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即便淞郡王圖迓原先並沒把握易嬴是不是也能幫自己解決這種家務事,但易嬴既然都能幫圖俟和圖襄解決「家務事」了,淞郡王圖迓自然也希望前來問問易嬴的意見。
而在對淞郡王圖迓的深謀遠慮心懷感嘆的同時,易嬴卻也沒有輕易將事情往外推,直接說道:「如果王爺想要小王爺將來也能像王爺一樣為淞郡王府著想,唯一選擇就是先得讓茶妃也為淞郡王府著想才行。」
「易少師此言甚是,但不知易少師對此又有何建議?」
「淞郡王有沒有想過要將淞郡王府的大權交給茶妃來管理?」
將淞郡王府的大權交給茶妃來管理?
一聽這話,淞郡王圖迓立即滿臉色變起來。
因為,淞郡王圖迓以前雖然的確沒這么考慮過,但也知道自己一旦這樣做了,肯定能拉住茶妃對淞郡王府的忠心。可即便如此,這種事情又能輕易說做就做嗎?不說茶妃有沒有能力管理好偌大的淞郡王府,就是淞郡王府里里外外那么多人,都很難保證安心接受茶妃的管理。
證據就是圖襄都曾為自己父親失去淞郡王府的繼承人叫屈,即便有淞郡王圖迓的支持,茶姑也很難得到淞郡王府上上下下的接受。
因此猶豫一下,淞郡王圖迓就一臉苦色道:「易少師,你這話說的也太簡單了吧」
「淞郡王此言差矣」
「本官雖然說要將淞郡王府的大權交給茶妃來管理,但可沒說要將淞郡王府的所有大權都交給茶妃管理。例如,王爺只需將府中護衛及安全交給茶妃管理,王爺還怕以茶妃的武藝鎮不下那些人嗎?」
「而王府的安全只要掌握在了茶妃手中,小王爺的安全也就等於掌握在了茶妃手中,日後淞郡王府才能真正的長治久安。」
「……把王府的安全交給茶妃管理?」
聽到這話,淞郡王圖迓的雙眼第一次閃亮起來。
因為,不說茶姑上次在淞郡王府折騰出來的「一日殺一人」事件,僅是茶姑的天英門弟子身份,淞郡王圖迓要將王府安全交給茶姑都不用有絲毫猶豫。因為他即便不將王府安全交給茶姑掌管,王府的安全在茶姑面前也等於視若無物一樣。
而為了避免以後王府中有人打小王爺的主意,將王府安全交給茶姑管理也是件一勞永逸之事。
不過,不等淞郡王圖迓開口答應易嬴,原本在花廳外還有些漫不經心的茶姑就揮了揮手中笤帚說道:「易少師,你別在那里多事,你以為妾身對淞郡王府的安全真有那么大興趣嗎?」
「茶王妃此言差矣。」
雖然在聽到茶姑開口時,淞郡王圖迓就一臉吃驚,顯然沒想到茶姑在那么遠的地方也能聽到自己在花廳中與易嬴的談話,但易嬴卻絲毫不感意外道:「本官不是懷疑茶王妃保護小王爺的能力,但茶王妃現在能保護在小王爺身邊,日後又永遠能保護在小王爺身邊嗎?」
「不說這樣會不會對小王爺的成長不利。」
「如果小王爺日後在淞郡王府中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班底,卻只能依靠茶王妃一人保護,茶王妃認為這樣的將來對小王爺有益嗎?」
「……哼但你可別認為吾也會將天英門武藝傳授出去。」
沉默了一會,茶姑卻也帶著極度不滿說了一句。
顯然她不僅在不滿易嬴的多此一舉,同樣在不滿淞郡王圖迓的貪得無厭,絲毫沒意識到淞郡王圖迓還沒完全答應這事。
當然,易嬴也不會理會淞郡王圖迓的回答,直接說道:「這個自然,好像丹地她們也是沒將天英門武藝傳授給少師府護衛一樣,茶王妃也只需讓淞郡王府的護衛能在茶王妃不在身邊時保護好小王爺就行了。」
既然易嬴已經與茶姑取得共識,淞郡王圖迓還會反對易嬴意見嗎?
