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漫游於時間長河之中

身處困頓黑暗中環境中的沐羽晨，此時此刻卻有並未失去自己的意識，正相反現在的他精神前所未有的清醒，甚至敏銳到了某種極限的可怕狀態。四面方寸空間中完全虛無的，那種空盪感事無巨細異常清晰透徹的，在沐羽晨的精神感知中組合成為了一幕奇特的畫面。

無數無色無形的高能破壞性能量，正在一股無形屏蔽的阻隔下涌動著。而四面不斷在破壞和修復之中，飛速變化著的清晰空間結構，卻向沐羽晨充分說明的一件事，那就是這里已經不是時間長河，所在的那個多元宇宙層面了，他正在被時間長河的力量驅逐出去。

面對遠超出自己極限層次的，那種絕對壓倒性的可怕對手，無論是指望救世主的出現，又或者讓意外對手犯錯，都是一件相當不靠譜的事情。假如你真的遇到了這種糟糕的情況，此刻你所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謹守本心中的那份堅定信念，始終不渝的朝著某個方向堅持下去，讓自己在也許存在的未來某天，不會因此時的某個絕對而後悔，然後就上天給不給你點運氣了。

自從進入時間長河的所在到目前為止，沐羽晨所擁有的運氣都不算太好。雖然憑借精神上的感應聯系，沐羽晨依然保持著與源胎的鏈接，但多元宇宙層面間存在的無形壁障，對於能量傳輸過程中的損耗性極大。

面對這種以規則性質而存在的限制，即使精神形態下的純粹意念也是無法豁免。而且在沐羽晨匆匆自我檢查過後，他發現在自己被時間長河驅逐的時候，原本作為與時間長河直接碰撞的，類領域能用已經被完全的，從沐羽晨的精神世界中剝離了出來。簡單點說某人什么都沒得到，現在卻雞飛蛋打陪進去了一大筆。

作為使用者意志凝聚的領域為何會，在與時間長河的碰撞中被對方剝離呢？這個問題要從沐羽晨所擁有的不完全領域構成說起。沐羽晨所擁有的這個領域模型並非，全部由他自己對於世界的理解所構成。

事實上沐羽晨的個人實現，在這個類似於中僅僅占據一小部分，而其它的那些盡數源於無限空間的強化。這個類領域的原始模型和基礎規則，源於鬼武者世界中白銀中位異魔鬼髏所獨有的魔幻領域。

由於魔幻領域的使用要求限制，作為人類而無法發揮其威力的沐羽晨，便根據自己對於這個領域中的理解，以自我實現的自身世界觀和精神能力，對其進行了補全重新塑造了新的領域模型。

而憑借著這個非常簡陋的領域模型，沐羽晨最終在心魔大戰中，吞噬了原本屬於鋼煉世界中，作為上帝（真理）陰影的燒瓶小人，所擁有的世界觀和真理知識，將領域模型完善成為了一個真實意義上的類領域。

這個擁有成長性的類領域在沐羽晨，在其後的時間里由真理符文的不斷補全，而逐漸開始向著世界的方向邁開腳步。雖然沐羽晨的這個不完全類領域世界，實質上就是個類似本源世界中，房地產商們在收購的爛尾樓基礎上，利用原有地基和結構再造的產物。

即使費勁心機最終頁無法推陳出新，達到領域最終所能夠形成的獨立世界程度。可這個擁有世界之名的，蘊含著許多人智慧和意念，能夠與現實世界相對抗的幻想造物，其本質規則中所擁有的力量，卻也絕非未能觸及這個層次之人所能想象的。

哪怕沐羽晨所掌握的這個領域，根本就是個除去包裝和外殼之外，毫無任何核心技術的拼裝貼牌貨色。可其本質中所蘊含著的那些殘缺規則，就足以保證在創造的死亡前，領域在物質世界擁有其堅不可摧的特質。

雖然時間長河所擁有的力量的本質，遠遠超出物質世界所存在的宇宙維度，雖然時間長河所擁有的能量水平，遠超出沐羽晨掌握力量的幾百萬兆億萬倍。可想要在殺死世界創造之前，摧毀領域規則本身的延伸性存在，卻也絕對不是那般容易的。

畢竟領域世界的實際核心規則，存在於創造者本身的靈魂之中，只要核心不被催化世界的外延，就能夠以此為基礎單元，在有足夠能量供給的支持下，不斷的再生出被摧毀的部分。當然假若展開世界中蘊含的規則被摧毀，領域世界本身也會分崩離析不復存在，相比起滅殺世界創造者這種做法很浪費，可時間長河偏偏就選了這種奢侈的做法。

而且隨著沐羽晨被時間長河驅逐後，身處於穿越宇宙晶壁系統的環境中。由於空間穿越隧道中的時間規則，受到空間夾縫中能量亂流和空間法則，這兩者相互增強般的干擾影響，這就使得時間長河原本所施加，存在沐羽晨精神意識個體上的，那種讓人毫無還手之力削弱性時間規則力量，徹底失去了能量消耗的源頭而崩解。

