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你們想本王伸出什么援手(1 / 2)

凡十二 2602 字 2023-02-11

站在個人立場上,陸中正知道自己應該成為易嬴的競爭對手。

可無論是站在西齊城和天英門立場上,陸中正卻知道自己只能服從於易嬴。

最重要的是,易嬴所能得到的天英門支持遠在陸中正之上。

北越國皇上圖韞以為陸中正不了解天英門,但實際上通過小碟,陸中正比北越國皇上圖韞所了解的天英門還要多得多,至少比北越國皇上圖韞所了解的現在的天英門多得多。

因為在大明公主犧牲過一次後,北越國皇上圖韞就開始對天英門有了敬而遠之態度。

所以陸中正才會提出讓太子圖煬娶天英門弟子為妃的建議。

而對於陸中正的這個建議,不僅北越國皇上圖韞沒有反對,太子圖煬也不會反對。

畢竟不管丹地還是蘇三,當初都很得圖煬好感。雖然她們最終都因為大明公主的關系隨易嬴而去,但圖煬知道,只要自己長大,大明公主肯定不會阻止自己娶天英門弟子為妃。

並且真能成為一國之妃,還有什么能滿足天英門輔佐天下的願望。

可不管太子圖煬是怎么想,由於北越國皇上和太子圖煬都不可能前去雲興縣迎接浚王圖浪回京,陸中正就作為太子的代表來到了雲興縣。

當然,不止是太子的代表,陸中正還兼有迎接西齊城使團,驗證她們帶回來的國璽、國書、國器是不是真貨的任務。

畢竟陸中正不僅是北越國的太子少師,同樣也曾是西齊國左丞相。

「陸少師,今日是你代表太子殿下來迎接浚王爺嗎?真不知道易少師是怎么想的,居然這種事也要躲,要知道他還曾邀請浚王爺住在少師府中呢」

在古代社會,身份對等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或許什么人要去迎接身份比較低的官員時,那還不用太介意。但一些官員如果要去迎接身份比較高的官員時,自然得尋找到身份相襯的人前去迎接才行。所以盡管易嬴與浚王府的關系好像有些「非比尋常」,最後決定出面迎接浚王圖浪的代表也是身在雲興縣的洵王圖堯。

甚至於好像陸中正這樣前來迎接浚王圖浪進京的官員,現在也是在洵王圖堯的府中進行聚集。

至於說易嬴,不是不能前去迎接浚王圖浪,而是易嬴盡管與二郡主圖瀲關系不錯,還為浚王圖浪也出了一個不錯主意。但他要出去迎接浚王圖浪,乃至安排浚王府隊伍住在少師府都沒關系,但就是沒資格率眾出面迎接浚王圖浪。

這不是洵王圖堯是否謙讓就能解決的事。

因為洵王圖堯即使謙讓,最後能代表朝廷迎接浚王圖浪的也會是一名皇室宗親,而不是易嬴這樣的朝廷官員。

所以來到洵王府後,那些准備迎接浚王圖浪進京的官員也都和陸中正一樣在洵王府中稍做休息。

而即便朝廷的整體形勢並不歡迎浚王圖浪的到來,但有洵王圖堯的號召,不僅那些生活在夾縫中的育王府官員都前來迎接浚王圖浪了,還有那些沒有歸屬的中間派,包括官宦世家的許多官員也都前來迎接浚王圖浪了。

因此乍一看,此次前來迎接浚王圖浪的人可不少。

不過,單獨在涼亭中與洵王圖堯閑聊,陸中正卻不會太在乎這些事。畢竟身為原西齊國左丞相,陸中正早就了解了這些溝溝坎坎。

所以聽到洵王圖堯隱諱地在挑起自己對易嬴不滿,陸中正也不太在意道:「……王爺客氣了,或許正因為易少師是真想邀請浚王爺住在少師府,他才會有所避嫌吧」

雖然同是太子少師,但現在京城中就只有一座少師府,不僅眾人不會將此弄錯,陸中正也絲毫沒覺得不妥。

因為來到京城,或者說是成為太子少師後,北越國皇上圖韞雖然沒給陸中正安排什么少師府,但卻以方便教導太子之名,暫時將陸府安排在了皇宮中專用來待客的夕煙閣居住,等到以後太子登基,再由太子圖煬去安排陸中正的具體住處。

