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璽？」

梁秋秋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抬頭的時候，坐在牆頭上的人依然保持著盤腿的坐姿，他的身上穿著干凈的黑色制服……只不過，制服的款式有點古板，不像是現在的中學，更像是幾十年前的時候……

與規模龐大，戰況緊張的正門相比，這里要安靜許多。

安靜到，梁秋秋可以聽到風吹草動的聲音，還有少年咬著吸管的咯吱聲。

月色下，他靜靜地坐在那里，就如同記憶里的那般。

不可能……

梁秋秋的眼里出現了不解的神色：「玉璽老師，你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玉璽，梁大小姐的專屬靈力教師，他雖然年輕資歷卻是一流。梁老爺子在諸多應聘人里選中了她，可以說從梁秋秋懂事開始，她的靈力就是得到了這個少年的啟發。

在她的記憶里，少年總是穿著黑色的老款制服，他雖然教得並沒有多用心，但每一句話都在點上。

梁秋秋只知道，在她小學即將畢業的時候，玉璽老師就意外去世了。為此，她還難過了很久。

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記憶，有點遙遠，又有點模糊。

但她絕對沒有記錯，在玉璽去世的時候，她躲在房間里哭了很久呢。

玉璽老師沒有死？

然而，就算他沒有死，現在也應該二十好幾了吧？怎么看上去還是那般清秀，從衣服到容顏到聲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小七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梁秋秋，怎么，這個男人她認識？

坐在牆上的人將嘴里的習慣拿掉，他微微笑道：「這么久不見，我們的大小姐可是變得我都要認不出來了啊。」

她換了副皮囊，他當然要認不出來了！

梁秋秋的眼里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但是，玉璽老師你……卻一點都沒變。」

一點都沒變。

但是，他是人啊。

梁秋秋可以感覺得到，他不是鬼魂，不是妖魔，就是完完全全的人類，徹頭徹尾的陰陽師。

時光荏苒，章小染等人都長大了，他是如何保持原有的面貌？

少年歪了歪頭：「這個嘛，就不要糾結啦，我只是想著今天可以碰到大小姐，就特地讓王恢復了我的容顏。我啊，只是怕嚇到你嘛。」

王？

「怨靈之王？」

玉璽老師，這個已經「死」了的玉璽老師，是投靠了怨靈之王嗎？梁秋秋驀地朝前走了一步：「為什么呢？！老師你還活著，為什么不來找我？為什么不來梁家？為什么要……要服從那個男人！」

「你是在生氣嗎？」少年看著她笑。

梁秋秋驀地側過了頭，口是心非道：「完全沒有！」

「哈哈哈……」

少年的笑聲傳來，帶著這個年紀的男孩特有的青澀，但還是很爽朗。

以前的梁秋秋，從四歲開始接觸他，那個一點點大的小孩子如今長成了妙齡少女，玉璽在心里也不得不感嘆，時光荏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