沐羽晨類領域世界被的延伸體，除去核心個人實現之外，以盡數被時間長河剝離囚禁。將沐羽晨意識主題驅逐出去的，時間長河所凝聚的意識集合或者行動規則，似乎就當某人是個屁一般不再理會了。

可恢復自身世界控制權力的沐羽晨，以個人實現的核心仍然與被剝離的世界，存在完全無法被切斷的精神聯系，於是，現在的局面就是時間長河，給了沐羽晨可能的一個機會一個絕無僅有的機會

時間長河的做法對於人而言，應該被叫做一時的馬虎大意了，不過對於它是否存在意志，有或者僅僅只是種程序反應，沐羽晨依靠自己本身的貧乏知識，根本無法做出具體的詳細判斷。

可曾經在無數招聘會現場不斷奔波，在失敗，還是失敗，繼續失敗中，練就出一幅麻木神經的沐羽晨明白，永遠等待著機會的人，基本上都在錯過機會，而永遠做好准備的人，則需要些運氣去得到機會。現在沐羽晨擁有這種萬中無一的運氣，而且他擁有將運氣轉化為機會的准備。

在被時間長河放逐到現在的時間中，沐羽晨從未停止源胎對於那個已經，被時間長河剝離出來並即將消亡領域的支持。這種幾乎完全無用功的堅持做法，可謂是功利主義者沐羽晨畢業後，難得一次在血氣與感覺控制下的意氣用事。

要知道就在剛剛的那個剎那間，為了維持那個在時間長河牢牢牽制中，正一點點走向滅亡的類領域時間，沐羽晨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將源胎中，所儲備的近百萬信仰結晶水平中的一般，想放進火堆中的超票般白白燒掉。

沐羽晨的心雖然堅持卻也無比痛苦，那可是三年中日以繼夜下的成果啊可事實證明所謂理性並不代表成功，道理上能夠被稱為正確的選擇，在現實的實際生活中取得的結果，也許會和你想象的正好完全相反，人生的不可預測性就體現於此。

沐羽晨意氣用事的得到了機會，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轉運了，於是賭博似乎再度開始了。以自身意識為第七感展開的基礎，將自我意識中時間減速一百五十倍後，沐羽晨向似乎被分割在了宇宙兩端的源胎，以及被時間長河所剝離的類領域世界，分別發布了強制性的最終命令。

將自己所擁有的籌碼全部擺出，將原本不存在的成功幾率誇大了，那么大約幾百萬兆億萬分之一，隨即沐羽晨就分出一絲主意識用心神念力裹起，憑借那冥冥中確實存在的那種，即使空間也無法斬斷的精神聯系，朝著遠方那搖搖欲墜著的類領域世界而去了。

而就在此刻，正與幻世隊其它幾人一道存在於無限空間中的，沐羽晨那似閉目養生著的**之中，忽然就那么毫無任何預兆的，升騰起了一股由純粹意念凝聚的，毫無任何意念的無形沖擊力。

這股力量是源胎在沐羽晨命令下，瞬間將余下近五十萬信仰結晶，吸納、提純、燃燒並傳輸的過程中，所產生的無法控制的能量逸散現象。這純粹有精神意念力量構成的沖擊波，以沐羽晨的肉身未中心呈現球形四處非盪，幻世隊其它人毫無反應的就被其穿體而過。

先感覺到精神意念沖擊波源頭的，是身為埃及太陽神阿蒙寵信者的宋妍。對於由眾生駁雜意念聚集所凝聚，最終被凈化凝結而成的信仰結晶能量，依靠信徒信仰為根基進而發展壯大的神靈，自然要原本其它力量體系的進化者要敏感的多。

而作為阿蒙代行者的祭祀對此異常敏感，也就是吃飯喝水般理所當然的事情。而緊隨宋妍之後發現沐羽晨異狀的，則相繼是精神力敏感度強弱不同的趙欣和猛火，妖獸的野性本能可是非常明銳的感知能力呢

至於依舊在莎莎寫字的葉琳，懵懂無知就是對於她最好的形容了。雖然女孩意志堅定堪稱潛力十足，可畢竟葉琳現在只不過是個，毫無任何力量強化的新人，潛力以及天賦可不代表實力，在這個世界上隕落的天才可並不比凡人少。

就在沐羽晨用一點寄宿在心神中的主意識，重新將自己與被剝離的類領域世界聯系起來，並在時間長河的堂皇之力作用下左支右擋，拼命朝著那蘊含無盡秘密的光脈長河中，奮力的邁進著腳步的這個時候。

團隊空間中感覺到異常強大精神力波動，源於沐羽晨的幻世隊其它資深者們，則正關注著由神靈祭祀宋妍，對葉琳施展的精神狀態檢測神術。雖然大家算的上是合作愉快的同伴，可這一切似乎都源於隊伍中相對的平衡。

