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有很多內容可供挖掘(2 / 2)

凡十二 2714 字 2023-02-11

幸好是鮑公公先來到九門提督府,不然給靳菀主動找上鮑公公,恐怕他還會將家中女人一起帶上給鮑公公添堵了。

而不知道鮑公公的真實想法,靳菀卻有些感激鮑公公能不顧危險地主動前來尋自己,抬起頭說道:「義父,那你說孩兒現在是不是只能投靠太子殿下了,那不知義父打算如何,或者說義父會不會受此影響。」

「靳菀你認為發生今日這事,還會有人帶著族譜投效太子殿下嗎?」

帶著族譜投效太子殿下?

雖然不知鮑公公為什么突然轉換話題,但一聽這話,靳菀就搖了搖頭。

因為,靳菀假如不是在公開場合被易嬴逮到,他也不會帶著族譜投效太子圖煬。而因為有易嬴的前言在先,或許以前就已經投靠太子圖煬的人是不用備什么族譜為禮,但以後若是還有什么人想要投靠太子圖煬,卻是肯定得帶上族譜才會被認為真正有誠意了。

但族譜是什么東西?

那可是一個家族的命脈,誰又甘心這樣輕易交出去讓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而鮑公公也不奇怪靳菀的回答,隨即又說道:「那靳菀你認為,即便加上義父和你那些義兄義弟,我們一起投效太子殿下,又有沒有辦法幫助太子殿下登基成功,並且坐穩天下。」

「登基成功有可能,但坐穩天下卻太難了,難道……」

靳菀為什么對投效太子圖煬那么抗拒?

就是因為太子圖煬在朝廷中的根基太淺了。

或許在易嬴和大明公主幫助下,圖煬有可能登基成功,但由於皇上兩年後就會歸西,作為一個幼年皇帝,在各方勢力雲涌的狀況下,圖煬的皇位卻很難坐得穩。

畢竟不僅圖煬是個小孩子,大明公主是個女人,甚至易嬴也太老了。

一老、一小、一女人,這樣的陣容,誰又能真正放心。

可如果大家都不放心太子圖煬,只有靳菀一個人不得不拿著族譜去效忠太子圖煬,靳菀就有些不甘心了。

而鮑公公則拍了拍靳菀肩膀道:「放心,靳菀,雖然義父這次不可能帶著你的那些義兄、義弟一起去投效太子殿下,但正因為有你留在太子殿下身邊,我們一家人才能在將來真正把握住機會,遇難呈祥。」

「遇難呈祥?難道義父要孩兒在太子殿下身邊做卧底,可易少師說過……」

「放心,義父沒叫你去做卧底,而是要你盡心盡力去幫太子殿下辦事。這樣義父我們將來如果能有個好選擇,也可將你從太子殿下身邊撈出來,或者太子殿下真坐穩了皇位,義父我們就要靠你一人的幫助,也會將你那些義兄、義弟都交給你來領導了。」

靠你一人的幫助?

也會將你那些義兄、義弟都交給你來領導?

乍聽這話,靳菀第一次熱血沸騰起來。

因為,只有真正認了鮑公公為義父的官員才會知道鮑公公的這些義子勢力究竟有多大。如果不是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身體太糟糕,給他們繼續經營幾年,說不定就會發展成一個不下官宦世家的大勢力。

所以如果真能從鮑公公手中接過他的勢力,靳菀是不在乎投效任何人的。

甚至於為能接手鮑公公的勢力,靳菀更有些渴盼太子圖煬能不能真正獲得成功。畢竟留在太子圖煬身邊,沒人會跟靳菀爭奪鮑公公那些義子的領導權,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

