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那些冉家長老為什么沒有一起同來?
一是為了顏面,二是為了安全。
所以這次即使前來重新加入培州軍,也只是當初在清理「屍r-u」時與大明公主「見過面」的那些人,為的同樣是預防萬一。
畢竟他們面對的是大明公主,是個女人。
唯女人與小子難養也,這話他們可都是心知肚明。
只是說即便如此,最後仍是由女人與小子出來接待他們。
而面對眾多冉家將領,朱鬲心中不是沒有一絲害怕,而是知道害怕也沒用,只能擺出當日面對藏鴻時的少爺脾氣道:「你們說自己都是來投效大明公主的?大明公主不是說過你們永不得復歸軍中嗎?」
「罪臣有罪,罪臣只希望以一身所學為大明公主殿下、為太子殿下、為北越國朝廷效力,故而罪臣只望大明公主殿下能准允罪臣以小兵身份加入軍中即可,不求富貴,只求共赴沙場。」
雖然看到朱鬲時,眾人都有些吃驚,尤其知道事情是因朱鬲而起,他們怎么都不可能現在還不認識朱鬲。
可或許其他人會為此怔愕,早就xiong有成竹,或者說是早就有完全准備的冉泅回答起來卻也是不卑不亢。
而聽到冉泅回答,沅就點了點頭。
因為,冉泅話中不僅已經出現了效忠大明公主、效忠太子圖煬的類似言辭,更是已經明言只以小兵身份入軍、不求富貴,這也已經是他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當然,所謂的不求富貴並不能成為標准,因為他們只要在軍中建功,大明公主就不可能不給他們富貴。
不然這不是大明公主如何向冉鳴交代的問題,而是大明公主無法向全軍將士交代的問題。
可即便如此,沅依舊冷臉說道:「吾明白了,你們想要重新加入培州軍也可以,但卻必須與培州冉家斷絕關系,以個人身份加入軍中。」
與培州冉家斷絕關系?
猛聽這話,不僅冉泅等人一臉s-變,朱鬲也是滿臉吃驚的望了望沅,卻沒想到沅竟會代大明公主說出這種銳利要求。畢竟以朱鬲所見,大明公主可沒下過類似命令。
難道沅是在假大明公主之口說出自己的條件?可她們又有權力說出這種條件嗎?
不知大明公主與天英m-n的關系,朱鬲心中就狐疑無比。
可朱鬲能狐疑,冉泅等人卻不能猶豫不決。遲疑一下,冉泅就說道:「大人,不知公主殿下為何要我等與冉家斷絕關系,難道公主殿下不需要冉丞相……」
不需要冉丞相什么?冉泅並沒有說出來,因為這同樣是他們今日想要得出的答案。
沅卻說道:「這與冉丞相沒有任何關系,而是大明公主殿下既已說過不准冉家人再入軍中,那就是不准。所以你們想要重新加入軍中,那就得與冉家斷絕關系,以個人身份加入軍中。」
「還是你們想說,沒有了冉家支持,你們在軍中就會無所作為?」
「那別說大明公主殿下,任何人都不敢再讓冉家人進入軍中。」
「而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這乃是天下大勢,吾就不信你們冉家永遠都不會分家。況且你們若是都沒有留存一人就是留存冉家的信念,公主殿下憑什么要給你們這些無能家伙以機會。」
留存一人就是留存冉家的信念?
猛聽這話,眾人都有些傻眼。
因為沅前面所說的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雖然好像是在說他們現在離開冉家,將來還能再合並回去。但所謂留存一人就是留存冉家,卻就仿佛說冉家終究會滅亡,他們早日獨立出去卻能繼續延續冉家血脈一樣。
因此臉上帶著驚嚇,一直跪在地上的冉泅就說道:「罪臣明白了,但公主殿下這是依舊不想放過冉家嗎?」
「這不是公主殿下不想放過冉家,而是冉家乃至冉丞相至今都沒對公主殿下表現出足夠誠意,早早晚晚,誰知道將來會怎樣發展?但對於你們來說,機會卻只有這僅僅一次。所以你們也不必現在就對公主殿下做出答復,盡可回去想想再回來答復。」
「但你們再回來時,必須已經與冉家脫離關系。」
還沒對大明公主表現出足夠誠意?誰知道將來會怎樣發展?
