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正熱鬧間,有人進來稟報,「奉安公往這邊來了。」
眾人不明所以,心說天氣如此寒冷,這人亂溜達個什么?
心里都有些埋怨,可還是在盧千牛吩咐下略作收拾便出了屋子迎接。
竇建德夫婦溜達到這邊,看一群人迎了上來,笑著道:「俺也未曾出府,你們該做什么做什么,咱又沒生出翅膀,飛不走的。」
盧千牛帶領眾人上前施禮,有些尷尬的笑回道:「咱們不敢在竇公面前失禮,看竇公興致頗高,咱們陪竇公一道走走又有何妨?」
竇建德心不在焉的擺了擺手,不願跟他們糾纏,鼻子抽動了一下,問道:「都喝酒了?一起走走就算了,可願跟俺一起喝上幾杯?」
那自然是不願意的……竇建德的身份擺在那里,跟他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只過後向衛府那邊報說就得費上不少唇舌。
竇建德見他為難,心情稍好,「能跟俺對飲的都可稱上一聲豪傑,你們幾個都是旁人的爪牙,確實差了許多。」
盧千牛心說,您跟咱們用什么激將法嘛,有這能耐就去宮里跟皇帝說這么一句,看看會是怎么個結果,為難咱們又算什么豪傑?
盧千牛打了一聲哈哈,「咱們自然不能跟竇公相比。」
他還想糊弄過去,後面卻有人嘟囔了一句,「就怕竇公酒量不成,喝不過咱們豈不丟臉?」
盧千牛回頭惡狠狠的瞪過去,可惜人家根本不怕,只不服氣的看著竇建德,顯然是竇建德的激將法起了效果。
當然了,人家在山東剿匪的時候把山東賊寇們追的哭爹叫娘,其中就有竇建德一個,確實是有這個底氣頂嘴。
竇建德漫不經心的看過去,和這些人相處好幾個月了,倒不虞不認識人。
山東老鄉,沒投到他的麾下卻跑去了晉地,切,擱在早年那一定是吃里扒外,為虎作倀之輩,現在嘛,人家才是正統,他老竇則是落了難。
「能喝多少,試過方知,走,咱們去喝他娘的……」
旁邊曹氏瞧著這個場面很是眼熟,心情雖然不是很好,卻還是會心一笑。
盧千牛沒轍,只能引著竇建德進了屋子,並命人趕緊再去搬幾壇子酒過來,准備仗著人多把竇建德灌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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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建德本來樂呵呵的,准備跟這些混賬東西喝上一場,讓他們知道知道當過皇帝的人豈是他們可以怠慢的?
但第一口酒入口,竇建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瞅著那稍顯渾濁,卻又泛著些淡紅的酒水就愣了神。
多熟悉的味道啊,齊郡小槽……頂尖的齊郡小槽色澤紅潤,入口干冽如火,只不過有人釀的不好,總是帶著很多雜味,色澤也不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