所以別無所求的,淞郡王圖迓就說道:「這沒有問題,只要能保護好小王爺,以後王府的護衛及安全工作就全都由茶妃來負責了。」
「哼這還用你來多說。」
雖然在大明公主「勸解」下,也是為了天英門和自己孩子的將來著想,茶姑最後還是接受了回淞郡王府的安排。可這卻不等於茶姑也再次接受了淞郡王圖迓,甚至茶姑都不可能再接受淞郡王圖迓。
看到茶姑態度,淞郡王圖迓也只能苦笑一下。
但以淞郡王圖迓的歲數,他現在卻也只能為小王爺,為淞郡王府的眾多血脈著想,略帶汗顏地向易嬴說道:「易少師,讓你看笑話了。」
「這沒有什么,慢慢來吧只要淞郡王與茶妃有了共同語言,日後王爺就能漸漸了解茶妃了。」
「那就有賴易少師吉言了,不過……」
一邊說著,淞郡王圖迓卻又再次望向花廳外的茶姑欲言又止,不知又想說些什么。
看到淞郡王圖迓的態度,易嬴就驚訝道:「王爺還有什么想說嗎?」
「就是……」
剛張了張口,淞郡王圖迓就忽然將身體靠近易嬴,低聲說道:「易少師有沒有辦法讓茶姑也將手中笤帚丟掉啊,這……」
「哼」
隨著易嬴聽清淞郡王圖迓說些什么,沒等淞郡王繼續說下去,花廳外的茶姑又是狠狠哼了一聲,雙眼更是極為嚴厲地掃向了淞郡王圖迓。
與淞郡王圖迓不同,易嬴可不認為淞郡王這樣又能瞞得住茶姑,略微咧了咧嘴笑道:「淞郡王的擔心確有些道理不過淞郡王卻還有一點不明白……」
「易少師說本王什么不明白。」
被茶姑的哼聲一嚇,淞郡王圖迓的身體當即坐直了,但卻已經不敢再望向花廳外一眼。
易嬴說道:「淞郡王不知道,茶妃雖然每日都拿著笤帚轉來轉去的樣子的確有些不好看,但茶妃的武藝卻幾乎都是從那一支笤帚上練出來的,不怕淞郡王笑話,少師府中的天英門弟子雖多,卻也僅有一人的武藝能穩在茶妃之上。所以淞郡王大可不必以短廢長。」
「真的嗎?茶妃武藝真這么高?」
「那是自然。」
關於茶姑的事情,易嬴幾乎都是從瑛姑處聽來,卻也知道瑛姑對茶姑的武藝同樣贊嘆不已。所以這事雖然無法對淞郡王圖迓細說,易嬴仍是說道:「如果淞郡王覺得這對小王爺形象不好,要不淞郡王就為茶姑打造一支龍頭或是虎頭、鶴頭拐杖如何?」
「只要手中有個東西可以揮舞,相信茶妃也會為小王爺考慮的。」
「何況天英門在江湖中本就有金枝玉葉之稱,沒得茶妃故意放棄天英門尊嚴的道理。」
「哼」
隨著易嬴將事情扯到天英門尊嚴上,茶姑又是在花廳外用力「哼」了一聲。
不過,從茶姑的幾次哼聲中,淞郡王圖迓還是明顯聽出了不同道:「金枝玉葉?易少師說什么金枝玉葉?」
「那還得從天英門在江湖上行走時所使用的兵器開始說起。」
回想起春蘭對自己說過的天英門傳聞,易嬴心中就有些感嘆。
因為,那即便只是去年年尾才發生過的事情,卻也好像經過了許久的樣子。尤其想起那支「金銀鏢」竟是春蘭自己射上去的事,易嬴就忍不住對花廳外的春蘭笑了笑。
知道易嬴在笑自己,春蘭臉上同樣有一絲羞窘。
可等到淞郡王圖迓知道天英門竟然在江湖上還有「金枝玉葉」的傳聞時,頓時就一臉大喜起來。
因為,不僅茶姑手中的笤帚是個大問題,茶姑身上一日不絕的仆婦衣服也同樣是個大問題。但茶姑只要不否認「金枝玉葉」的傳聞,那就絕對有改變的可能了。
不然真要淞郡王圖迓將現在的茶姑介紹給外人,茶姑自己不覺得丟臉,淞郡王圖迓也會丟臉。
因此想到高興處,淞郡王圖迓也對易嬴的要求接連點頭起來。
當然,不管淞郡王圖迓高不高興,如果茶姑真能借此掌握住淞郡王府的護衛和安全力量,相信大明公主肯定會高興,因為這就等於淞郡王府再也跳不出天英門手心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