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示意她坐下，待龍勝男奉上茶水，微笑問道。

對蕊瓏長老，姜天給予應有的尊重。畢竟，她為這場戰爭犧牲不小，宗門險些被打散，她的弟子白慕雪也算自己的親傳弟子。

蕊瓏長老放下茶杯，俏臉浮現一絲凝重之色，輕聲道：「本來妾身前段時間，受了點小傷，正在閉關清修療傷。聽聞太初陛下揚言要七日內踏平墟都之事，急忙破關而出，匆匆趕來相見。」

「哦？這有何問題？」

姜天接過龍勝男素手遞來的靈果，輕笑問道。

蕊瓏臉色肅然道：「太初陛下，妾身知道你乃九天神龍，不僅修為逆天，實力強大，而且眼界高闊而小天下，霸氣凌霄。但，墟都並非你想的那么簡單。你若去，就是自陷死地，有去無回。」

蕊瓏仙子自認為已經很客氣了。

她畢竟曾為皇妃，對各種墟都布置都很了解。在她看來，那些陣法、禁制、那些坐鎮的強者、以及木靈祖山上沉睡的一些老怪物，聯合起來，就是一千尊化神都能滅掉。她沒有說姜天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之類，已然是客氣了。

姜天知道她是好意，自然不生氣，悠然笑道：「放心吧。蕊瓏仙子，我並非莽撞之輩，若見機不對，便會抽身而退！」

「那里有一座傳自木靈星，且是霸皇時代的禁制。據說霸皇雖然身死道消，但是執念不死，一直盤踞在南門一星附近。最後，這份執念殘魂，被夫子、老墟皇和天河星君等人搜集培養，作為陣靈，布置出超級殺陣！」

蕊瓏仙子深吸一口氣，嘆息道：「當初，敖皇時代的聖賢神皇，都達到返虛境界，堪稱聖人，古天庭的強者，都死於這個大陣之中。你認為……」

她輕輕搖頭。

那意思分明是在說，連上古聖賢都只能身死道消，你姜太初再強,又能怎樣？又能翻出什么大浪？連上古聖賢都擊殺的可怕陣法禁制，你能逃脫嗎？

姜天笑了一聲，淡聲道：「蕊瓏長老，我一向認為，天變不足畏，祖宗不可法。老祖宗，前輩先賢，是要尊敬，但不能一舉一動都要參考他們的軌跡。我說句大不敬的話——他們若真有能耐，或者說，能耐足夠強，萬年前，會痛失錦綉河山嗎？會讓仙墟淪入木靈星後裔之手嗎？」

「他們做不到的，我就做不到嗎？」

姜天此語一出，蕊瓏整個人愣住，滿是不敢相信。

她萬萬沒想到姜天如此狂妄，連古天庭的先賢們都不放在眼里。

愣怔了片刻，蕊瓏宗主露出幾許遺憾之色，苦笑一聲，道：「太初陛下，想來以您的恢宏氣度，應該能聽進去一些諍言直諫。那妾身就直說了——您可能是勝利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了！」

「你的確驚才絕艷，縱橫仙墟無敵。但要知道，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仙墟皇朝若真是好對付的，怎能坐穩萬年的江山。要知道，之前很多仙土土著後裔，都在反抗，但結果，你也看到了，仙墟皇朝越來越強，而我等，幾乎覆滅！」

「太初陛下，您應該吸取上一次的教訓啊。如果您低調一點，不是貪功冒進，沒有發動展旗行動，在仙墟掀起滔天波瀾。前段時間，大寇群豪，不會被慘烈圍剿，被追殺得惶惶如喪家之犬。妾身斗膽說句不好聽的——若非您及時出關，大寇群豪，恐怕已經滅絕了！」

「陛下有一次幸運，但並非次次上蒼眷顧，這么好的運氣啊！」

「我意已決，無須再議。」

姜天無語搖頭。

和這女人談論軍政大事，完全就是對牛彈琴。

當時墟皇殿、鎮天宮、書院已經聯手破解了承天之門，大寇殺手們無所遁形，這才造成慘重損失。並非姜天的展旗行動失當。

事實上，哪怕大寇殺手們四處躲藏，依舊會被血腥追殺，難以逃脫。

「你為何要自投羅網呢？」

蕊瓏仙子心中急切，只得加重語氣，道：「太初道友，你若去墟都，真的只是自投羅網罷了。妾身已經得到消息，各大鎮守世家、各大城池，都雲集墟都，布置數道縱深防線。修士數十萬上百萬，要與你決一死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