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牢中,痛哭之余,直指宇文皓,說一切都是他做的,嫁禍給他。
他甚至招認,曾經和宇文皓在府中打起來,當時也動用了府兵,他認為宇文皓是記恨那一次,所以嫁禍給他。
這些話,自然上達天聽,不過,紀王並未說為什么要打起來,只說意見相左。
但是,明元帝聽罷,只是淡淡地揮手,「繼續審。」
底下的人就不知道怎么做了,還要審嗎?估計審問不出什么來了。
要么定罪,要么處置一下。
明元帝豈會不知道問不出什么了?但是他還沒想好怎么處置,且,他認為,有些事情還能再發酵一下。
就這樣,紀王被晾在了天牢里。
紀王一直等待褚明陽那邊去奔走,至少,首輔為他說幾句話,勝過其他人說一百句。
但是,等啊等,甚至沒等到褚明陽來看他。
他雖然是重犯,但是並未限制探望。
他心焦氣燥,以往發生什么事,外頭總有人為他奔走,他現在懷疑,除了自己心腹和外祖家的人,到底還有沒有人幫他。
年初六這天,紀王終於等到人來了。
是母親秦妃,陪同她來的,還有紀王妃。
秦妃是求了皇上兩天,皇上才同意她來的,一見到紀王,她就哭著痛斥了,「你說你怎么那么糊塗啊?你對付誰不好,竟然要對付老七?你父皇能不跟你著急嗎?」
紀王跪在地上,「母妃,兒子真的是冤枉的,您相信兒子,您去求求父皇啊。」
秦妃哭著道:「求你父皇有什么用呢?你王妃都跟本宮說了,現在人證物證都有,認定了是你做的,如今,也就等著你父皇的發落,誰都不敢為你求情了。」
紀王大受打擊,「什么?沒人為本王求情?褚首輔呢?他沒跟父皇說嗎?他沒為本王奔走嗎?」
秦妃怒道:「他?這老匹夫是恨不得你死,如今他當你是傷害老七的凶手,只有進言叫皇上嚴懲你,怎么還會幫你?」
紀王身子搖晃了一下,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支持本王的啊,否則他為何要把孫女嫁給本王?」
他抬起頭,眼底已經有些驚慌,「陽兒呢?她為什么沒來?」
在一旁的紀王妃,淡淡地開口,「自打王爺出事,她就回了娘家,至今還沒回來。」
紀王抬頭看她,眼神很復雜。
他仿佛現在才一下子清醒過來,以前出任何的事情,都是她和佟家的人為他奔走。
但是現在,她只是站在這里,涼涼地說幾句話,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他硬著頭皮問道:「你覺得,此事能有轉圜的余地嗎?」
紀王妃搖搖頭,「不知。」
秦妃仿佛才回過神來,對紀王妃道:「對,你叫人奔走一下,你大哥不是內閣嗎?」
紀王妃輕嘆,「母妃不知道么?因亭江府的事情,我大哥已經被父皇懷疑了,如今他很多事情都不能插手,王爺當初不該叫佟家的人承擔這個罪名。」
紀王惱怒,「輪到你責怪本王嗎?沒人叫你幫忙,你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