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么呢?
如果白素之前查到的這個肇事司機的信息都是真的,那么原因應該就是這個肇事司機外面欠了不少賭債。
可是,背後出錢買他命的人又會是誰呢?
韓峰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燈火如流線一般飛逝,腦子里的人物也在飛快地閃過。
在中海,他認識的人不算多。平時打交道的那批人,最有可能如此仇恨他,恨不得要他命的人,似乎只有一個人。
就是中超大廈的老總,譚耀威。
他與這譚耀威先是因為他要建中海最高的大廈,最高檔的酒店而結仇,而後自己又挖了這譚耀威的秘書白素。再之後,這譚耀威因為設計坑害他不成功反而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么幾次三番下來,譚耀威對他懷恨在心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從韓峰的角度來看,這個譚耀威要是因此就像置他於死地,好像也有點誇張。可這世上,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
再加上,韓峰想來想去,也唯有這譚耀威是最有可能的,所以暫時能懷疑的也就是他了。
想著,車子就到了公司樓下。
韓峰付了車錢後,就下了車,直奔樓上。
白素已經將資料放在了他辦公室的桌子上,可人卻不知去了哪里。陸芳兒和布蘭切也都不在。偌大的辦公室內,只有少數幾個人還在加班,顯得很是冷清和空盪。
韓峰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了,於是就讓那幾個還在加班的員工趕緊下班回家,而後把自己關進了辦公室中。
辦公桌上放著的關於那個肇事司機的資料很薄,只有簡簡單單的兩三頁。
大部分工地上干活的人,工資都是發現金的比較多,所以,銀行的記錄並不多。韓峰翻開資料仔細看了看後發現,前面的那些記錄,都是轉賬到同一個賬戶,金額也是相差不大,看那個賬戶的開戶地點,應該是司機將錢打回家了。但是這些記錄只持續了半年前,之後就沒有了。
韓峰想著之前白素所說的,這個司機有賭博習慣,而且外面還欠了錢。從這個銀行記錄上看,應該是從半年前就已經在外面欠債了,所以沒錢寄回家去了。
但是一個星期前,這個司機卻忽然往那個賬戶上匯了有兩萬塊錢!
兩萬塊錢可不是小錢,中海的平均工資水平不到三千,他一個渣土車司機工資或許比這平均線要略高一些,但這兩萬塊錢最少也是半年工資,甚至大半年了。
他哪里來這么多錢?
而且這兩萬塊錢和這起事故發生的時間也很接近。
也就是說,韓峰的懷疑又被確定了幾分。
只是,這些錢是那個司機存現金進的銀行,要想知道這些錢從哪里來的,恐怕只有這個司機知道。
但是怎么撬開這個司機的嘴呢?
韓峰不太寄希望於那幾個交警。當時韓峰就跟他們說過他的懷疑,可當時那交警就差沒把他當成有被害妄想症的患者。
如此的話,那韓峰就只能靠自己了。
拷問人的活,韓峰並不擅長。不過,有人應該擅長。
韓峰看著那份資料,然後摸出了手機,找到了陸墨的電話撥了過去。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要到中海來一趟,不知道你有沒有空?」跟陸墨也是老朋友了,韓峰也沒客氣,電話一通,寒暄了兩句後,就立即開門見山地說道。
陸墨毫不猶豫就應下了,甚至都沒問什么事。
韓峰本想跟他說一下具體要他幫什么忙,可陸墨這會兒並不太方便講電話,沒等韓峰開口,就說道:「具體的事情明天見了面再說,我先掛電話了,在陪孩子講故事呢!」
韓峰聽後,也就只好先掛了電話。
時間也已經不早了,韓峰拿著資料准備回酒店。辦公室門剛推出去,就看到白素和布蘭切兩個人扶著陸芳兒走進來。
芳兒穿著一身白色套裝,此刻上身的襯衫被扯開了兩個扣子,胸口春光外泄,隱約可見其中那粉色的貼身衣物。
她走路搖晃,臉頰緋紅,眼神中更是漾滿了朦朧的水意。
顯然是喝多了。
韓峰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
白素和布蘭切也愣了一下。
布蘭切問:「韓總,你怎么回公司了?」
白素大概是想到了之前韓峰說要回來,倒是沒問,只是說道:「芳兒有些喝多了!」
韓峰走了過去,看了看有些恍惚的陸芳兒,微微皺了皺眉頭,問:「怎么喝這么多?」
布蘭切欲言又止。
白素看了一眼韓峰,神色有些古怪地說道:「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心情不好?」韓峰愣了一下,又問:「她遇到什么事了嗎?」
白素看了看他,眼神更加古怪。
這時,陸芳兒像是認出了韓峰,突然掙脫開布蘭切和白素的攙扶,往前一撲撲到了韓峰身上,雙手往上摟住了韓峰的脖子,仰著小臉,眯著眼睛,傻呵呵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