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中校搓著雙手道:「沒有人幸存下來,除了陛下。」
「沒有人幸存下來,除了陛下。」阿爾傑喃喃的重復一遍這句話。
凱爾中校發現阿爾傑神色不太對勁:「閣下,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
嘩啦一聲,紅茶杯掉在了地上,摔了粉碎,滾燙的紅茶隔著一層布料灑在了人魚的敏感的尾巴上,暈開了一大片。
凱爾中校眉頭一皺。
「閣下你稍微,我去拿葯。」他說著,急忙就要去拿葯箱。
阿爾傑卻突然站了起來,目光不知道落在何處,他一把挎起自己的外衣,劃過地面那些瓷器的碎片,就往門外沖去。
「閣下,小心地面上的那些瓷器碎片。」凱爾中校大喊了一聲。
阿爾傑就跟沒有聽見一樣,一聲招呼也沒有打,直接出了凱爾中校的家門,失魂落魄的上了飛艇。
凱爾中校無奈的搖了搖頭,地上瓷器碎片少了幾片,還有一塊較大的碎瓷片染了一點血跡。
一直緊閉的內室門,打了開來,一位坐在人魚椅上的人魚移動了出來,雖然沒看見剛才發生了什么,可是卻聽到了剛才的全部對話。
人魚的傳統教育,讓家里一來客人的他就自行回避開來,開始是alpha,久而久之,就連家里有beta來做客,他也躲開來。這就是凱爾中校的人魚-———貝倫,這也是現在全帝國人魚的現狀。
「這傷在尾巴上要多疼。」貝倫皺眉說道。「萬一發炎,引發傷口感染,可要怎么辦?」
凱爾中校打掃起來那些瓷片,安慰貝倫道:「那位閣下,他是阿爾傑-愛德華德將軍。」
貝倫一下子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瞪著凱爾中校:「親愛的,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只是還因為當年的事情吃醋。」
凱爾中校望著門,說道:「我什么時候阻止過你,收集將軍的照片,再說你當年嫁給我,三天兩頭不都是問我,將軍喜歡什么,平時干些什么,如果不是知道我在南十字軍團服役,或者是奧德修斯的整備師,你還會見我嗎?」
貝倫尷尬的笑了一下解釋道:「將軍的確是很多人魚的偶像,可是卻不適合成為好配偶。」
凱爾不知道是該贊同自己愛人的話,還是該擔憂阿爾傑閣下。
飛艇一路沿著航道,瘋狂的行駛,速度快的驚人,更多的交通警察不斷的攔截,可是都沒有用處,阿爾傑開著飛艇,將速度開到了最大值,如果有交通智能警察攔截,他就會毫無猶豫的撞開。
「警告,警告,前方超速車輛立即停下。」
一輛一輛的警用飛艇,拉著警報,不停的追擊。
那些不斷響起的警報,就好像那次普盧克斯號受到重創前警報聲。
回憶與現實在他眼前交替出現。
火光,爆炸,求救聲。
閉上眼睛,更多深處的回憶開始涌出,然而伴隨著依舊戰爭的火焰。
「何必這么拼命呢?你已經拿下第一了,來輕松點吧,笑笑看。」那一年他們十四歲,正是現在迪奧的年紀。
在自己的眼里,修斯特是天生就擁有一切的皇太子,二世祖,不用付出就可以獲得一切,他一向最是看不起這種人,可是為了任務他要接近這個人。
「你是太子,天生擁有一切,而我只能靠自己的雙手獲得一切。」
擁有著一頭金色卷發的少年,瞪著藍眼睛不解的問他。
「我的給你不行嗎?」
真是個蠢貨,那時自己想,這樣的太子,將來如何支撐起這樣龐大的帝國,如何與那些蟲子作戰。
「殿下,您又想打架了是嗎?」
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自己曾經以為,就要這樣交代了。
「我頂不住了,這里的蟲子太多了。」
「堅持住,堅持住,只要回去我們就都可以晉升,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玩個痛快了。」青年傻呵呵的在槍林彈雨之間,跟自己有說有笑,可那個時候,突然覺得這個蠢貨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