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只要有一個開始(1 / 2)

凡十二 2868 字 2023-02-11

什么樣的女人才能在背後撐起一個家庭,那必須得是一個溫厚謙良的女人。

雖然性格強勢、好出風頭的女人也能以另一種方式撐起家庭,但如果真是那樣,別人首先了解的必將是夫人。即便是北越國這樣的男尊女卑社會,同樣會有夫人之名蓋在丈夫之上的狀況。

可沒在大明公主處聽說過有關余夫人的任何事情,易嬴並不為余氏擔心得微微有些慌神感到詫異。

因為,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是什么人,自然是母親。

只要不是那種一直都在鑽營利益的女人,最後總會將孩子安危放在第一位,甚至這都會超過對丈夫安危的關心。因為孩子就是她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丈夫卻是另一陀自己湊上來的臭肉。

因此在余道、余錦離開後,余氏就什么都沒說,只是雙眼緊緊盯著易嬴,生怕漏了易嬴的每一個字。

不過,張了張嘴,沒等易嬴開口,丹地就突然說了一句道:「大人,旁邊房間有不只三個人在[ 。」

不只三個人?

聽到丹地話語,易嬴頓時一皺眉。

因為,花廳雖然嚴格來說並不算隱秘之地,側門後照理應該還有個用來等待、休息的屋子。但如果算上余道、余錦,再加上余氏的丈夫余連,怎么也就才三個人。因此側屋如果有三個以上的人存在,易嬴就不敢隨意開口了。

看到易嬴皺眉,余氏立即說道:「大人旦說無妨,側屋里沒有外人,都是些余府親戚。」

親戚?

聽到這兩個字,易嬴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因為,易嬴或許不介意余錦「旁聽」,那是由於余錦還是個姑娘,沒有太多事情牽掛。可親戚兩字包含的范圍可就大了。即便他們同樣屬於余府,可難保里面不會懷有什么為外戚的關心等等。

關心的人一多,事情就難以保證。

不過,易嬴並不會在這時再去刺激里屋的人。

走到桌前,易嬴就拿起桌上茶杯,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就開始在桌面上書寫起來道:「夫人,你看。」

看到易嬴動作,余氏就趕緊kao過來。

因為,即便只能早一刻知道余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究竟出了什么問題,余氏作為母親也是迫不及待的。

不過,等到余氏看清易嬴在桌上寫的是什么時,余氏的整個臉色立即凍住了。

因為易嬴沒寫什么,只寫了一行字。

——余容率兵劫走了太子母親。

而在余氏看清字跡後,易嬴也不怕多余地立即將桌面上字跡擦去道:「夫人,你看這樣我們該可以換個地方談吧!」

太子母親是什么人?太子母親就是焦玉。

雖然早知道余容對焦玉懷有心思,但在以前,焦玉只是穆延的妻子,以余容在盂州的強勢,朝廷都管不了他,那當然是搶了就搶了,有什么關系?可現在易嬴寫的是太子母親,焦玉又有了另一個身份,這事情可就不能是搶了就搶了的問題。

因此,回過神來,余氏就一臉慌神道:「少師大人,這,這是真的嗎?余容真做了這種事?」

「是的,剛過完新年,余指揮使就做下了這事。因為其中關節太多,本官才需同夫人仔細談談。」

「這……,這種事也能同妾身談嗎?不是應該同老爺談更妥當?要不少師大人在這里等等,妾身去請老爺出來。」

余容搶了太子母親?

想到焦玉現在還有個太子母親的身份,余氏就不僅僅是害怕、擔心,更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等等,夫人你莫要慌張。」

看到余氏已完全失去了方寸,易嬴也不意外。因為她能堅持著不暈倒,這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易嬴又說道:「由本官與余夫人談此事,那還可以說是家事,但若由本官與余大人談這事,那就是國事了。」

「又或者本官真要與余大人說余指揮使的事,你們又敢聽嗎?」

「所以,本官今日只是想與夫人談談余指揮使的事。當然,這也因為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必須的事,本官才想找夫人談談。」

「因此余大人或許可以旁聽國事,但本官卻只能找余夫人談家事。本官這可是為余府著想,夫人可明白?」

「家事?國事?……妾身明白了。妾身多謝少師大人大恩大德,但這事真能當成家事來處理嗎?」

即便原本不明白,余氏現在也終於明白了,易嬴的確不是為了對付余府而來。不然這事落在其他朝廷官員身上都會xian起偌大的風暴,落在易嬴身上,他還不能呼風喚雨才怪。

當然,易嬴如果能向著余府來呼風喚雨,余氏就更高興了,情緒這才漸漸穩定下來。

不過再想想這事性質,余氏還是追問了一句。

易嬴卻不怕向余氏打保票,斬釘截鐵般說道:「本官說能,那就能。」

不是說易嬴的話語感染了余氏,而是震撼了余氏。

看著易嬴自信滿滿的神情,余氏甚至都不覺得易嬴有多老丑了,那是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即便心中還有些擔心,卻已經能在臉上浮起一絲寬慰笑容道:「少師大人果然乃朝廷的肱骨重臣,少師大人請……」

「余夫人請。」

隨著余氏將右手引往花廳外,易嬴也拱了拱雙手,隨著余氏離開了這個隔牆有耳的是非之地。

而在易嬴離開時,丹地更是挑釁地望了望旁邊的側屋,一副意氣風發的情緒也開始蔓延開。

等到易嬴跟著余氏離開後,余錦才帶著人沖出側屋,到處尋找道:「看?看什么看?那老東西在哪寫了東西給嫂子看。」

事實上,不是丹地說側屋里的人很多,而是真的很多。由於在易嬴來到余府時,余連正與那些塗州來客喝酒,所以不僅是余舟陪著余連一起在側屋聽動靜,甚至那些塗州客人也沒有離開。

這不是說余連就一點都沒覺得不合適,而是同樣都屬余氏中人,余連也不好請他們離開,自己卻單獨「偷聽」易嬴與余氏談話,那樣比余連自己「陪著」余氏接見易嬴還要讓人尷尬。

所以走出側屋時,不僅余錦有些心急火燎,余連也有些大皺眉頭。因為他根本想不出易嬴對余氏寫了什么竟會讓余氏有這種決定。

家事?國事?

真的余容犯了什么事,還能說是家事嗎?而且易嬴又以什么身份才能來與余府談家事?

這已經不是余連在不解,甚至都成為一種困窘了。

※※※※※※

什么是男女授受不親?

那不僅是不能相互進行身體接觸,如果是有夫之婦,甚至還不能單獨相處,甚至同桌用餐都不能等等。

當然,會堅持到那么嚴格程度的女人也並不多,而且作為官員夫人,她們多少也會參與各種官員應酬,認識不少官員。因此在知道余容居然劫走了太子母親後,余氏立即將易嬴帶到了只有自己和余連才能進入的主屋中。

而在看到余氏竟帶著一個男人來到主屋時,正在主屋忙碌的幾個丫鬟也很吃驚。

然後在余氏訓斥下,那些丫鬟才一個個趕緊離開,丹地也出到屋外守住了門戶。

終於沒有了外人,余氏才一臉急切道:「少師大人,余容真將太子母親劫走了嗎?」

「至少對外人來說,只能是余指揮使劫走了太子母親,而且也的確是余指揮使劫走了太子母親。」

「只能?的確?少師大人可以說清楚些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