乍到這話,冉泅就知道大明公主是在怪罪那些冉家長老並沒有親自上m-n表示臣服了。可實際上對於今日之事,冉泅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畢竟冉泅也清楚,現在長老會要他們重入軍中並沒有得到冉鳴許可,只是他們自己想要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而已。
所以沅既然給了冉泅一個機會,冉泅就點點頭道:「罪臣明白了,罪臣現在就回去商議一下,回頭再給公主殿下說說怎么效力的事。」
「去吧!」
揮了揮手,早就在監視冉家一切,沅根本不意外冉泅的選擇。
因為這不是他們沒得選擇,而是他們根本就決定不了這種大事。
畢竟冉泅等人雖然是真心想加入培州軍,重新以軍功賺取利益,但每人背後卻都有一、兩個長老的影子。這么嚴苛的要求,他們根本沒有自行決定的資格。因為他們真要是與冉家斷絕關系,或許他們仍是一心效力冉家那些長老,那些長老卻未必都會相信他們。
而且他們真與冉家斷絕關系,他們的榮耀也就是自己的榮耀,又有幾人能甘心被冉家那些長老們分薄功勞。
這不僅是那些長老們的問題,同樣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因為在此之前,他們還是為冉家、為那些長老建功立業。但從現在開始,他們卻要開始考慮是否要為了自己建功立業的事情了。
而聽完沅的要求,朱鬲也是l-出一臉慶幸表情。
不僅立即明白了沅為什么能代替大明公主決定取舍的事,同樣也有些幸災樂禍這些冉家將領的選擇。因為他們若是拒絕沅的條件,那就是真的再沒有機會復歸軍中了。
不過,在冉泅站起退出指揮使大堂時,雖然其他冉家將領也跟著一起退了出去,冉尥和冉楠卻獨獨留了下來。
仿佛兩人已決定要脫離冉家一樣。
看到這一幕,固然冉泅等人和朱鬲都有些意外,沅卻沒有太過吃驚。因為冉尥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武藝,冉楠卻是為了給冉崞報仇,兩人都不會為了是否脫離冉家之事而猶豫。
而他們即使脫離冉家,真要為冉家繼續效命仍是可以,只不過功勞卻是只屬於兩人自己,與冉家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於是在冉泅等人若有所思離開後,沅就淡淡說道:「你們兩人為什么不同他們一起離開?」
「回稟大人,我倆願意脫離冉家效忠大明公主、效忠太子殿下。」
不用冉尥答復,冉楠就搶先在地上說了一句。
因為冉尥能說的無非都是一些有關武藝的話語,對冉楠絲毫沒有用處。
但沅卻斜藐了一眼冉楠道:「是嗎?可吾怎么記得你們當初乃是最先來收屍的兩人,而且你好像名叫冉楠,那日襲擊大明公主的將領好像還是你兄弟吧!」
沒說冉楠一心為冉崞報仇的事,沅卻也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冉楠卻不意外大明公主已知道自己身份,直接在地面伏下身體道:「大人容稟,雖然那日襲擊指揮使衙m-n的冉崞確實是罪臣的兄弟,但他也只是受長老會指使,並非一心想要襲擊大明公主殿下。」
「罪臣不敢說幫冉崞償罪,但我朝治國幾百年,因各種原因處死的官員早已成千上萬,他們的親屬又能一個個都記恨朝廷嗎?真是如此,朝廷豈不是早已不復存在。故而君有君命,臣有臣命,臣懇請大明公主給臣一個機會,看看臣是不是真心效忠。」
「君有君命,臣有臣命?……你還真敢說!既如此,你們就自行去找熊寒天報到吧!看看你們願在哪個軍營中供職。」
「……罪臣遵旨!」
雖然冉楠竭盡全力的辯解了一句,但真聽到沅直接許諾他們去找熊寒天報到時,冉楠還是驚訝了一下。
不過有此機會,別說冉楠不會放棄,冉尥也不會輕易放棄。
畢竟冉尥只想找機會看看天英m-n弟子的武藝,以作為自己將來的努力目標,根本不在乎冉楠是什么想法,或者冉家對自己還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