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涌》 第四百三十四章、簡直太狂妄了(1 / 2)

凡十二 2636 字 2023-02-11

第四百三十四章、簡直太狂妄了

「嗚……嗚嗚……嗚……」

「師父,你說父王是不是不想要堇兒,是不是不想要堇兒了……」

「嗚……嗚嗚……嗚……」

天英門是怎樣教導弟子的?當然是讓她們看到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看到男人最丑陋的一面。因為只有這樣,她們才能真正認同天英門的理念,一代一代去試圖改變女性在大陸上的低下地位。

因此,在將賈堇從書房帶回房間後,芡就摟著賈堇在懷中道:「堇兒,別哭了。這世上的男人都這樣。在男人眼中,我們女人生來就只能是被他們利用後丟棄的工具。為什么他們要說無才便是德?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希望女人明白這點。」

「嗚,嗚……堇兒不要聽,堇兒不要聽……」

其實沒等回到屋中,還在書房聽到東郡王賈垣與韓冬、鍾厚的兩次對話時,賈堇就已經開始哭了。

不過那時她是被芡掩著嘴哭,回到屋中,芡才讓她真正哭出來。

可憐?

比起因為知道這些事而哭,芡更覺得賈堇假如不知道這些事而被自己父親利用,那才是真正的可憐。

或許這有些殘酷,但人生在世,誰沒遇到過一、兩件殘酷事。無論現代還是古代社會,天真的人根本就沒有活著的價值。

而在芡陪伴著堇痛哭時,送走了鍾厚,東郡王賈垣也開始朝賈堇的房間走去。

這不是說賈垣已經做出了決定,而是在保住自己和保住賈堇之間,他必須做出選擇。

當然,這不是說鍾厚給賈垣的建議就是錯誤的,因為在鍾厚的立場上,他當然希望賈垣成為一個必須依靠育王府保護才能生存的王爺。

可身為曾在西齊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王,賈垣又怎么甘心在西齊國並入北越國後,自己卻成了一個還需要別人保護、還要仰人鼻息的王爺。那不僅是對賈垣的侮辱,更是賈垣的恥辱。

而犧牲賈堇或許會讓賈垣感到不忍、不舍,但賈垣卻並不是只有賈堇一個血脈。

何況不是在皇位仿佛雞肋一般的西齊國,所有皇室宗親更都應該是彼此敵對、彼此侵軋、彼此猜疑的關系才對。

因為官員間的競爭或許只需將對方弄倒台就可以告一段落,但皇室宗親間的競爭,卻是不見生死,不分勝負。

因此,不是說是不是已經堅定了信心,而是不管最後做出怎樣選擇,賈垣都知道自己再沒有迷惑的必要了。當然,如果有可能,賈垣也希望能在自己做出決定前,找到一個不犧牲賈堇就可圓滿解決事情的方法。

不過來到賈堇屋子前,聽到屋中傳來哭聲,賈垣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與賈垣將要面對的難以選擇狀況不同,對於拜天英門弟子為師的事,賈垣卻清楚賈堇實際是很興奮的。

所以不知賈堇為什么會躲在屋中哭,賈垣稍稍疑惑一下,還是將房門推開了。

而作為賈垣的女兒,也是將來的小郡主,至少在西齊國並入北越國前是如此,賈堇的房間並不少。除了前廳和卧室外,甚至還有一間專門的書房。只是剛進入廳中,賈垣就聽到卧室中傳開芡的聲音道:「堇兒,別哭了,難道你再在這里哭,你父王就不是個壞男人了?」

壞男人?

沒想到有人敢在王府中這樣說自己,賈垣立即忘了自己來賈堇房間是干什么的,一臉怒氣沖沖朝賈堇卧房走去。

只是,剛進入賈堇卧房,看到芡摟著賈堇坐在床邊的樣子,賈垣的臉色就是一驚。因為芡穿的衣服雖然與沅一模一樣,可不僅身材略有不同,兩人聲音更是差別很遠。

「你……」

「你什么人?怎么在堇兒的房間中,難道是你將堇兒弄哭的?」

聽到賈垣質問,早知賈垣到來的芡也是一抬雙眼,帶著滿是不屑的目光說道:「吾是什么人?吾當然是這世上最疼愛堇兒的師父,哪像你這樣的無德父親,居然想犧牲堇兒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

犧牲堇兒來換取榮華富貴?

