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今天這里就必須得有人死(1 / 2)

凡十二 2739 字 2023-02-11

第四百八十一章、今天這里就必須得有人死

作為育王府王妃,圖箋在性格上或許缺乏強勢的一面,但由於育王府最強勢的雅妃已經隨育王圖濠一起前往申州,沒有了敢在圖箋面前肆意妄為的人,圖箋在育王府中的地位也漸漸開始抬頭。

證據就是圖箋昨日剛任命過新管家並懲戒了那些育王府官員後,王府中剩余的幾名妃子就都在一大早跑來找圖箋請安了。

如果是往日,她們在育王府中請安的對象肯定不是圖箋,而是雅妃。

雖然這也曾讓圖箋相當郁悶,甚至無比憤怒過,但由於育王圖濠的置之不理,卻也坐大了雅妃在育王府中的權力。

因此在送走幾名前來請安的側妃後,圖箋都因為有些不習慣而疲憊起來。

不過,等到圖俟求見時,圖箋還是打起了精神。因為若不是圖俟昨日幫圖箋狠狠治理了一下那群育王府官員,圖箋也知道自己恐怕很難拿回王妃的權力。

幸好雅妃現在不在育王府,圖箋更想借助圖俟的幫助重新將育王府大權掌控起來。

可對於原本就有些懦弱,甚至有些逆來順受的圖箋來說,掌控育王府大權真那么重要嗎?

如果沒遇到雅妃,如果沒遇到雅妃那種強勢的女人,圖箋或許真不會太看重這事。可由於身為育王妃卻受雅妃壓制那么久,自己的孩子又要同雅妃的孩子爭奪將來的育王府繼承權,不管願不願意,圖箋都知道自己不能再碌碌無為。

因此,在讓丫鬟將圖俟喚進屋子時,圖箋就一臉和藹道:「二世子,你今日不是已經請安過了嗎?怎么現在又有什么事嗎?」

「回稟王妃殿下,那是因為王府外現有一名叫宗俞氏的婦人來找兒臣和王妃殿下討要公道。」

「討要公道?她要討什么公道?還有這宗俞氏又是什么人?」

忽然聽說有人到育王府討公道,圖箋就一臉驚訝。

因為這不僅聞所未聞,育王府是怎樣的地方,連朝廷都不懼,又有什么人敢來育王府討要公道?

圖俟說道:「那宗俞氏乃是前任大理寺卿余通的女兒,現在亦是京城中風名遠播的一名游河貴婦,而讓她前來育王府討要公道的乃是大世子的一樁風流韻事。」

隨著圖俟將俞之漁為什么來育王府討公道的事情一一說出,圖箋立即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事別說從沒在京城出現過,甚至都有些荒唐。

別說育王府是什么地位,又有什么人會因為這種戲言而當真。

不過,那俞之漁既然是前任大理寺卿的女兒,再加上討公道的對象乃是被困萬大戶手中的大世子圖仂,這事情就頗有些讓人捉摸不定了。

因此想了想,圖箋說道:「二世子,你認為那宗俞氏真是來育王府找大世子討公道的嗎?」

「恐怕不是?」

「二世子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那宗俞氏是被少師府的馬車送來的。」

「……少師府,這事怎么又牽扯到少師府上了?」

「這恐怕是他們想要敗壞大世子名聲。」

一邊將俞之漁是怎么被少師府送來的事情說了說,圖俟也簡略提了一下龔泱等人現在來育王府道歉,並且已趕去與俞之漁見面的事情提了提。至於龔泱等人想要自己去上朝彈劾易嬴的事,圖俟卻沒再說出來,因為他很擔心圖箋會不會阻止。

而圖箋的阻止即便未必有效果,圖俟卻暫時不想與圖箋造成紛爭。

不過,等到圖箋弄清俞之漁很可能是為了龔泱的大理寺卿一位而來時,卻也帶上一種嘲弄語氣道:「是嗎?少師府想要的竟是龔泱的大理寺卿位置?那就讓他們自己鬧下去吧看看能鬧成什么結果。」

看看能鬧成什么結果?

