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意外的小插曲

色澤略顯渾濁的城市天空中，星光點點掛在其上稀稀疏疏的，仿佛破布上被開了幾個缺口，沒有半點璀璨無垠的過去模樣。就在這天穹之下無邊無際的黑沉大海中，接著夜幕的掩護某一艘噸位近萬噸的遠洋貨輪，正井然有序的離開了秩序井然的港口，朝著黑夜中的某個方向從容而去。

時間漸漸接近凌晨四點一刻左右，在通過衛星確認方圓數十海里內，再無其它船只路過之後，幾十名身穿全套潛水裝備的專業人士，就從停止前進的貨輪一側的扶梯進入了海中。在衛星坐標附近搜索了約十分鍾之後，三個被氣囊包裹著浮起的集裝箱，便猶如戲法般的從這片區域的海底冒了出來。

貨輪上的船員們動作依然有條不紊，似乎對於這樣的事情早就有所准備了。在十多分鍾的緊張忙碌之後，粗大的鋼繩將漂浮在海中的貨櫃固定了起來。隨著貨輪上的起重設備的運轉，三個集裝箱被按照固定的編號吊起，然後存入貨輪內部的艙室之中。

在完成了既定的任務之後，貨輪開始起錨發動調整航向，朝著計劃中預定的另一個地點而去。在接到蘇晴夕一切順利完成消息的時候，沐羽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外感覺。

莫說那些設別就是自己在十多個小時前，用煉金術一點點手工批量制造出來，然後才密封裝箱沉入到坐標位置的。就算是那艘貨輪在進行打撈作業的時候，通過綠魔金剛隱沒於天空中的眼線，沐羽晨也緊盯著這幫人的一舉一動。

著人家那有恃無恐的專業素養，以及船上警戒人員無形中露出的彪悍氣質，這幫人的大致來歷沐羽晨就心里有譜了。要不怎么說當權者在炎黃這片土地上，就是擁有合法暴力執照的最大黑澀會呢

果然在這個有一黨專政控制著的國家，只要大人物們能夠放下窩里斗的愛好，無論他們想要去做到什么樣的事情，都沒有任何困難和艱險能夠難倒這幫人。我國的**勝利從來都不是僥幸的，只不過傳統文化就是傳統文化，流出了幾千年了想改都很難，古語不都說了嘛所謂家國天下的嘛

於是乎那艘剛剛打撈般私貨的貨輪，只是應付般的沿著海岸線轉悠了那么幾下，然後就連掩飾都懶得做的，大搖大擺的開回到了隨著天亮，而開始越發忙碌起來的繁忙港口了，而此刻距離它們出航的時間，才剛剛過去了不到六個小時。

當然很快這艘船的航行記錄，就會在完整的偽造訊息下被修改掉，歸入某個剛剛從某個第三世界國家，勝利遠航歸來的運輸船隊中。船上的船員在這次任務之後，會重新被打散編制再次重組，所有的真實都會在十二小時內小時。

在各種心照不宣的無形默契，在無數綠燈的特別通道作用下，那些無身份的黑貨被以極高的效率，完成的報關乃至納稅並記錄在案。在將原本見不得關的身份完全漂白洗凈後，它們就被三輛大型貨櫃車拖走了。

「那件東西我放在西郊的倉庫里儲存起來了你現在要不要過來驗驗貨？有沒有什么遺漏的東西。」雖然並不是對於沐羽晨抱有不信任，但是在找到這批計劃中的東西，並在專業人員的指導之下，確認完貨物真偽的她依然不由得，將心中一直綳緊著的那個角落放松了下來，並用難得的俏皮語氣誇張說到。「東西很不錯哦絕對的國際領先水平難得你居然能夠搞到這種禁運品」

對於這三套海水凈化核心裝置所擁有技術含量，親手完成它們的沐羽晨可謂了如指掌。從技術角度來說這些東西的水平，絕對不遜於中東沙漠的那些，潔凈清水比汽車燃油還貴的阿拉伯國家。落到國內的研究人員眼睛里面，它們絕對就是一等一的好寶貝了。