可不僅夕煙閣原本就是各國皇室訪問北越國時的通常住處,被皇上安排在夕煙閣居住,或者說是被要求由太子將來再安排陸中正住處。陸中正也知道這不僅是皇上對自己的重視,也是對自己的鞭策。

因為他假如不為太子著想,將來的唯一下場就是被趕出皇宮,徹底消失在北越國官場中。

而聽到陸中正話語,洵王圖堯也大笑點頭道;「避嫌?原來如此,陸少師真是高見,易少師也真該如此。」

洵王圖堯為什么會高興?

因為在不知道陸中正也有天英門子弟輔佐的狀況下,誰聽到陸中正說「避嫌」二字,都會認為這是陸中正在諷刺易嬴。

而隨著洵王圖堯大笑,涼亭附近樹蔭下閑聊的幾人就望了過來。然後商議幾句,一名身著一品官服的官員就帶著個年輕官員走向了涼亭。

來到涼亭下,左光祿大夫張遷就向涼亭內作了一揖道:「原來王爺竟也在此休息,下官失禮了。」

「哦原來是張大人和張賢侄,快,快快進來。」

與陸中正並不怎么關心那些官宦世家的舉動不同,畢竟有扈嬤嬤轉告,陸中正早知道大明公主與官宦世家的關系相當緊張。但身為洵王府主人,洵王圖堯又怎會沒注意張遷幾個官宦世家的家主都已陸續來到附近。

因此對於張遷的適時靠近,雖然不知張遷想干什么,洵王圖堯還是大笑著招呼了一句。

帶著長子張揚一起進入涼亭中,張遷就滿臉笑容道:「王爺,不知王爺剛才在和陸少師說些什么,怎么這么高興啊」

「還能說什么,不就是易少師那混蛋想要避嫌一事嗎?」

「就他與二郡主那些破事,這又是他想避嫌又能避嫌得了嗎?」

嘴中無謂的說了一句,洵王圖堯卻在瞬間就將陸中正所說的易嬴想要與浚王圖浪的避嫌調換成了與二郡主圖瀲的避嫌。只是易嬴要與浚王圖浪避嫌是容易,想與二郡主圖瀲避嫌卻基本不可能。

畢竟隨著二郡主圖瀲的主動出擊,根本沒有易嬴想要避嫌的機會。

不過,看到陸中正對此沒任何反應,洵王圖堯也不會妄想這么輕易就能離間陸中正和易嬴的關系,隨即說道:「來來來,陸少師,本王與你介紹一下,這是張大人的長子,四品嘉議大夫張揚,雖然現在暫時還是一文散官,但可是隨時都可一飛沖天的年輕俊傑。」

「小侄見過洵王爺,見過陸少師。」

隨著洵王圖堯介紹,張揚立即畢恭畢敬朝洵王圖堯和陸中正作了一個宛如鞠躬的深揖。

面對張揚的恭敬,表面上與官宦世家沒有任何沖突,陸中正也是一臉欣賞的點點頭道:「張賢侄不必多禮,這還是王爺說的對,張賢侄果然是本官來到京城後見到最有前途的年輕人。」

最有前途的年輕人?

這話或許會讓江硯那樣的人不愛聽,但張揚卻也滿臉受用地挺了挺胸才站直身體。

因為,與徐琳那種從沒做過實職的六品朝議郎相比,張揚早就在朝廷六部中積累過不少實職經驗,然後才遷任四品嘉議大夫過渡一下,就准備繼續往高處晉升來接張遷的班了。

而與那些低品級的文散官、武散官不同,北越國的各種高品級文散官、武散官都是作為類似的過渡性質而存在。

一是為進一步考察官員,二也是為幫助他們沉淀往日的積累。

不然真是什么沉淀都沒有的突然提拔上來,還容易讓官員犯下狂妄自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