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願意幫我？」陳樂問他。

「那是當然。我的心是赤子的心，是純粹的心，是一顆永遠不會受到污染的玲瓏剔透心……」他又吟了起來。

「先借我二百塊錢。」陳樂說。

「你要干嗎？」他一手捂住自己腰上的腰包，又發現自己才剛剛那樣說過，就這么干，實在是不好。小心抽出兩張老人頭，忍痛遞了過去，陳樂剛接過去，他便大聲說，「喂！你可一定要還我啊！畢業聯絡簿上，可有你家的住址。」

陳樂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消失於人chao。

「蔥姜蒜黃！」蔣文學盯著陳樂消失的地方，就仿佛那兒不是人chao，而是即將回來的軟妹紙幣。「你為什么這么軟，昨天可買一袋米，今天只買半袋米……」他又吟了。「唉！他是不會回來了。我就是這么軟！今天又要吃泡面蓋飯了。」

不過，他猜錯了。陳樂很快回來了，而且一手提個爐子，一手抱個大紙箱。「什么泡面蓋飯？」陳樂顯然聽到了。

「一包泡面吃不飽，所以在剩下的面湯中加入米飯，可以省了菜錢。」

「哦。」一解釋便明白了，以蔣文學這塊頭吃不飽是正常。陳樂放下爐子，又從大紙箱中拿出盆，盆中有刀。取出煤，點起了爐子。

「你這是干嗎？」蔣文學問他。

陳樂一指斜對面，問他：「看到了嗎？干什么的？」

「殺雞的。」對面排長龍，蔣文學又不是頭一天擺攤，早知道人家做的是什么買賣。

「咱就干這個。」陳樂點上爐子，端盆去打水。擺在爐子上燒，說：「在農村，殺雞你得先花錢買，還是城里好，別人花錢請你殺雞！」

這是真心話。陳樂本來還愁呢？看到對面，是一點兒也不愁了。

「來了，來了。今天新開張。兩元殺雞打對折了啊！」為了小命，吆喝怕什么。陳樂甚至心想：等賺了錢，咱也立個牌子。就寫：大學生艱苦創業，殺雞！

嗯！上面印個刀，滴血的那種。

這里是菜市場，大家都很忙，即便顧客喜歡熟門熟路，但是總會有趕時間的，更不用說陳樂還打對折。

有錢賺！又可以修煉。城市，才是天堂啊！

「給！先還你一百。」忙了一天，陳樂也不覺得累。

按照一千只螞蟻等於一只青蛙，一百只青蛙等於一只雞，一百只雞等於一個人的幾何比例。

今天，陳樂殺人了，一個半人。也就是說他有了一個多人的氣血了。

「走！今天我請客！」

只不過這只是大半天的買賣，過了中午，菜市場就沒人殺雞了。然而這同樣值得高興。

「這，這本錢便回來了，一大半？」蔣文學傻了，開心了，他的借貸有望了。「好小子！干的好！先殺雞，再殺豬，以後再宰牛……你小子發了！」

「那還用說！」陳樂也開心。他不是為發了，而是為了修煉殺道有望。

殺道啊！聽說要殺人，陳樂還很擔心呢？真是想不到，解決起來，原來這么容易啊！看來，老話說的對！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