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名樂不想理著腦袋不清的家伙，轉身想走，只聽身後『砰』地一聲有巨響，曲萬靈一掌批了一個煉丹爐。

「你……」蕭名樂驚訝的看著他，曲萬靈像是發了瘋似地，再一掌，又劈了一個煉丹爐。

他一掌接一掌，一直把五個銅鼎全都擊碎了，只剩下一個金鼎，然後就發狂似地大叫著跑出去了，蕭名樂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曲萬靈走了，留下一地的殘瓦碎片。蕭名樂茫然的環視一周，無奈極了。他不讓別人進來，自己又走了，最後還得她來收拾這一時狼藉。

這該死的曲萬靈，你吃飽了撐的的？這是在發什么瘋？

*

吃過晚飯，蕭名樂來的葯爐，曲萬靈已經回來了。他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他臉色微紅，目光迷蒙不清，像是喝了酒。

「你回來啦？你去哪了？」蕭名樂走近他和他說話，曲萬靈毫無反應，一動不動，像個石像一樣的坐著。

她用手在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蕭名樂蹙眉，疑惑。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這么不對勁？

他一向滴酒不沾的，今天好像喝了不少。

他的眼睛只是看著一個方向，目光似醉似醒，遙遠飄忽、晦澀不明，又像他沉思回憶某些往事。蕭名樂心想，如果現在他有仇家在這里，一刀劈了他，估計他也不會動一下。

「你，你到底怎么了？喂……」

「如果我女兒還活著，她應該有你這么大了……」曲萬靈嘆息。

蕭名樂靜靜的坐到他的旁邊，不插嘴，靜心的聆聽。看來他是想要釋放自己了，她看得出，他以前一定是發生過什么事。

「我女兒婷婷，在三歲的時候，被我親手殺死了……」

聽他這么說，蕭名樂只是低下頭，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他終於動了，低頭看向蕭名樂。「你不覺得我太喪心病狂了嗎？」為什么什么都不問？

「我只覺得，你應該很疼愛你的女兒！」蕭名樂抬頭看他。雖然他的目光並沒有讓人覺得他很悲傷，但卻讓人覺得很心疼，很揪心。

如果他真的是不在意自己女兒的話，他不會耿耿於懷這么多年。

曲萬靈心中猛一陣刺痛，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

他當年發狂一掌打在女兒身上的情景，不停地在腦海里重現。

「當年我跟師父學醫，略有小成便開始洋洋得意。我為一個富商看好了病，他給了我很多的錢金銀珠寶，我慢慢變得貪婪，以後便只為富商大戶、高官貴人看病。」

「師父知道後，將我訓斥了一頓，我不服氣，任然我行我素，後來因為用毒殺人，被師傅趕出師門。臨走前，我打傷了師父，偷了他的醫葯秘笈……」

「我以為這樣我就可以橫行天下，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卻從來沒想過，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我得罪了很多人，那段時間，我幾乎天天被人追殺，即使我逃到塞外，他們也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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