「驗貨？你都找人搞定了，我難道還信不過你反正已經到了你的嘴巴里既然吃得最多後續的問題就都交給你了。」蘇晴夕的輕松語氣感染了沐羽晨，在如此的和諧氛圍中他自然也不介意，稍稍的來點無傷大雅的玩笑點綴下，美女那聽起來似乎非常不錯的心情。「讓你手下人的手法溫柔些哦它們可都是第一次接客的原裝貨色。」

「切色狼男人……」沐羽晨略顯曖昧的刻意低沉語調，帶著某種清晰的帶彩猥瑣味道，攪入了兩人間的輕松氣氛之中。蘇晴夕啐了沐羽晨一口就不再接話，兩人間的話題也隨之轉向的其它方向。「呵呵你這個家伙倒是有趣……。」

短暫的閑聊並未持續多久，蘇晴夕就開始繼續說起正事來。畢竟，相比起無業游民般沐羽晨的愜意和悠閑，主要職業不詳但手中掌握龐大資源，而身兼心理醫生副職的蘇晴夕，當然要比某人要忙碌的多。

「那片土地的拆遷安置工作，這個月底應該就能全部落實，廠房的建築工作是有軍方背景的公司承接的，完成拆遷之後我們馬上就會開始動工。海水淡化工廠動工儀式的時候，作為大股東的你也總該露露面吧最少，也要和那些來捧場的家伙混個臉熟撒」正事講完的末了蘇晴夕還不忘朴侃下沐羽晨，給這個懶惰的家伙振奮下精神。「你不是想要作為成功者，展現下自己的背景嘛？這可是個好機會哦」

「人生的贏家可不僅僅是這樣膚淺的哦」語氣中難言蒼老和困倦的沐羽晨，此刻在也難以掩飾自己的失落情緒，低聲喃喃自語的說道。蘇晴夕似乎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因為沐羽晨此刻已經完全石化了。

不知不覺中稱號所賦予的自由時間，都已經被沐羽晨全部的消耗干凈了。殘破天書的完整度也終於在數天前，達到了沐羽晨期盼已久的百分之七。粗略的從這兩次完整度修復增長提中，總結計算了下其中蘊含著的大致規律。沐羽晨非常頭痛的發現，天書完整度修復的消耗，似乎正在以完整度每增加百分之一，下次修復消耗遞增一倍的模式增長的。

這種熟悉的增長結構讓沐羽晨悻悻然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童年時代中，所聽說過的一個叫做《棋盤上麥粒》的印度故事。只不過故事中的倒霉國王也遠比沐羽晨幸運的多，因為那個國家的棋盤只有六十四格，而沐羽晨手中的天書完成度還差百分之九十三。

恍惚里將故事中臉色鐵青的國王，被換成了可憐兮兮的自己的沐羽晨，甚至還清晰的記起了那個，最終被計算出來高達,446,774,07,709,555的恐怖數字，這里可沒有大臣為可憐的沐羽晨解圍，於是乎某人的臉剎那間就徹底失去顏色了。

靜靜的修養精神、溫養經脈、調理氣血，總是晝伏夜出的沐羽晨悠然的享受著，這片難得安全的寧靜時光。這樣的悠閑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海水淡化工廠的奠基儀式之後。終於自由了的沐羽晨就帶著輕松的心情，開始活躍的在炎黃的各地名勝中游覽了起來。

華山、五台山、泰山、嵩山、衡山、普陀山、青城山，武當、峨眉……，依然不死心的沐羽晨在游覽名勝的同時，頻頻出現那些傳說中的神佛出沒之地。不過這次有了之前悲慘經驗的沐羽晨，行為舉止都克制的相當正常，簡直和諧的就像是好人傳說中的，全國十佳優秀少先隊員。

