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去勸解秀娥,易嬴也相信同樣話語秀娥肯定已對談寒說過,於是追問道:「那談大人又是怎么說?」
「這個……」
面對易嬴詢問,秀娥突然再度遲疑起來。
看到這一幕,易嬴是真的有些疑惑了。
因為談寒如果真想娶秀娥,肯定不會在乎秀娥的身份問題。畢竟不說別的,易嬴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前車之鑒。好像易嬴的妾室中,同樣也有曾經經營過酒館的趙娘那樣的鄉下女人。
所以,秀娥如果這樣還能拒絕談寒,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只是秀娥現在的猶豫卻讓易嬴感到有些奇怪,因為秀娥即便不願將自己拒絕談寒的原因說出來,但也不該對談寒說了什么而猶豫。
因此易嬴也不得不繼續追問道:「秀娥,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這個,……少師大人可否先容奴家去將大門關上再說。」
「……這沒問題,秀娥你去吧」
不知秀娥到底在猶豫什么,雖然在秀娥進入休息間後就一直沒人闖進來,但仿佛是為求得一些個人思考空間一樣,秀娥突然就提出了要去關上綉庄大門的說法。當然,即便心中仍有許多不明白,易嬴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與秀娥斤斤計較。
於是暫時離開休息間,秀娥就去到前面慢慢將綉庄大門關上了。
只是關上大門後,秀娥卻並沒有立即回來,而是先去到櫃台處轉了一圈,這才略帶躊躇的走了回來。
隨著秀娥重新在自己身旁坐下,易嬴才問道:「秀娥,談大人到底是怎么對你說的?難道你昨日也是因此才沒有回答莫愁?」
「……這個,昨日君夫人並沒向奴家詢問有關談大人的事,但奴家最後會拒絕談大人,同樣與此有些關系。」
「是嗎?那談大人究竟說了些什么?」
聽到君莫愁沒有詢問有關談寒的事,易嬴並不感到奇怪。因為不是易嬴,誰又會在這時關心談寒說了些什么,或是怎樣去說服秀娥。
而秀娥雖然已好像下定了決心,但仍是抬臉看了看易嬴,然後才迅速低下頭道:「少師大人,談大人在奴家用身份配不上他婉拒後,居然就說只要奴家做了少師大人義女,自然身份上就沒有什么不般配了。」
「……義?義女?談大人怎會做如此想法。」
等來等去,易嬴根本沒想到竟會從秀娥嘴中等到「義女」二字,而且還是談寒主動「要求」秀娥去做易嬴的義女。
這不是說有沒有成功的可能,落在任何人眼中都只能用荒唐二字來形容。
因為,不說收不收義女原本就是易嬴的事,這里面哪又有談寒自己來求,或者說是示意秀娥來求的道理。
畢竟秀娥和談寒並不是萬大戶,值得易嬴去求她們做義女。
而秀娥也一臉汗顏地繼續低著頭說道:「這個,奴家雖然也覺得不妥,但談大人居然用少師府的秦大小姐來舉例。說是易少師既然能收秦大小姐做義妹,又怎么不能收奴家做義女。而奴家也是覺得不妥,這才不敢答應談大人。」
用少師府的秦大小姐來舉例?
一聽這話,易嬴就知道談寒是在說秦巧蓮了。
雖然沒必要向秀娥說明自己與秦巧蓮的關系,但只以秦巧蓮的游河貴婦身份,落在一般人眼中,易嬴也知道很多人會替易嬴感到不值,或者說是對秦巧蓮感到興趣。
但易嬴怎么也沒想到,這竟會成為談寒讓秀娥來求做義女的緣由。
而仔細想想,易嬴也不得不佩服談寒的大膽。
因為這即便不是一種要挾,卻也等於某種挾恩以重。
因此想了想,易嬴就說道:「秀娥,那你能不能告訴本官,一開始真是談大人主動向你求婚嗎?」
「少師大人睿智。」
「雖然奴家乃是一小娘,但同樣也想找到一個好歸宿。所以一開始,確實是由奴家半真半假地詢問談大人能不能娶奴家做妾。不過在一次酒後,談大人卻說可以娶奴家為正室,只是奴家要成為少師大人的義女才行。」
「雖然奴家也覺得這很荒唐,但不知是不是酒後失言、破罐子破摔的緣故,後面就變成談大人主動向奴家求婚,奴家卻不敢應允了。」
破罐子破摔?
聽到秀娥的形容方式,易嬴也不禁撇了撇嘴。
因為,談寒一開始或許的確是酒後失言,錯將自己意圖與少師府攀上關系的念頭說了出來。但事情說都既然已經說了,恐怕談寒也知道很難將秘密一直保持下去,這才會轉被動為主動,開始向秀娥求婚,甚至是在易嬴面前主動提起這事。
一是賭秀娥會不會說實話。二是賭易嬴會不會接受他,也將這事在自己前往西齊城前做個了結。
所以說,這不僅是種破罐子破摔,同樣也是種破釜沉舟之舉。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