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得到暗示，准備將牛眼淚抹在許夫人一行人的眼睛上，嘴里解釋道。

「各位盡管放心，這不是什么毒葯，而是牛眼淚，它的作用不知各位可否聽聞過？」

小離的大哥脫口而出。

「據說能見鬼？」

阿鸞抿嘴偷笑，點了點頭。

「答對了，正是如此，所以，請你們做好心理准備……」

再次睜開眼睛，許夫人等人身子哆嗦了下，有些後悔方才話說得太死。

俗話說得好，相信母豬能上樹也不能相信這世上有鬼，他們對此堅信不疑，誰知，就這么一會兒，就被啪啪打臉，都快腫了。

許夫人看著不遠處神色激動的某鬼魂，手都哆嗦了，支支吾吾的問道：「奶娘，是你嗎？」

奶娘激動的點點頭，手都快不知道該放哪里了。

「夫人，正是老奴，老奴終於不負夫人所托，將小姐完好的還了回來，老奴終於能安心，死而無憾了……」

小洛沒有抹上牛眼淚，不過，聽著許夫人的話語，身子一抖，這世間真的有鬼？奶娘的鬼魂回來了，就在這里？

許夫人想到關鍵處，急忙問道。

「奶娘，究竟是誰害了你，也差點兒害死了我的女兒？」

奶娘肅著一張臉，惡狠狠的指著小洛。

「是她，是大小姐干的……老爺，夫人，我們大家這么多年都被她給騙過去了，這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奶娘開口，將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

半響，眾人聽明白之後，看向小洛的目光都變了，透著警惕和厭惡。

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居然能有如此狠心的算計，這是抱錯了吧？

「小洛，你老實交代，你真的有心傷害你的小離妹妹？」

小洛連連搖頭，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大聲喊冤。

「沒有，小洛沒有，是奶娘在冤枉小洛，小洛這么小，怎么可能去傷害小離妹妹。母親，爹爹，哥哥，你們知道的，從小我就讓著妹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想著這個妹妹，我對妹妹多好啊，怎么會傷害她呢？」

小離的二哥聞言，狀若無意的說了句。

「可是，小洛，奶娘說當時是你命人打暈她和小離，這難道不是事實？」

「也罷，我現在已經成了鬼魂，這真相也沒人知道，說給你聽也好。一年前，我本是怡紅樓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與張公子一見鍾情，隨後張公子便為我贖身，說要帶我回家，可是卻遭到了他爹娘的強烈反對，隨後他便帶著我在這件客棧住了下來。」

頓了頓，柔娘的表情慢慢變得憤恨極了，蘇寒握住她的手安撫了下來。

「然後呢？」

柔娘的聲音十分縹緲，聽在耳中似噌似怨。

「一開始的時候倒也琴瑟和鳴，誰知後來張公子結識了一群狐朋狗友，將身上的銀子揮霍一空，便將主意打到了我頭上，要將我重新賣出去換得銀兩，說我只是個玩物，被賣出去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柔娘捂住臉頰，沉浸在仇恨中不可自拔，她接著說道。

「哈哈，老天無眼，我心灰意冷之下將從怡紅樓里帶出來的銀子還給了他，算是還清他為我贖身所花用的銀子，本想離開從此路歸路橋歸橋，沒想到，他自私自利狠心毒辣至斯，居然謀財害命！」

蘇寒垂下眼眸，拍了拍她的手。

「他會得到報應的。」

柔娘搖了搖頭。

「不，他沒有得到報應，活得好好的。你知道嗎，我的屍骨就被他連夜埋進了這客棧後院那顆大樹底下，成了那棵樹的養料。之後，他還反污蔑我，告訴老板娘他們，說我跟著野男人跑了……誰也無從得知事情的真相，沒人能夠為我洗刷冤屈，沒人幫助我，讓那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所以，我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等了有足足一年多，這人終於又回到了這里，我等到了，我有了報仇的機會，再過幾天，他就要魂歸黃泉了，哈哈……」

蘇寒嚴肅的盯著柔娘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雖然可以慢慢讓他病死，可你身上也會沾染上惡果，無法投胎轉世了，值得嗎？」

柔娘神情堅定，重重點頭。

「只要能讓張公子受盡折磨而死，值得！」

眉尖跳了跳，蘇寒撐住下巴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即想到什么，蘇寒眼睛微微抬起眼眸，眼底閃著亮光。

「當局者迷，我這記性，哎……柔娘，你聽我說，俗話說得好，殺人償命，張公子他雖然殺了你，毀屍滅跡，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瞧，你不是碰上我了嗎，別人不知道張公子是殺人凶手，我知道呀，還有這客棧的老板娘他們，一年前發生的事情他們總歸還是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