而江義等人雖然很早就離開了嚴府,洵王圖堯卻並沒有急於離開。

因為好不容易將官宦世家拴在了自己身上,即便江義由於對洵王圖堯的提議有所不滿,會談很難持續下去,但在得出一個大致結果前,洵王圖堯卻並不想急著回去雲興縣。

畢竟浚王圖浪現在已回到了浚王府,洵王圖堯回去雲興縣也沒什么事情,還不如留在嚴府給官宦世家施加一些壓力。

只是洵王圖堯卻沒想到,雖然易嬴在南書房揭開洵王圖堯與官宦世家聯合爭奪皇位的事已經足夠鬧人,但真正鬧人的事情卻是發生在後面的刑場中。

隨著消息陸續傳入嚴府,傳入洵王圖堯和參知政事嚴戌的耳中,兩人神情就都有些逐漸僵硬一起。

直到易嬴最後提出效忠太子殿下的條件並揚長而去,洵王圖堯和參知政事嚴戌仍是有些難以理解。

好一會,參知政事嚴戌才說道:「洵王爺,你說易少師這到底是想干什么……難道又是在針對我們而來?」

「應該不是這樣。」

洵王圖堯搖搖頭道;「若他真想針對我等,也就不會說什么不效忠太子殿下的話語。而我們只要不去招惹易少師,他也就沒辦法動手阻止我們。這里面唯一能讓易少師達到目的就是他不僅逮住了九門提督這個重要官職,更將大部分還沒選擇陣營的官員都給嚇了回去。」

「嚇了回去?」

「但他們應該只是不敢加入太子殿下的陣營,如果他們投奔我等,我們又不會叫他們對付易少師,他們又有什么好擔心的?」

對於易嬴在刑場鬧事所會帶來的後果,嚴戌不是說不放心,而是多少都有些無法理解。

畢竟身為官員,總是應該設想著怎樣才能擴張自身勢力才對。

哪像易嬴,竟然玩命地將其他官員往太子圖煬的身外推,好像他非常不樂意其他官員投效太子圖煬,搶了自己功勞一樣。

但洵王圖堯卻搖搖頭道:「嚴大人說的好,可我們即便知道自己不會去對付易少師,但也得那些官員相信我們不會對付易少師才行。不然他們投奔了我等,最後卻又被我等利用去對付易少師,你說他們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一點都不擔心嗎?

隨著洵王圖堯的自問自答,參知政事嚴戌就有些感慨。因為別說換成嚴戌自己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一般官員哪又會如此懷疑自己?

但這里面只有洵王圖堯稍有些不同,因為過於八面玲瓏的關系,懷疑自己並懷疑別人早已成為了洵王圖堯的通病。

而且一般官員也不像官宦世家一樣難於撼動,洵王圖堯會有所忌諱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即便如此,嚴戌仍是有些不解道:「那王爺認為我們應該什么都不做嗎?」

「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嚴大人不知有沒有意成立一個類似自救會的組織。」

「自救會?洵王爺想自救什么?」

嚴戌不是不知道什么是自救會,因為每逢各種天災**,為了共同渡過各種災難,雖然名目不一定相同,那些難民多少都會組織一起類似自救性質的組織。

只是嚴戌和洵王圖堯現在談的乃是官場之爭、朝廷之爭,皇位之爭,這與自救會又有什么關系?

而洵王圖堯也不奇怪嚴戌不能理解,卻也是一臉神秘的笑道:「怎么?嚴大人忘了官宦世家為什么要幫助本王爭奪皇位嗎?還不是為了自救二字,而那些對易少師不滿的官員卻被易少師這樣威脅,難道他們又不需要自救嗎?所謂的自救會,可是有很多內容可供挖掘的……」

「洵王爺是說……」

有很多內容可供挖掘?

不需洵王圖堯繼續說下去,隨著洵王圖堯將官宦世家為了「自救」而想幫助洵王圖堯爭奪皇位的事情與易嬴今日在刑場對朝廷百官的威脅聯系在一起,嚴戌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去做了。

因為,他們即便不必以此真去成立什么組織,卻也可以憑此前去拉攏那些對易嬴不滿,甚至注定要與易嬴競爭的官員。

這樣就不僅是那些現在還舉旗不定的官員,甚至育王府官員,乃至東林國芳氏都可被官宦世家聯結在一起進行某種針對性自救了。

所以,不管洵王圖堯怎么想到這點的,嚴戌心中對這事也迅速有了個大致輪廓,並認為成功的機會甚至比幫助洵王圖堯爭奪皇位都還要大上一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