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說：「不。無論下一秒是什么，哪怕說世界末ri，它都是不真實的，是無須去考慮的。真實的是，這一秒，你還在這兒，你依然存在。」

這是陳樂的明悟，死又如何，十年前理論上便死了，然而現實是這十年他依然活的好好的。

蔣文學張著嘴，以看上帝的感情說：「樂子，瓊瑤阿姨附體了？」

陳樂沒在解釋，笑了笑。「開張了。」點火燒水，今天他要殺二百只雞。

蔣文學自言自語：「還說我是濕人，原來真正的濕人在這兒。」

第一個濕人是詩人。第二個濕人……你看瓊瑤阿姨的哪本書是不哭的？這一哭，可不就濕了嗎？

只是陳樂的打算是好，然而當他不打折後，他的買賣直線下降，他都有時間與自己老友聊天了。「文學，你說上哪兒可以買到狗？咱這菜市里好像沒人賣啊！」

「喲！發財了。想學人養犬了。」不怪他驚訝，方便面泡飯的他，是絕對沒可能養寵物的。

「不是。我是說你覺得我殺狗賣狗肉怎么樣？」陳樂找著借口。

很好的主意！貓喜歡喵。貓很高興，非常高興。眯著眼，庸懶的很。

「賣狗肉啊！」蔣文學真的在想，「也行。要說這狗肉還得是徐州沛縣的狗肉，那兒的狗肉才地道，乃是正宗的樊噲狗肉。樊噲知道嗎？那可是開漢大將軍。西漢開國功臣，大將，漢高祖劉邦的心腹，封舞陽侯，謚武侯，以勇著稱。對了，對了，我還聽樊噲的77代孫樊憲濤講過樊噲屠狗的故事。」

「我先祖樊噲當年就在我們的老縣城那一帶經營狗肉生意，泗水亭長劉邦愛吃我先祖做的狗肉，但他沒有錢，常常是白吃。我先祖不好意思和他計較。可是不計較生意就要賠本，所以他後來就躲著劉邦。但劉邦總是窮追不舍，追上了，我先祖就得給他吃。有一天我先祖挑著擔子渡過泗水河，到東岸的夏陽鎮去賣。劉邦來到縣城的集市找不到我先祖，急得不行，就四處打探，後來有人告訴他說樊噲到河東去了。劉邦就來到泗水河岸，可是他沒有錢，擺渡的不肯為他撐船。正在犯難，河里游來一只老龜，有桌面那么大。劉邦對老龜說我是劉邦，我要渡河，你能馱我過去嗎？那老龜聽了，就主動游到岸邊來。這樣，劉邦就踩著老龜過了河。劉邦來到夏陽鎮，找到我先祖，我先祖一愣，就切給他一塊狗肉，劉邦也不多說坐在地上就吃。我先祖知道劉邦沒有錢，就問他是怎么過的河？劉邦說是有個老龜馱過來的。我先祖在第二天又來到河邊，他這回帶來了繩子和刀，他對河里喊，老龜老龜我是劉邦，我要過河。老龜不知真假就游了過來。我先祖一甩繩子就把老龜套了上來，三下兩下就把老龜殺了。把龜肉拿到家里放到鍋里和狗肉一起煮。煮著煮著，我們家的房子四周就被人們圍住了，我先祖沒出門，狗肉就賣光了。先祖一想可能是龜肉在里面起了作用。這樣，他就保存了這鍋湯繼續用來煮狗肉。劉邦聽說老龜被我先祖殺了，氣沖沖地找上門大罵，並且沒收了先祖的刀子。後來我家先祖賣狗肉就不用刀，而改用手撕，以後我們樊家賣狗肉就一直是用手撕。為了保住那鍋老湯，我先祖就用湯和土脫成坯曬干，煮狗肉的時候掰一塊泡在水里沉淀，然後把水放到鍋里。從那時到現在，我們樊家的狗肉一直是這樣的做法。」

「那你知不知道狗多少錢一條？」聊天嗎，自然是東拉西扯的。特別是徐州這地方，歷史久，不僅有開漢劉邦，更有道佛開教聖地。所以無論什么事，這兒都會有一個神話故事在。

不過陳樂只是聽聽，因為他一點兒也想不出，還有什么比他更加神話。

聽到陳樂問價，蔣文學想了想，說：「我只賣過菜，這狗還真不知道。但是我想這一條狗，至少也要三、五百吧？」

三、五百？就算三百好了。那九條狗，也要兩千七。陳樂哪有兩千七，更不用說如果五百，那就是四千五了。

陳樂覺得他應該與貓好好商量一下。「貓老師，你看，是不是少一點兒，或者用別的祭祀您老人家！」

「不行！本貓要降臨了，當然要吃狗肉！一定要是狗肉！」

那咬牙切齒的樣子，絕對是奪妻之恨……哦，狗搶貓老婆干什么？陳樂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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