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楊鄒氏的面前捏了捏文姑胸脯,易嬴才將文姑拖到了桌旁。
當然,這不是說易嬴就一點不為楊鄒氏的容貌及笑容迷戀,只是現代社會的紅粉骷髏概念太深入人心,作為現代官員,易嬴也不是那種為了一棵樹就會放棄整片森林的蠢貨。
因此拖著文姑一起坐下,易嬴就說道:「夫人,你再笑來給本官看看好嗎?」
「少師大人,您就別說這話了好嗎?」
雖然易嬴並未因自己笑容所迷放棄文姑的確讓楊鄒氏松了口氣,但楊鄒氏可確實是不敢再笑了。甚至楊鄒氏臉上都不敢有更多表情,只是略微平淡地說了一句,也沒去介意易嬴跟著文姑稱呼自己夫人的話語。
不知蘇三輕易不在臉上展lou表情的能力是不是同楊鄒氏學來的,易嬴就說道:「夫人不要這樣吧!夫人如果不再本官面前多笑一笑,讓本官對夫人笑容具有免疫力,日後夫人與本官住在一起,卻要如何相處才好!」
「住在一起?少師大人這話怎么說?」
沒想到易嬴竟會突然說出這話,不知該說些什么,楊鄒氏臉上頓時多出了一種緊張表情。
別人的緊張表情或許會讓人看得跟著一起擔心、害怕,但楊鄒氏的緊張表情卻只會讓人憐惜和想要去用力疼愛她。
沒想到世上真會有如此迷人的女人,可由於沖擊力不是那么強,易嬴也得以一臉輕松道:「怎么?夫人真認為圖管家能拿回先皇的口諭證明,或是自己以後還能住在這楊府中嗎?」
如果對易嬴沒有一點了解,楊鄒氏不會懷疑圖緶的能力,畢竟圖緶的存在給楊鄒氏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過長久了。
不過,自從由蘇三嘴中知道一些易嬴的公開事跡後,楊鄒氏心中就第一次升起了自己是不是終於能離開清水街楊府的希望。
可能不能離開楊府與還能不能住在楊府卻是兩個不同概念,因此楊鄒氏也一臉吃驚道:「少師大人為什么說妾身不能再住在楊府了?難道是楊家出了什么問題。」
「楊家?誰管什么楊家不楊家,只是這種有辱先皇的地方,朝廷怎可能繼續容它存在下去。」
「有辱先皇?少師大人是說先皇為妾身立貞節牌坊之事?」
隨著易嬴臉上流lou出漫不經心表情,楊鄒氏也想起了文姑對自己說過的易嬴曾在貞節牌坊前辱罵先皇的話。
易嬴點點頭道:「這是自然,現在的北越國朝廷只是沒人敢說這話,但只要有人敢說這話,或許這楊府還能保住,但那貞節牌坊肯定就保不住了。可這卻並不妨礙夫人你不能再住在楊府的事。」
「因為,圖管家那些人即便離去了,只要夫人仍住在楊府,那依舊好像是被先皇所困一樣,同樣是件會辱及先皇的丑事。」
「辱及先皇?這話果然只有少師大人才敢說出來,但少師大人說這話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怪罪,這有好什么怪罪的,這原本就是先皇做的不地道。早先本官是不知道這事,早知道這事,本官早將夫人這貞節牌坊的帽子給摘掉了。所以,離開楊府後,為免更多事端,夫人是必須先行住到本官府中的。」
先皇做的不地道?
沒想到易嬴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楊鄒氏真是好一陣嘆息,臉上卻又不知該悲該喜的說道:「少師大人真要將妾身接到少師府去住嗎?少師大人就不怕這樣出亂子?」
「所以啊!本官才叫夫人你多笑一笑,好像本官現在對夫人相貌已經很能適應一樣。夫人再多笑一笑,本官很快就能適應了。」
適應?
