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宛華宮出來，誰都沒有再說話，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因為沒人知道，聖母皇太後圖蓮要修改聖賢書到底是真是假，要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的思想又究竟是真是假。

只是想想宛華宮那些蒙面宮女，眾人都知道聖母皇太後圖蓮要強行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的思想真心不難。

因為朝廷要對這類事情下旨或許是容易，底下官員要推動起來卻很難，甚至一些官員陽奉陰違不去推動都不奇怪。但那只是朝廷下旨會遭遇的困難，聖母皇太後圖蓮下旨卻不會遭遇這種困難。

因為聖母皇太後圖蓮真要推廣這事，完全可不通過朝廷，直接讓天英門動手，讓天英門暗中動手。

這樣別說那些想要借此揚名的人，甚至暗地里陽奉陰違的人都一個也逃不了，乃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不知道為什么而死。

因為其他人即使沒有冉鳴那么確切的消息渠道，可看看天英門往日在京城中的所作所為，誰都不會懷疑她們對於徹底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的支持。

所以還在宛華宮中時，借著洵王圖堯和冉鳴的膽子，他們還可議論一下。可一等離開宛華宮，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那就沒人再敢說三道四了。

不過縱使如此，洵王圖堯卻又很快揪住冉鳴說道：「丞相大人，汝說聖母皇太後真會修改聖賢書？並通過修改聖賢書來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嗎？」

「……不好說，因為難保這事不是針對圖玟縣主為官一事而來。」

冉鳴一臉慎重道：「因為相對於修改聖賢書。認可圖玟縣主為官應該是件更容易讓人接受的事。所以朝廷如果盡快接納圖玟縣主為官，或許聖母皇太後還有改主意的可能。因為即使有天英門弟子幫助，北越國的疆域那么大，要控制所有人都不准再提男尊女卑、三從四德還是很難的。當然，這並不代表聖母皇太後想要控制京城又有多大難度。」

「又或者再怎么說，這都是朝廷答應圖玟縣主為官的結果，若是朝廷不答應圖玟縣主為官，本官估計就再沒人能擋住聖母皇太後頒下要求修改聖賢書，乃至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的懿旨了。因為聖母皇太後或許無法用武力讓圖玟縣主為官，但卻絕對可用武力來要求修改聖賢書。」

嘶一聲。

猛聽什么用武力修改聖賢書。原本在離開宛華宮後都默不做聲的眾多官員就全都齊齊抽了口冷氣。

只有姚兆滿臉難看道：「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聖母皇太後威脅要修改聖賢書，完全就是逼迫朝廷答應圖玟縣主入朝為官。」

「表面是如此，或者說暫時是如此。」

冉鳴繼續說道：「因為誰都不能保證，圖玟縣主入朝為官後。聖母皇太後還是否會繼續推行為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而修改聖賢書的舉措。因為圖玟縣主能夠為官。本身就已經是在挑戰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的舉措了。」

「這……。那不是要讓聖母皇太後為所欲為了嗎？紀大人汝有什么主意。」

主意？

被姚兆這么一問，戶部尚書紀劬幾乎都要痛苦出聲了。

因為若不是覺得聖母皇太後圖蓮讓圖玟這樣的女人入朝為官之事太過荒唐，紀劬根本就不會跳出來暗示自己想要另投北越國皇上圖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