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練武場,單獨成院,十分寬敞,場內放置著各式兵器,寒光閃閃。
蘇上一身黑衣勁裝,氣勢駭人,臉上傷痕可怖,眼神凌厲,手上握著一把□□,看見蘇伯領著齊慕陽走了過來,眼神一冷,說道:「你今日可是來遲了。」
齊慕陽遠遠便看見蘇上站在那,即便已經習慣被蘇上操練,但看著蘇上那冷峻的面孔,他心里還是猛跳了一下,躬身行禮。
「上次教你的可曾忘了,現在就過來試試。」
說著,蘇上手中□□一抖,指著齊慕陽,一股氣勢猛地朝齊慕陽逼來。
齊慕陽頭皮發麻,但不敢多說,趕緊去兵器架那邊也拿過一桿□□,對著蘇上行禮,這才手中□□虛晃一招,由上至下飛快地畫圓,突地變招,搶先攻向蘇上。
他心里很清楚,要是等著蘇上先出招,那他就一絲機會也沒有。
蘇上對齊慕陽搶攻,嘴角一勾,後退一步,手中□□擋住,很快短短一瞬,便沖向齊慕陽化守為攻,一步沖上前,耍了一個槍花,直接破掉齊慕陽的防守,攻向面門。
看著那明晃晃的寒芒沖著自己正臉而來,齊慕陽心下一滯,他可是非常清楚他這個師父從來就不會手下留情,他現在眼角都還疼著,不待多想,直接雙腿分開,側頭避過,半跪在地上。
□□從齊慕陽臉龐劃過,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劃破空氣帶來的刺痛感。
蘇上看見齊慕陽居然反應如此快,避過這一招,眉頭一挑,有些訝異,不過手上□□不停,趁著齊慕陽半跪在地上,猛地一揮直接狠狠攻向齊慕陽的右腿。
疼!
齊慕陽右腿被狠狠一擊,險些摔倒,但是根本就顧不上疼痛,側身一翻,手中□□飛快晃動,想要抽身離去,只是蘇上占了先機又怎么會輕易放過,手中□□接連不斷變招。
齊慕陽疲於應對,被蘇上打了多次,渾身酸痛,但他依舊死死撐著,右手緊緊握住□□,哪怕右手都快磨出血來,也不敢放手。
雖說這並不是生死相搏,但蘇上絕不允許齊慕陽棄槍認輸。
忽地一下,蘇上左腿似乎一滯,險些摔倒,齊慕陽一看立即出招相逼,還不等齊慕陽□□沖到蘇上跟前,蘇上手中的□□便已經掉落在地,跪在地上,滿頭大汗,神色痛苦。
「蘇伯父!」
齊慕陽一看,立即收招,顧不上身上的傷勢,跑到蘇上身旁,蹲下身子,急急地問道:「伯父,你怎么了?」
蘇上神色痛苦,看見齊慕陽過來,右手忽地一揮,直接一拳將齊慕陽打到在地。
「我可是你的敵人,永遠——永遠都不可大意!」
蘇上吐出這幾個字,瞪大了眼睛,望著齊慕陽,臉上的汗水更多了,即便十分痛苦,但也就冷著一張臉教訓道。
齊慕陽一摸自己的右臉,很疼,心里欲哭無淚,明明是擔心,居然還會挨著這一拳,真的好疼。
不過,齊慕陽知道蘇上說的有道理。
齊慕陽看著蘇上蒼白的臉色,不敢耽擱,趕緊起身扶著蘇上朝一旁的石凳走去,並問道:「伯父,你這是舊傷復發,要趕緊告訴伯母,去叫大夫。」
蘇上並不讓齊慕陽喊他師父,按蘇上的話就是齊慕陽還算不上他的徒弟,要不是說過的話不好反悔,他才不會教齊慕陽。
「不用!」
蘇上聽見齊慕陽這句話,眼神一變,深吸了一口氣,急急地說道:「不——用。」
這么長時間的學武,齊慕陽知道蘇上的性子,看著蘇上坐在石凳上盯著自己的左腿,臉色漸漸和緩,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就是因為這條腿,我回來了。」
齊慕陽能夠感覺到蘇上說這句話,心里很不好受,眼睛一瞟,看見蘇上頭發里添了幾根白發,嘴角微抿,笑著說了一句,「伯父,若是想要回去,難道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蘇上一怔。
的確,他若是想要回北疆,自然能夠去北疆,只是他去了北疆也無法再領兵打仗。
蘇上搖了搖頭,左腿的舊傷好些了,一轉頭看見齊慕陽右臉的青紅一片,笑道:「身上肯定不好受,別忘了擦葯酒。不過看現在你這樣子,想要殺你應該沒那么容易了。」
殺人?
齊慕陽嘴角一扯,沒有說話。
蘇上看見齊慕陽淡笑不語,心里明白,看著齊慕陽挺拔的身子,又想到兩年前那個看似瘦弱,目光卻堅毅的少年,不禁笑了,心下一動,不禁問道:「慕陽,你如今也快十三了,可曾定親?」
定親?
齊慕陽一愣,驚疑地望著蘇上,不知道蘇上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蘇上看見齊慕陽驚訝的神色,立即明白過來,不再多問,只是擺了擺手,示意齊慕陽再去練功,不要待在這躲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