山川間各具韻味的自然景觀似乎依舊，不過千年歲月的流逝以及人心的變換，讓大多數名氣頗大的神佛修業道場，都成為了毫無任何神秘之力的凡俗景點。頗為失望的沐羽晨於是在山中晃悠，居然在不少名不見經傳的道觀佛寺之中，發現了或多或少的神秘力量殘存。雖然在感覺和色澤上模樣不一，但沐羽晨所能夠完全確定的就是，這些神秘力量的支柱的信仰結晶。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人品爆發一次的沐羽晨，半點都不敢再打這些由歲月所積累形成的，似松散實質卻無比堅定信仰結晶的主意，其中最讓他擔心的就是，那些在道觀中隱約泛起的青色光輝。

在沐羽晨想來自己能夠在布達拉宮逃過一劫，多少是因為變天擊地**和佛門沾點親戚，於是沐羽晨仔細的歸納了下自己的力量，除去依然在修煉著的冰心訣之後，他現有力量體系中與道門的直接聯系，上去似乎已經相當的稀少了。

雖然現代也有些人說什么佛本是道，但是無論歷史傳記或者是古代神話，關於宗教方面的斗爭從來都是最血腥和最殘酷的。歷史上西方教廷所引導和發動的十字軍東征，以及伊斯蘭教派在西域的宗教斗爭，都伴隨著數以百萬計算的人類死亡。

再想想炎黃著名神話故事封神榜中，因為教義不同而分家最終反目成仇，在窩里大打出手的道門三清。終被圍剿了個干凈，教徒盡數半死半背叛的截教。人東方三聖兄弟之間都是毫不留情的，串通外人將自己人往死里整。那么道門對於另立旁門的佛教，更沒有絲毫手軟的理由了。

當然沐羽晨這兩個月倆近乎上串下跳般的，在炎黃廣大國土上尋幽探秘，大肆搜尋也並非沒有任何成果。首先沐羽晨那笑鬧般的山寨地球計劃，在這段時間的實際考察和衛星數據結合下，完成了對於炎黃天朝版圖的基本地貌還原，也算是走出了不大不小的向前一步。

當然這種類似照貓畫虎的湊趣搞法，不過是沐羽晨在閑暇之余的一種調劑，事實上他現在所真正關注的研究目標，是那些前往道觀或者佛寺之中，抱著各種美好或者齲齒願望，前來參拜並祈求保佑的海量善男信女們。

信仰結晶到底是如何形成的？這個問題在沐羽晨發現自己能夠，見那些如塵埃般漂浮在空間中各色晶體的時候，就一直在他腦中仿佛徘徊揮之不去。於是在經過長時間里的仔細觀察和詳細總結之後，沐羽晨所最終得出的猜測性結論就是，信仰結晶應該是源於人類強烈情緒波動的精神產物。

按照現代科學所發現的可觀事實，人類在正面或者負面的極端情緒的刺激之下波會出現大幅的波段性增強。假若將這種能量波動的變化，引申到精神力量領域之中，就能夠被轉譯成為，極端的情緒會刺激精神力出現超常的波動。

既然這種波動是超越常規的，那么它對於人體就會產生過度的負擔。於是當人的情緒恢復正常狀態之後，這部分超常的精神能量就失去了原始的載體，最終被人類身體本能的自我保護機制，全部的驅除出身體的范圍。

將這樣的純粹推測結論，結合沐羽晨凈化黑色信仰結晶碎片時，在其中所感受的那些蘊含著，或者單一或者復雜的情緒記憶的感覺來，這種推測就得了反向的證明。於是所謂的信仰結晶碎片，應該就是那些被人類本能，驅逐出體外的超長精神力力量，在某種規則或者條件驅動下，所最終形成的特殊物質而以。

信仰結晶碎片的形成方式非常復雜，至少到現在為止沐羽晨都無法，去搞清楚這個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有一點沐羽晨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形成信仰結晶的精神力量，需要超越一個未知的額度上限，否者其形態和機構無法穩定下來。

