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冷冽,幾個人裹著厚厚的圍巾冒雪前行,走在最外面的男生個子最高,其他的四個人都差不多。
梁秋秋的圍巾纏了一圈又一圈,她頭頂帶著異常頂風抗寒的軍棉帽,只剩下一雙眼睛在外面,骨碌碌的轉。
木須念雙手插兜,她一直都低著頭,心臟如打鼓一般的跳動。
章小染蹦蹦跳跳,走了一路,一直在跺腳。她穿的是木須念的棉鞋,稍微擠了一點點,腳趾頭傳來輕微的疼。
小泉走在最里面,男孩的個子就比三個女孩高了那么一點點,他唇紅齒白,如果混在女孩堆里也很難一眼就區分開來。
他們來到了無人區。
遠處廢棄的大樓外面都貼滿了封條,路兩邊堆著磚塊和垃圾,小泉手里握著手電筒,他替身旁的三個女生照路。
陰森森的拆遷樓,除了寒風呼嘯,還偶爾能聽到傳來的「咚」!像是有什么東西砸到了牆壁上,木須念的手心全是濕汗,她結巴道:「找、找到李小寶就回去……」
管家站在陽台,他看著入口處的幾個人,冷笑道:「少爺,有人闖了進來。」
男人每日都坐在地上用手去撫摸頭骨,他多想趕快找到他最需要的那顆頭顱啊,可是老天爺總是不讓他如願以償!
他將手里沒用的頭骨奮力摔向牆壁,咚!就好像是西瓜裂開的聲音。
他勾了勾唇,因為剛剛喝過美味的鮮血,牙齒上面還沾有血跡。
「陰陽師?」
「好像是呢。」
男人盤坐著腿,他的身上、臉上全是鮮血,可是他不僅不覺得難聞,反而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再摸了摸身旁,很遺憾,今日的頭骨已經摔完。
他拍了拍手,從地上站起身:「把他們趕走。」
「是,少爺。」
管家很聽話的披上外衣,拿著手電筒朝樓下走去。
他關門的時候,因為房子太過破舊,房門晃了晃。他抬起頭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痕跡斑駁的鐵門就好像隨時會倒下來一般……他嘖嘖搖頭,轉身朝樓下走去。
這個鬼地方,真不知道還得呆多久啊。
哎。
男人去廚房洗了洗手,他身上穿著白色的毛衣,但又是灰塵又是鮮血弄得很臟,他將袖子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好餓。
今天管家端來的那一碗鮮血,根本就不夠。
他朝著陽台走去。
這間屋子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陽台上面養著的十幾盆花都已經枯萎,他站在那里,看著掛在鐵窗欄上面的綠蘿枝葉泛黃,男人用手隨意翻了兩下,感覺很無趣。
他低下頭,看著下面的幾個人。
管家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我是這廢棄大樓的物業保安,如果你們有事的話,可以告訴我。」
管家說這話的時候,他低頭看了看手表,上面顯示凌晨十二點半。
四個人全部看向木須念。
「……」木須念無語的閉了閉眼。
她抬起頭,仔細看著男人的臉。
唔,沒見過。
她不慌不忙的問道:「大叔,請問樓上為嘛傳來奇怪的聲音呢?」
「有嗎?」男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危樓,他矢口否認道:「小姐,是你聽錯了吧,這里這么安靜,哪有什么奇怪的聲音?嗯……」男人的聲音變得詭異起來:「倒是這一片經常有關於鬼的傳說,或許……」
在場的五個人就沒有一個人是怕鬼的。
木須念撇撇嘴,章小染看著年輕的管家發愣,因為管家站在月光下,那慘白的臉,那血紅的唇,就很不像正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