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常發看到姜天如此態度，心頭也是狠狠一沉，臉色變得無比復雜。

看樣子，這位此前自信滿滿的年輕強者，終究還是被殷家的三個幫手嚇退了。

姬氏家族的命運，果然還是無法扭轉，今日之後，姬家將從寒郡徹底除名，化作歷史的塵埃湮滅在這片雪域冰原。

姬常發默默嘆了口聲，慘然道：「倘若有朝一日前輩有了更加強大的實力，又湊巧路過這邊，如果還能記得我姬家今日的慘烈遭遇，請在我姬家故地范圍內隨手鎮殺幾個殷家後輩，以此告慰我等姬家亡靈，也算是……小人沒有枉為這一族之長了！」

「如果前輩無法做到，也不必在意，就當是小人臨死之前，為姬家一族盡到的最後一份責任吧！」

姬常發眼中垂淚，說得凄慘之極。

「臨死之前仍不忘職責，你勉強算是個稱職的族長。」

姜天淡淡點頭。

之所以說他勉強稱職，乃是因為姬氏家族的整體實力實在太弱。

姬常發雖然心系家族，但在他的帶領下，家族終究還是被人逼近到了生死邊緣。

將族群帶到了這種境地，他這族長難辭其咎。

「前輩……謬贊了！」姬常發搖頭慘笑，羞愧難當。

「收回你的請求吧！」

姜天淡淡說道。

「怎么？」姬常發臉色微變，滿臉絕望地看著姜天。

「前輩……竟然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請求都不肯答應嗎？」

這樣一個要求，其實根本無關痛癢，甚至可以說卑微至極。

姜天若是聰明人，只管答應下來便好，畢竟姬家覆滅之後，世間除了姜天便不會有人記得此事。

以後的歲月中，姜天有沒有修為大進，有沒有路過寒郡，有沒有在姬家故地鎮殺殷家之人，履行當初的許諾，誰又能知道呢？

說白了，這個要求，只不過是他的一點自我安慰罷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直視自己的內心，無愧於族長的職責。

至於這件事情以後能不能辦成，誰能去見證？

族群被滅，眾人塵歸塵，土歸土，誰又能管得了身後之事？

可他沒想到，姜天竟然連這樣一個近乎「掩耳盜鈴」般的要求都斷然拒絕了。

姬常發感到無比絕望！

如此一來，他完全無法直面自己，無力去安撫內心的愧疚。

身為這一代的姬家族長，他死去以後注定無顏去面對列祖列宗了！

「既然如此，小人也不好強求什么，前輩……請吧！」

姬常發搖頭一嘆，慘然說道。

「你的要求純屬多余，待我擊退這幾人，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什么？」

姬常發眼角一跳，發現情況跟自己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樣！

姜天卻不再多說，收回視線，冷冷望向對面三人。

這是三個白袍武者全都達到宿命境層次！

為首的白袍中年修為深厚氣息深沉晦澀，左右兩個白袍青年氣息稍遜，但也比姬常發和殷家族長強出很多。

他們的衣袍式樣一致，閃爍著晶瑩的白光，看上去仿佛冰晶編織而成，顯然來自同一個勢力。

「宿命境！」

姜天眸光閃動，這是他跨界之後，遭遇到的第一批宿命境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