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秋石化了。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在東方陌直起身子的剎那，立馬用手捂住額頭——她呆滯的看著東方陌，剛才男人的舉動到底意味著什么？

東方陌站在床邊，梁秋秋一直在看他，明亮的目光讓他無所遁形。

他側過頭，用右手背抵住了嘴，臉上閃過一絲羞澀。

那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生做，順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只想好好的疼愛她。

他現在不敢看梁秋秋，有點忐忑，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梁秋秋的呼吸漸漸穩定下來，她看著東方陌的表情，心里泛起絲絲甜蜜。

「社長……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他很緊張。

他的緊張，梁秋秋完全可以感覺道。

或許正因為如此，她反而鎮定了下來。總覺得，幸福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好像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碰到。

她想到了社長說，等他回來了有些話要跟她說……那他要說的，是不是自己滿心期待聽到的呢？

「我確實有些話想說……」

「嗯。」梁秋秋靜靜地等待著。

「我是想說……你、你可以……再問一遍……」東方陌變得吞吞吐吐。

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這樣過，如果這個時候的他讓外人看到，一定會驚得下巴都掉到地上吧。

「問什么？」

「就是你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

呃？

梁秋秋咬住嘴唇，她之前問過的問題？她問過的問題多的去了，社長到底說的是哪一個？

看她想不起來，東方陌又忍不住提醒道：「就是那天早上，就在這個房間……你……」

那天早上？

這個房間？

梁秋秋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剛從冥界回來，她一時腦子發熱就跑了上來，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當然，她的第一次表白就被狠狠地拒絕了。

甚至差點就被社長收走了記憶……幸好她選擇堅持自己的決定，不想像其他的人一樣，說忘記就忘記。

梁秋秋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社長，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她問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閃躲，而是認真的看著女孩的雙眸，回答道：「是，我喜歡你。」

男人站在燈光里，身形修長挺拔，烏黑柔軟的短發，比月色還要溫柔的眼眸——這與他最初給梁秋秋的感覺是不同的，一開始，他的確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可那其實只是表面，骨子里的他卻有著與世隔絕的疏遠。

而現在，他是溫柔的，他是深情的，他是毫不掩飾的。

梁秋秋的右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她輕輕地握住了男人的手指，這種感覺就好像做夢一樣。

「真的喜歡我？」像所有的女孩一樣，她再一次問道。

「真的。」

東方陌回握住了她的手，梁秋秋的臉上泛起了甜甜的笑容，她將東方陌的手背拉到了自己的臉旁，親昵的蹭了蹭。

「我最喜歡你了，社長~」

他的呼吸一窒，愛是什么，情是什么，活了兩千多年他總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