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飄搖,金德曼只著輕衣,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讓她的肌膚顯得更加潔白了起來。
也不用多說,喝的微醺的李破不是什么聖人,雖然帶金德曼出行,自然是有些話要說,只是倒也不急於一時。
…………
快樂的時間不長不短,李破精力還在,遠不到衰退的時候,再加上他平時很是節制,也就能表現的更好一些。
雲收雨歇,金德曼滿足的眯著眼睛,將頭靠在男人的肩頭之上,喃喃道:「離開新羅時,那邊剛剛入冬,一片兵荒馬亂的樣子。
到了大唐就好像換了個天地,安逸祥和……女兒都不想回去了呢。」
李破撫摸著她白膩的肩頭,笑笑說道:「大唐才安定下來幾年?你們這些外來人眼中的大唐和唐人是不同的。
你到田間地頭去問問那些農人,他們是否覺得安逸?他們對亂世的體悟比你們要深刻的多,給出的答案也必定不同……
朕正想問你呢,征朝之戰已近尾聲,大軍班師就在眼前,你有什么話要對朕說的嗎?」
女人無師自通的在男人胸口畫起了圈圈,「女兒明白您的意思,百濟亡了,高句麗也被大唐攻滅,只剩下了新羅獨存。
女兒記得中原好像有句老話,狡兔死,走狗烹……」
李破呵呵一笑,「莫要胡亂比喻,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懂個什么?這都是為了避免反噬之禍而行的策略。
新羅才多大點地方,多少人可用?再過個千百年,也不抵中原一郡之力,所以只要中原不亂,海外之國早晚皆為唐臣,翻不了天去。
以後小心點說話,你漢話說的還好,只是用詞不當,讓人聽了不當之言,朕是要打你的屁股的。」
金德曼扭動了一下身子,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女兒其實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父親還在,女兒便舒舒服服的當個小女王。
所以啊,女兒會誠心祝父親福壽綿長,永治天下。」
李破聽了這話眼睛眯了眯,女兒父親什么的稱呼並不能讓他神智昏沉,懷中的女人在大唐待的久了,明顯受到了中原風氣的影響,說話開始轉彎抹角了起來。
「這么說來,新羅不想歸為大唐一郡?」
女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男人的臉色,下意識的往他身邊又擠了擠,小聲說道:「女兒曉得如今新羅的處境,只是……新羅並非女兒一人之新羅。
新羅國中上下雖傾慕中原上國,可新羅存世已久……用中原的話說,祖宗基業,不可輕廢,若改大唐郡縣,說不定什么時候女兒就被人給殺了……
父親應該能體諒女兒的難處……能不能容女兒幾年再說此事?」
李破微不可見的頷首道:「你想的還算周全,朕也不會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