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姜天有一種形象的說法——「海綿體質」。

這種體質以極盡虛空，吸收能力強大著稱，簡直可以吞噬一切，承載萬物，熔煉成修為。

當年在九霄大陸萬年之前出了一位扶搖女帝，就是這種體質，曾經率領韶華帝國，橫掃億萬光年的星域，震懾一個時代。

這是這種體質，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強大的修為無法形成攻擊，就好像海綿只要不施加外力，就不能擠出蘊含的水分般。

「晴兒，你不要著急，我再看看……」

想到這里，姜天也有幾分慌神，但強自微笑，安慰了緊張的愛妻一聲，就再次將神識凝聚成絲線和觸角，探入了晴兒的體內，仔細判定。

這一次的探查，足足耗費了一刻鍾，姜天甚至感覺神識都要被她的軀體給吞噬了。

這明明是一具血肉之軀，但內部竟然如此廣袤無垠，浩瀚無窮。

一道經脈就如一條大江大河般奔騰不盡，一片片血氣就如垂天之雲般遮天蔽日，甚至一顆小小的細胞就如同一顆星球般復雜浩大。

包羅萬象，氣象萬千！

姜天澎湃的神識都被拉扯得極薄極細，如蟬翼，似絲線，都快要崩斷了，但也無法得窺這種體質的全貌。

識海之中一陣劇痛，姜天連忙收回神識，這才發現冷汗已經濕透衣背。

姜天臉色蒼白，整個人一片虛弱，目光呆滯地坐在那里。

「老公，你沒事吧？」

趙雪晴眼神閃過一絲擔憂，拿濕毛巾幫姜天溫柔地擦去汗水。

「我沒事……」

姜天的語氣有幾分無力和悲愴，目光空洞，都無法凝聚了。

到了這會，姜天就是不願意承認，也必須承認了，晴兒竟然是萬年都難遇的——無垢凰女仙體！

「老公，我能修煉嗎？」

趙雪晴裹上浴巾，擔心地看著姜天，嬌軀微微顫抖，緊張不安。

「你的體質非常奇怪……」姜天艱難地咽了口吐沫，澀聲開口。

雖然真相殘酷，但姜天還是不得不說出來了。

聽完姜天的敘述，趙雪晴也好像五雷轟頂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良久，晴兒才凄楚一笑，美眸含淚地顫聲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和成為一樣的人？」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姜天低下頭，臉色一片凝重。

趙雪晴俏臉一片煞白，站都站不穩了。

「晴兒，你不要難過！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姜天連忙扶住了她。

趙雪晴搖了搖頭，想控制住淚水，但大滴大滴的眼淚還是紛紛揚揚地灑落。

她顫聲道：「我不願意成為一個廢物，我不想成為你的拖累，我想和你並肩作戰！」

「對，扶搖女帝！」

姜天唉聲嘆氣了一會兒，忽然眼神振奮，凝眉沉吟道：「扶搖女帝也是這種體質，但是，她為何就成為一代女仙帝，橫掃一個時代呢？」

「是啊，你剛剛說了，她也很強的啊！」趙雪晴也忽然精神振奮，看到了一線生機。

姜天登上九霄大陸之時，扶搖女帝已經是萬年前的人物，當時已經隕落了，不過關於她，依舊流傳著諸多記載和傳說。

姜天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抓著頭發，陷入往事的追憶之中：「記得當年九霄大陸上仁明天尊那小王八蛋和我說過，她是用一種叫帝女花的靈草煉制了丹葯，進化了根骨！」

趙雪晴怔怔地看著姜天。

回歸之後的姜天，一向八風不動，猝然臨之而不驚，但現在的姜天就好像一個狂躁的獅子般。

她很感動，心中浮現大片大片的柔情，他這是在為自己著急啊！

「沒錯！就是帝女花！」

突然，姜天抓著雪晴的肩膀，興奮地搖晃著，高聲道：「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這種海綿體質就好像一個心力衰竭的病人，裝上了心臟起搏器般，渾身的血脈就涌動了起來了，修為也能發揮了！」

「嗯，所以，我們只要找到帝女花，我就可以修煉了嗎？」趙雪晴也破涕為笑，美眸中滿是希冀。

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就斂去了，變得愁眉不展，嬌聲道：「按你的說法，地球現在靈氣衰竭，屬於末法時代，這種靈草一定很難找吧！」

「那就別管了！」

姜天擺了擺手，自信滿滿地道：「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上九天，下五洋，甚至踏上星空古路，橫渡星海宇宙，我也要為你找到這帝女花，助你修煉！」

「姜天，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晴兒心中一片感動，緊緊抱住了姜天，晶瑩的淚水再次滾滾而落。

愛侶之間，情到濃時，總會說「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但誰都明白這不過是誇大其詞的空話，可姜天卻是要付諸實踐。

「而且晴兒即使你現在無法使用修為，但卻是可以修煉的，就好像堤壩水庫蓄水般，你現在只能積蓄，不能施展。但現在積累的修為越多，找到帝女花一旦開閘防水，才成飛流直下，游龍奔馬，雷霆萬鈞之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