如果龔家現在失去了大理寺卿位置,那就等於龔家再沒有了保護。不奇怪圖箋也能看出其中關鍵,圖俟說道:「兒臣知道了,那兒臣現在就出去看看龔大人和俞夫人商談的結果,王妃殿下還有什么吩咐嗎?」

「這個……」

猶豫了一下,圖箋卻忍不住問道:「二世子可以向本宮解釋一下,為何要幫本宮對付大世子嗎?」

圖俟為什么要在龔泱去與俞之漁見面時跑來找圖箋?

當然是為能讓龔泱和俞之漁真正鬧起來。

雖然圖俟這樣做同樣是為了自己,可由於圖俟的娘家身份早就注定了他不會被列入育王府的繼承人名單,因此對於圖箋誤會自己現在是在幫她對付大世子圖仂,圖俟卻並不感到奇怪。

因為對圖箋來說,三世子圖僖就是她最重要的依靠。

為了幫助圖僖爭奪育王府王位,圖箋也必須盡一切力量對付育王大世子。

以前有育王圖濠坐鎮,還有雅妃的強勢,圖箋根本一點沒辦法。

但現在最重要的幾人都不在了,龔泱又被少師府用俞之漁的討公道為借口扛住,圖箋自然看到了機會。

清楚圖箋只是懦弱一點,並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圖俟臉上依舊平靜道:「王妃殿下容稟,將來育王府若是由三弟掌權,兒臣或許在育王府中還有一點活路,不然……」

在圖俟說話時,圖箋一直緊盯著圖俟雙眼。

因為,育王府的王位雖然只是圖仂和圖僖兩人之爭,但現在京城中卻只有圖俟一人在獨撐大局。如果圖箋這時還想為圖僖做些什么,那就必須得到圖俟支持。

而圖俟臉上雖然沒有一絲表情變化,圖箋還是微微松了口氣。

因為以圖俟的聰明,他現在的不為所動就說明了心中早有打算,卻不像他如果故意做出什么激動情緒,那還容易讓人懷疑。

但聽到圖俟話語,圖箋心中也開始有了一些想法。

或許圖仂掌權對圖俟而言的確不是件好事,但如果真由圖仂掌握了育王府大權,圖僖和圖箋更會面臨滅頂之災。因為不說別的,就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統性,圖仂都必須除掉圖僖。

所以,圖僖與圖仂間根本就不是什么育王府王位之爭,而是生死之爭。

而與圖俟和圖箋慢悠悠的談話不同,雖然俞之漁真正求見的並不是自己,龔泱卻急不可待地帶著育王府官員趕到了育王府的門房外。

只是真正見到俞之漁時,龔泱還是有些低估了自己的憤怒。

因為不等看到俞之漁本人,只看到背對門房大門的瑛姑背影,龔泱就已經開始怒叱道:「殺了她,你們快過來給本官殺了她。」

殺了她?

忽然聽到龔泱怒吼,其他官員都滿臉驚訝。甚至御史蔡巹在望向門房里面時,同樣也只能看到瑛姑的背影和被瑛姑擋在門房椅子上的俞之漁的半個肩頭。

而在來到門房前,眾人已經約定好要以「拖之訣」為主,怎么龔泱一下又改換主意,直接喊打喊殺起來。

當然,這不是龔泱控制不了自己的憤怒,而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恐懼,所以才控制不了這種因為恐懼產生出來的憤怒。

因為別人在看瑛姑的背影時或許不覺得什么,但在龔泱看到瑛姑背影時,卻好像被一座山峰重壓了下來一樣。

不知瑛姑並不是俞之漁,更不知瑛姑的背影為什么會給自己一種壓力,龔泱自然就將事情聯想到了某種心靈感應上。這種心靈感應不是說什么超能力,就好像看到一個人就能約莫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甚至能不能與自己談得來一樣。

這種感應或許在普通人中很難感受到,但對於那些浸yin官場多年的官員來說,這卻是他們趨避各種利害的不二法門。

所以,不知瑛姑背影為什么會給自己一種壓力,更將瑛姑當成了俞之漁,龔泱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預感到了會輸給俞之漁,輸掉自己的大理寺卿位置。

為了抗拒這種重壓、抗拒這種恐懼,龔泱自然就開始憤怒起來。

「殺了吾?你說要殺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