沒想到這才是易嬴擔心的問題,楊鄒氏依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道:「少師大人真是好肚量,可少師大人就沒想過,妾身一旦去到少師府,也會給少師府帶來無窮麻煩?」
「無窮麻煩?夫人對自己容貌還真有自信。」
易嬴樂道:「可即便如此,本官對自己的能耐也同樣很有自信。本官現在到還真想看看,不管因為什么原因,誰敢來招惹本官。」
不是說了解還是不了解易嬴,而是因為自己的過人容貌,楊鄒氏早年就見過不少為自己傾心的男人。看到易嬴擺出的模樣,楊鄒氏就知道他是不碰南牆絕不會回頭了。
可楊鄒氏也不知道怎樣拿這事去勸易嬴,畢竟她不說沒有勸阻易嬴的資格。現在也還不知道圖緶能不能拿回先皇口諭的證明,易嬴能不能將自己順利帶離楊府、帶到少師府,說這一切還都有些為時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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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出了宛華宮後,圖緶卻並沒有去尋北越國皇帝圖韞。
因為,只為了一個先皇口諭就讓他去求請今朝皇帝的證明,那不就等於好像易嬴說的那樣,圖緶是一個只活在今朝下的先朝人?所以不能去懇請北越國皇帝證明,出了皇宮,圖緶就直奔育王府找當年的太子圖濠而去。
「圖緶?你真的是圖緶?你還活著?」
突然看到圖緶來訪,育王圖濠的驚訝更在圖緶之上。
因為以圖緶當年對先皇圖解的忠心,只要是兩代之臣,沒人不認識圖緶的,何況還是育王圖濠這個當年太子。
可是,自從先皇圖解歸天後,圖緶也就從宮中消失了。為了奪回皇位,育王圖濠也曾想尋得圖緶支持卻一直找不到他。育王圖濠原本以為圖緶已死,沒想到圖緶現在突然冒出來,實在讓育王圖濠吃驚不小。
深深向育王圖濠鞠了一躬,圖緶說道:「讓育王爺擔心了,圖緶此次前來乃是求請育王爺給圖緶一個證明。」
「證明?什么證明?」
「育王爺應該還記得那楊鄒氏吧!……」
隨著圖緶將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及為什么來找育王圖濠的事情說出來,育王圖濠就變得一臉難看起來。因為,育王圖濠不僅沒想到圖緶這些年竟然就躲在清水街楊府中,不是因為那個貞節牌坊太刺眼,育王圖濠根本不至於在當年爭搶皇位時找都找不到圖緶。
可即便不拿當年的事情來說,圖緶現在居然被易嬴盯上了,這也讓育王圖濠感到為難。
因為,圖緶或許早些時間來找育王圖濠,即便沒有這事情,育王圖濠都會幫圖緶證明出這事來。但易嬴剛剛表現出擇人而伺的態度,只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先皇口諭就去得罪易嬴,這到底值不值得,或者說是會不會被易嬴冤進去都有問題。
為什么說冤進去?
因為誰都知道,先皇為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立貞節牌坊,這事哪好公開宣揚。
以前也是為了避諱這事,育王圖濠才沒去清水街尋找圖緶,現在哪又會為了圖緶幾個落魄的前羽林軍和前宮女而去與易嬴打對台。
因此皺了皺眉,育王圖濠就說道:「圖緶,這事你不要再說了,雖然本王也相信你對先皇的忠心,相信你肯定是得到了先皇口諭。」
「可是本王自己沒有親耳聽到的事,你叫本王又怎么幫你證明。難道先皇在對你下口諭時旁邊就沒人嗎?不管太監還是宮女,只要你能找出來,本王就可幫你在背後支持他們替你出證明,但本王自己確實不適合給你出什么證明。」
「太監?宮女?……等等,當時好像確實有一個大臣在場。」
雖然再次被育王圖濠拒絕有些失望,但在育王圖濠提醒下,圖緶也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一樣。
聽到圖緶真能找到證人,育王圖濠頓時松了口氣。因為他自己雖然不方便出面與易嬴打對台,但易嬴如果因此事敗落,育王圖濠卻也就有機會出面拉攏易嬴了。而且易嬴這事嚴格來說也沒做錯,育王圖濠要在此時出手,卻也正當時宜。
然後圖緶就想了想,突然一臉驚喜道:「對了,冉丞相,那個大臣肯定是冉丞相。」
「冉丞相?圖緶你確定是冉丞相嗎?」
聽到圖緶說出冉丞相之名,育王圖濠不是跟著高興,而是頓時喪氣起來。
因為,比起先皇當政時,冉鳴現在的半句丞相之名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如果換成其他官員,說不定有自己暗中支持,圖緶還真能拿到對方的證明。可如果是冉鳴那老貨,別人是假的事情都能說成真的,他卻是真的事情都能給你說成假的。
而圖緶卻並沒注意到育王圖濠的臉色變化,一臉欣喜道:「對,肯定是冉丞相。當時小臣接到先皇口諭時,記得先皇還往旁邊的房間說了句話,好像房中有什么大臣正在替先皇辦差一樣。而等到小臣出到外面交班時,不久就看到冉丞相從先皇房中出來了。」
「所以,不管那房中是不是只有冉丞相一人,冉丞相肯定知道這事。」
「是嗎?那圖緶你就只有再跑一次丞相府了。」
不知該不該為圖緶表示無奈,育王圖濠就說道:「好在冉丞相對圖緶你來說也不是什么外人,如果冉丞相能幫你寫出證明,本王到時也一定站出來幫你說話。」
「小臣多謝育王爺援手。」
事急從權,圖緶也沒再對育王圖濠客氣什么,急匆匆就離開了育王府。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