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8章病重(2 / 2)

北雄 河邊草 1516 字 2023-02-14

褚遂良明白這些都意味著什么,數載之功,盡在於此,大唐的國力正在迅速恢復當中,今年的東西兩場戰事,耗費不小,加上修橋補路等工程,國庫甚為空虛。

但今年的秋糧陸續入庫,這些就都不是什么問題了,如此再過兩年的話,區區突厥,何足道哉?

褚遂良又認真的看了兩遍,意猶未盡的暗嘆一聲,自己還是回來的晚了一些啊,錯過了多少定策之功?惜哉……

…………

這種討功的本章倒是比較省事,不用給出意見,只是尋出了一個錯字,徑自圈出來改了,簽上自己的大名,便被他放在了一旁。

剛想繼續,腳步聲響,一人帶著寒氣闖了進來,褚遂良抬頭看去,正是自己的同僚許陟。

起身剛想打個招呼,卻見許陟神色凝重,話到嘴邊卻是改口道:「許兄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事?」

許陟跺了跺腳,打了兩個哆嗦,也沒脫外氅,急急便道:「褚兄倒是坐的安穩,看來是沒有聽說……封侍中昨晚病重,陛下深夜出宮探視,看來封公是病得不輕呢。」

褚遂良驚了驚,「怎會如此?昨日還好好的……」

許陟搖頭,「誰說不是……只不過不管如何,今日看來大家伙得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要去封公府上探望一番了。」

「那是自然……」

褚遂良嘴上附和著,心里卻是鎮定了下來,開始使勁的琢磨,封德彝可不是旁的什么人,那是李淵近人,也不知怎么操弄的,投唐不久就受到了天子信重,交托大權,後來還晉為侍中,總管門下諸事。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凌煙閣上坐著的那些人,要么是晉陽舊人,要么便是李靖李葯師那樣的皇親國戚。

封德彝是其中少有的異數,能與其相論的也就是吳王李伏威了。

褚遂良在心里細數著封倫功績,一個是總掌門下數載,內外清明,廉潔奉公,此人以前名聲不太好,可自歸唐以來,卻有了名臣之相……

參贊於陛下左右,數進良策,不論是平定天下,還是如今之局面,此人都是功不可沒,只論才能的話,足以與溫彥博,蕭時文等人相抗。

一旦身故……蓋棺定論之時,以陛下對待臣子們的寬容來看,朝廷給出的評價一定不會低了。

好吧,褚遂良和封德彝無冤無仇,倒也沒有詛咒對方的意思,只是封德彝年老,身體這兩年也一直不太好,如今瞧許陟言之鑿鑿的樣子,很可能病情沉重。

這樣一來,對於門下省來說,結果就不太好說了。

而且許陟是河南人,長孫門下客,別看這會一臉沉重,大有如喪考妣之勢,但心里估計已經樂開了花,不然以其人之穩重,又怎么可能這么激動?

褚遂良心念電轉,立馬拿出了自己的演技,神情惶惶的附和著許陟,可在內心深處,他是一萬個不想讓長孫順德那廝執掌門下。

…………

封德彝病重的消息像風一樣在門下以及外朝傳開,這並不奇怪,封德彝是大唐開國的三位宰輔之一,一旦病重,便牽動了朝野上下的心。

一大早,太極殿中,李破神色頗有疲憊的坐在那里,半宿沒睡,剛剛草草用了早飯,精神頭明顯不足。

封德彝這兩年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李破都看在眼中,也早早做了些准備,可封德彝還是病的太過突然了一些,讓人有措手不及之感。

想到這里,李破不由暗嘆,還是心軟了啊,去年甚或是前年的時候,就應該讓封德彝退下來,總好過這么病倒在任上。

那會皇莆無逸病歿於吏部尚書任上就是如此……

…………

封德彝這次病的可不輕,半夜里李破去的時候,封德彝已然神智不清,診治一番,幾位太醫面面相覷,連個敢在他面前率先開聲說話的人都沒有,病情之重便可見一斑。

李破心里很難受,可作為君王,他卻還是不得不考慮之後的事情,讓他心情很是煩躁。

尤其是當晚封德彝的妻子楊氏哭哭啼啼的跟他說,封德彝最近回到府中,都要小酌上幾杯,說是能夠活著聽聞滅掉高句麗的消息,他心里高興雲雲……

於是讓李破想起君臣這些年相處之種種,心情不由更加郁郁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