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官場要殺一個人,那是說多難就有多難,還得擔心被人拿住把柄。但在北越國這種古代官場,人頭不過就是綁在官員腰帶上的一個物什,不是易嬴懶得與那龜公計較,砍他腦袋也不會費太大勁。
進入妓館,胖子就將易嬴讓入包間內,恬著一張胖臉說道:「大人,您先在這里坐一坐,小人待會就帶人過來。」
與萬大戶的胖而壯實,黃於地的胖而猥瑣不同,眼前的龜公雖然同樣很胖,但卻胖得虛偽。
在萬大戶和黃於地面前,易嬴都是各有所需,自然能與他們談天說地。
可面對一個只能帶給自己麻煩的胖龜公,易嬴卻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將就的,冷哼一聲道:「大膽,你又想敷衍本縣嗎?如果你敢說在自己的妓館中連個妓女、嫖客都管不了,本縣現在就打斷你雙腿,封了你這妓館。反正你也管不好妓館,留著禍害百姓嗎?」
「呃!……」
胖子沒想到易嬴竟這么難纏,望了望一旁對易嬴唯命是從的春蘭,雙臉苦下臉道:「大人,您就別為難小人好嗎?那人可是盂州從僉校尉焦玄焦大人,據說,據說……」
「據說什么……」看到胖子似在猶豫,易嬴沉聲道,卻根本不管那盂州從僉校尉是個什么玩意。
對方如果是個申州官員,易嬴或許還會計較一下。可那只是一個盂州官員,以著現代官場經驗,一旦易嬴與對方起沖突,申州官員肯定是要支持易嬴的。這不是因為易嬴有沒有理,僅是一個地域歸屬、官員歸屬的問題就足夠對方受了。
胖子低著頭,眼睛一轉道:「據,據說那焦大人乃是知州夫人的遠房族弟。」
「遠房族弟?可有此事?」突然聽到這話,易嬴有些驚訝,轉臉望向一直跟在身邊的知州信使道。
知州信使卻聽得臉上一怒道:「絕無此事,小人原本乃兵部侍郎焦大人家的家將,後因小姐嫁給知州大人才一同前來申州,小人從未聽焦大人和小姐說過有這樣的族弟。那人竟敢冒充焦大人親戚,罪不可恕!」
「哦!還有這事,那你和春蘭還不快快前去將那冒名的從僉校尉提來,一並交給知州大人問罪。」
冒名之罪可大可小,從僉校尉雖是個武官,但卻只是個六品武官,又不在自己轄地內。一聽事情竟還有如此內情,易嬴立即興奮起來。
「撲通!」
正當易嬴開始手舞足蹈時,胖子的雙腿一軟,突然跪倒在地,磕著頭說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哦?我們現在要問的是那從僉校尉的冒名之罪,你又何罪之有。」看那胖子反應不正常,易嬴追問道。
沒想到易嬴身邊還有知州大人親信,更清楚兵部侍郎的家庭狀況,胖子一臉煞白道:「……大,大人容稟。焦大人從未說過自己是知州夫人親戚一事,也從未以此自居過。那,那只是坊間傳言……,當,當不得真。」
「大膽,既然當不得真,你又怎能在知縣大人面前說出來妄圖為其脫罪?」知州信使怒道。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這不就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卻不料冒犯了知州大人,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胖子只剩磕頭道。
「小人。」
隨著芍葯罵聲,易嬴也不禁點點頭。
這事雖然頗多曲折,但說來說去不過就是龜公自己多事。
小人誤事,小人亂國,如果易嬴身邊不是還有個知道內情的知州信使。真讓易嬴將這事記下來,那個盂州從僉校尉即便今天沒事,日後也肯定會因此事誤了前程。
這種自以為是的小人在現代社會滿世界都是,如果你沒見識,隨時都可能被這些小人坑得冤死都不知道。
熟知現代官場,熟知現代社會的一切,易嬴自然也對這樣的胖子極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