一聽這話,賈垣就心道一聲:「完了」

因為賈垣清楚,如果給天英門知道自己曾設計用軍隊來消滅她們的事,那又將意味著什么。

而芡即便原本並沒有讓賈垣知道這事的想法,但關系到自己徒弟賈堇的安危,芡可不在乎賈垣又會做如何選擇。

因此在賈垣露出如喪考妣般神情時,芡就冷冷說道:「怎么?你就那么害怕被吾知道你與鍾厚和育王圖濠的勾結的那些事嗎?就你這點信心,有什么資格與大明公主相比。」

有什么資格與大明公主相比?

狂妄,簡直太狂妄了

想到自己竟被一個女人如此指責,賈垣就怒上心頭道:「住口,你憑什么說本王沒資格與一個女人相比,那你們又敢說自己能抵擋過軍隊的沖擊嗎?」

「軍隊的沖擊?你想用軍隊來沖擊我們,也得你有指揮軍隊的這個本事才行。」

「你,你你……,你記得今日自己說過的話,有本事你們就別逃,看本王如何用軍隊來剿滅你們。」

面對芡的挑釁,賈垣幾乎有些怒不可遏了。

芡卻寸步不退道:「不逃就不逃,吾到要看看,就憑你一個小小東郡王,又有什么能耐指揮軍隊來沖擊我們天英門弟子。」

「嗚嗚……父王,你能不能不要和師父爭了,師父又沒做過什么對不起父王的事,父王為什么一定要對付師父,嗚……」

聽到賈垣與芡爭吵起來,賈堇也從芡懷中抬起臉來嗚咽出聲。

沒想到賈堇竟會幫芡說話,賈垣立即怒叱道:「住口,你知道什么,那分明是……」

「王爺想說分明是什么?難道王爺想說,我們阻止王爺抗旨不對了?或者說,王爺的目的就是想要抗旨……」

看到賈垣說了一半就停下來,芡立即諷刺了兩句。

可芡說的雖然沒錯,賈垣卻更加惱怒道:「住口,她大明公主一介女流,有什么資格對朝廷事務說三道四。你們別想用一個女人的狗屁懿旨就讓本王臣服。」

說完這話,賈垣立即摔門而出,也不想再去安慰賈堇什么了。

看到這樣,芡就冷笑道:「堇兒,你看到了吧你父王究竟是怎么看待女人的?即便大明公主的懿旨在朝廷中具有與聖旨同樣的效力,但他卻依然想要抗旨,而師父我們為了阻止他抗旨所做的一切,卻成為了他報復師父,還要犧牲堇兒的理由。」

「嗚,……嗚嗚……師父你不要說了,嗚……嗚嗚……嗚……」

雖然成為了大名鼎鼎的天英門弟子,但賈堇怎么說就只是個孩子。即便生在皇家,芡說的話賈堇都懂,可她也不願再聽、再想下去了。

當然,話已說到這里,芡也知道自己不用再去多說了。

剩下的事情就要靠賈堇自己慢慢去消化,然後慢慢在消化中成長。

而從賈堇房間離開後,賈垣就怒氣沖沖回到了書房,並將韓冬、虎娘一起叫了進來。

「虎娘,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堇兒,不管她以後去到哪里,你都要給本王寸步不離。」

原本在賈垣召喚自己時,虎娘就已經很吃驚了,因為她雖然也很期待賈垣能早日給自己一份安穩工作,但也看出了賈垣現在脾氣不好。所以她並不認為在這鍾時候接到的命令會是什么好命令,而事實也證明了虎娘的猜測。

因此一聽賈垣的命令內容,虎娘就遲疑道:「王爺,你叫虎娘去跟著堇小姐,可堇小姐現在已被天英門……」

「天英門又怎么了?」

「天英門又能阻止一個父親派人去保護自己女兒嗎?你現在就去幫本王看著堇兒。不管那自稱堇兒師父的女人想要對她做什么,你都得在堇兒身邊寸步不離,並且絕不能讓她傷害了本王的女兒,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奴家這就去看著堇小姐。」

不知芡現在就在賈堇身邊,面對賈垣的怒火,虎娘卻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自己分辯的時候,只得示意一下韓冬,悄悄退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