當然這也是沐羽晨從凈化碎片過程中，能夠在其中感知到單人或者多人，復雜情緒記憶的主要原因之一。只有足夠強大的精神才能保存感覺乃至記憶，大部分亡靈生物會遺忘過去，就是由於它們沒有足夠精神力容納記憶的緣故。

將沐羽晨在一個月前偶然從一對熱戀情侶身上，所見的信仰結晶碎片誕生狀況作為參考。找到靈感而好奇心涌動的沐羽晨，在某段時間里利用精神引導和幻術能力，在某個教堂里客串了六十多場婚禮的神父，試圖用近距離接觸並嘗試歸納總結的方法，更進一步分析信仰結晶的誕生方式。

在沐羽晨所主持的六十多場婚禮之中，在交換戒指後接吻的這個過程中，有百分之二十三左右的夫妻，能夠在那瞬間巨大幸福感和漏*點的刺激下，各自用自己的情緒制造出信仰結晶碎片。

雖然這些信仰結晶碎片的色澤和光輝，都遠遠不上沐羽晨所見過的那對年輕情侶，但是考慮到人類心理的善變狀態，以及在社會生活的逐漸腐蝕和影響下，所出現的類似半麻木的狀態，沐羽晨覺得這樣的概率已經算很不錯的了。

客串神父的這段日子在證明了，單人意志可制造信仰結晶碎片的同時，也意外的讓沐羽晨從教堂的醬油客身上，找到了多人精神力結合成為信仰結晶碎片條件，或者說是這個過程的基礎條件之一。

那就是激發超長情緒波動的理由相同或者類似，並在特定的環境下最終引起人們內心的共鳴。比如在沐羽晨所主持的多場婚禮之中，就親眼見過男女雙方的親朋好友，在共同祝福這對男女的心願共鳴下，在教堂的天空中灑下了整片整片，猶如天堂聖光般美麗的金色信仰結晶碎片。不過凡事也都存在著其它可能性，事實上沐羽晨也見過幾次黑色的信仰之光，至於那些觀禮的人，所產生的共鳴情緒是什么就無從得知了，至少沐羽晨肯定不是好事情。

單人足夠強度的情緒波動，或者多人在一定范圍內的情緒共鳴，從這兩個條件上來信仰結晶碎片的出現，應該是個非常之小概率的事情，即使在人**炸的今天也應該如此。畢竟，世間事物之難莫過於人心相通，這在整個藍星范圍之內，可算是全人類達成的唯一共識。

否者炎黃隔壁的那個菊花刀國，所出產的大量動漫作品之中，也不會用這點作為潛在意義，在提升整個作品在精神上的水平了。雖然沐羽晨的時候也會惡心干嘔，出現類似女性特殊時期的痛苦症狀，但他也無法否認這種搞法相當的有效，最少很容易引起觀眾內心的共鳴。

在游覽名山大川佛道據點的過程中，沐羽晨發現信徒們在寺廟中，同樣通過祈禱或者許願方式產生的精神波動，讓這些素不相識人類的外溢精神力，更加容易的在共鳴狀態下轉化為信仰結晶碎片。這樣讓人瞠目結舌的狀況真正的，讓沐羽晨對於利益驅動徹底叮嚀膜拜了。

隨後擁有神秘力量和沒有神秘力量的地方，所存在的實質性差距就在沐羽晨眼中，用非常明顯的方式體現出來了。擁有神秘力量的道觀或者佛寺，會主動將這些祈願共鳴的信仰結晶碎片，納入自己原有的固定能量體系中。這種循環的結構非常之堅固，似乎存在某種作為支持的力量，比如布達拉宮上空的佛力。

至於沒有神秘守護的那些地方，信仰結晶碎片自然就直接隨風飄零而去了。繼續對於這種情況進行跟進的沐羽晨，在這個過程中發現除去正面與負面結晶碎片的相互抵消，信仰結晶碎片也並非無法被摧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