眼來。

「記憶被人篡改了,」顧老遺憾道,「時間太久了,我解不開。」

孟子衡沉思道:「重新給她植入一層全新的記憶呢?」這么大的孩子,又判不了刑,送到少管所一段時間出來,因為篡改的記憶,她依然是一個危險人物。

「過兩天我試試。」

趙恪招手喚了警衛送顧老回去,若有所思地看著方才記下的兩行話。

郭靈、小靈、靈靈。

四歲、六歲、二十八。

兩頭斜著一聯,四歲的靈靈,六歲的小靈,二十八的郭靈,這就有意思了。

「郭靈的姥姥早年在大戶人家做過事?」趙恪的筆尖在紙上點了點。

孟子衡打開門,喚了名小戰士,「叫郭大成過來一趟。」

對方應了聲,出去沒一會兒就領了郭大成進來。

郭靈被帶回來的事不是秘密,郭大成得到消息就等在外面了,過來自然是趙恪問什么答什么。

不過他知道的也不多,只聽前妻提過一次,說自家前丈母娘早年在大戶人家當過保姆。

趙恪扯下郭大成寫的地址遞給孟子衡:「你帶上人,連夜過去。」

讓人看押好郭大成父女,趙恪拿著冊子和字典去了江司令家。

書房里,江司令看著對照著冊子寫出的一個個人名,又驚又怒。

都是各個領域的高端人才,說一個有問題,他可能會信,這么多人都有問題,怎么可能……

是啊,不可能。但就怕這冊子落在有心人手里,掀起滔天的運動風波。

「除了你,還有誰看了。」

「就我們倆。」

「拿盆來。」江司令當即立斷道。

趙恪二話沒說,出去拿了個炭盆過來,掏出打火機。

「我來。」江司令奪過打火機,引燃了手中的冊子。

如此,便是日後出了事,也由他一力承擔。

趙恪扭過頭,攥了攥指尖。

「我怕不止這一本……」

江司令的話還沒說完,趙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孟子衡回來後,我親自帶隊去邊境走一趟。」

「嗯,小心點。郭靈……」江司令嘆了聲,「等會兒我讓警衛員帶過來。」

這是要親自處理的意思了。

「不再等等?」

「不等了,那么多學者、教授,滿腔熱血地回來,我不能讓他們流汗的同時,還要流血。」

一周後,孟子衡一行人秘密帶回了郭靈外婆一家,一同帶回的還有幾大箱子古董字畫,珠寶手飾,小黃魚,以及另一本冊子。

經查證,郭靈的外婆早年根本不是什么保姆,而是某將補鬼子的情婦。

而那將補早年被還是少年的趙恪一槍干掉了。

「郭靈的記憶又是怎么回事兒,誰干的?」蘇梅收起書桌上的圖紙,給趙恪打包行李道。

「啞巴。」趙恪亦步亦趨地跑在蘇梅身後道,「李牡丹(郭靈外婆)為了報仇,早年帶著郭靈求到啞巴面前。當時啞巴正好缺錢,又剛看了篇外國報道的催眠術,便利用葯物,半精不精地照著李牡丹的要求給改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