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妖怪，你媽媽來了。」汐炎蹲下身，用手拍了拍青蛇扁扁的腦袋，笑道：「看不出來，你媽媽還挺漂亮的嘛！」

魔界到處都是黑色、花色的蛇妖，一個個要么其丑無比，要么就看上去十分歹毒。

可這只小青蛇卻生得那么可愛，翠綠色的身體又那么光滑，而且它的眼睛黑黑圓圓，看上去就十分討喜。

媽媽……

李小寶看著玻璃外面的青蛇，它沒有說話。

梁秋秋緩緩變成了人形。

看到她後，汐炎和燦珠都很吃驚，他們葯效已經過了，沒想到梁秋秋還保持著……而且，她的氣息也變得很不一樣。

李小寶在她還是只青蛇的時候已經認了出來，現在看到恢復成人形態的梁秋秋，它攀爬在玻璃箱里的樹枝上面，低聲問道：「你也是來勸我自殺的嗎？」

燦珠和汐炎可以很容易就說出的來的話，梁秋秋怎么能說得出口？她的手摸在外面的玻璃上，這層玻璃設有抵制靈術的結界，一般人根本沒法破壞。

「小寶，我……」

「別說了，我懂。」

梁秋秋看著它，她還能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在廁所的馬桶蓋上發現的那只橢圓形的蛇蛋。

她還記得，這只小蛇第一次破殼而出的模樣，它坐在蛋殼里吃著碎渣，身體緩緩地變成人形。

它是一只半妖，喜歡賴在李離的懷里撒嬌，只有在面對自己母親的時候它才一副孩子氣十足的模樣，好像它真的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

它的父親，是獨當一方的大妖怪，它血統繼承的好，所以一出生就可以有人形——這是很多妖魔費勁千辛萬苦才能得到的。

小蛇妖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為什么我那么倒霉，偏偏是什么曲靈轉世？就算到了冥界，只要墮入輪回還是要被人找到，為什么、為什么是我？」

面對小寶的問題，梁秋秋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微微彎腰，單手扶著玻璃箱，將額頭抵了上去。

她認真的看著樹枝上的小蛇妖，一字一句道：「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讓你過想要的生活。」

汐炎知道，李小寶曾經是梁秋秋店鋪的人，他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就算強行破壞這個玻璃箱會傷到自己，他也打算試一試——距離明天只剩下幾個小時了，他必須要讓李小寶從世上消失。

他不打算再等了。

男人用手拍了拍梁秋秋的肩膀，輕聲道：「秋秋，你和燦珠先離開，我會讓引路靈帶著你們找到回人界的路——不要再磨蹭了，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

「你要做什么？」燦珠看向汐炎，她細長的眉毛皺在一起：「汐炎，你別胡來，我是不可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里的——如果梁秋秋要走，就讓她一個人走好了，我要留下！」

梁秋秋直起了身子，她仿佛沒有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只是安靜的等待著李小寶的答復。

就在燦珠極其不耐煩的打算再催促的時候，玻璃箱中的小蛇妖總算說話了——「我還能有什么選擇呢？秋秋，我信你——所以你一定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