抱成一團的三人小集團行動趨向合作，卻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性命完全都，交給沐羽晨去隨即的控制和擺布。正是明白這樣的一個合作原則，以及任何活動中切實的需要，沐羽晨才的作戰中竟可能的做到，自己標准上的那種公平公正。

對於自己所擁有的各種能力，沐羽晨並未進行太過刻意的隱瞞，所以他所擁有的精神引導能力，在其余三人的眼中並不是什么秘密。完成施法的宋妍遲疑的沐羽晨，足足等待了數秒後才在這種默許下，將神術的聖力靈光引導向了葉琳。

對於無限空間正在發生的時間毫無所覺，正透過那點主體意識水平的鏈接，在與時間長河壓力對抗的沐羽晨，則正在舍棄戰術的幫助之下，非常艱難的一步步挪動腳步，爬向那由無數生靈或者非生靈，在時光中所凝聚而成的命運軌跡。

每前進一份沐羽晨就會失去領域的一點，而由源胎從遙遠位面中傳送來的，那部分精神意念力量也正被快速消耗著，沐羽晨所能夠擁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那條河流的邊緣輪廓也正在清晰起來。

在時間長河那壓倒性領域規則，步步緊逼著的蠶食和擠壓之下，逐漸被削減壓制縮小到一個光點般大小的，屬於沐羽晨的拼裝版類領域，終於艱難的挪動到了距離，那條時間與命運之河僅僅只有，那么最後一小步的一點點距離。可是當沐羽晨走到這里的時候，這條時間長河已然完全復蘇，而且由源胎所傳送而來作為補充的，那些精神意念能量也耗盡殆盡了。

「就剩下最後這點的距離了，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嘛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只要讓我在前進那么一小步……。」心中無比暴躁的沐羽晨此時，就仿佛被困在籠中無計可施，只能任由別人擺布的無助野獸。

按照熱血系漫畫或者小說的套路，這里應該是主角光環作用的時候，可擺在我們主角面前的卻是另一幅局面。沒有什么心底忽然升起的力量，存在於這里的僅僅就是，沐羽晨主體意識上分裂出啦的一點水平。沒有什么虎軀一震四方小弟拜服，完全脫離身體的沐羽晨也震不動虎軀，更不要說他現在連個人形都不具備。

山窮水盡的局面擺在了沐羽晨眼前，他現在所能夠做的似乎只有放棄領域，保存著這點主意識水平逃離了。否者一段類領域被時間長河壓碎，緊隨其後的必然就是這點，寄宿微弱心神中的主意識。一旦這點主意識被時間長河催摧毀，沐羽晨雖然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不大不小的來點精神創傷卻是肯定的了。

「什么都沒有撈到就灰溜溜的這樣子離開，除去原本丟掉的類領域，還賠掉了百萬左右的信仰結晶失敗呀現在應該考慮保本了，賭博果然是家破人亡的做法呀恩不然……。等等反正類領域都不可能帶回去了，不如……。」

無數的念頭在沐羽晨心中穿行而過，就在時間長河要將他徹底壓扁碾碎的時候，天平上原本不存在的那顆最後稻草，似乎真的被這個幸運的家伙給捏到了手里，沒有時間去做過多的猶豫這已經是沐羽晨最後的機會了。

「既然被時間長河領域捉住的類領域注定了被毀滅，那么最後在廢物利用一下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假若我主動引爆那些殘余的領域規則，那么是不是能夠爭取到點時間和空間呢反正都這樣了要博就全壓了，恩失敗了就回家」

無論多麽堅固的堡壘都能從內部攻破，同理無論多么堅固的領域世界，都無法去反抗核心規則的擁有者的，哪怕一個無比微弱的小小意念。沐羽晨此刻要感覺精神絡，對於精神意念訊息的實時傳遞，要是它也學炎黃絡搞限速和延遲，那么沐羽晨就真的完全血本無歸了。

閃耀著無盡的光輝燦爛的星點，在此刻爆發出了猶如恆星般的光華。那凝聚於一點的領域規則斷裂暴躁開，所並發出了暴躁性沖擊力量，就連這條完全復蘇的時間長河，也不得不暫時性的避開其鋒芒。

徹底失去了核心自我實現外延的那部分世界規則，整個心靈世界幾乎遭遇天翻地覆的沐羽晨，也正陷入一種頭昏腦脹基於嘔吐感覺中，徹底陷入的完全的反應癱瘓狀態中。第七感的時間延遲終於在此刻發揮出了，從前那種幾乎頂梁柱般的強大效果。在宇宙層面的間隔屏蔽作用之下，沐羽晨似乎先時間長河一步恢復了過來。

從那無窮無盡無法抵抗的壓力中，掙脫出來的沐羽晨算是一身輕松了。從始至終都依靠著不斷丟棄領域的部分，才苟延殘喘下來的那絲寄宿著，沐羽晨主意識水平的心神，借著搶出的這點細微空隙，無比歡快的抖動著自己無形的意識軀殼，以簡潔的動作跳入了那斑斕涌動的河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