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星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他們的身後是一輛馬車。還未曾走遠,龍氏就有人出來送了請帖。
「這月底是龍家大喜的日子,還望冥神大人能夠賞光。」
龍家的老管家十分客氣的說道。
坐在馬車里的梁秋秋心情已經平復了不少,她沒有吭聲。牧九星看了眼請帖,馬車外的酉雞接了過來。
老管家彎腰行禮,目送他們遠去。
辰龍負責駕車,酉雞坐在梁秋秋身旁,眼看秋秋心情不好,她只能將帖子盡力藏了起來。
梁秋秋摸了摸干巴巴的臉,她緩緩道:「不用藏了,我知道這事兒。」
「呃……」酉雞不知道應該要怎么安慰她。
社長和梁秋秋的事情,這些契約靈多少知道一些,而梁秋秋剛才哭喊著的那些話他們可都聽在耳里呢。再加上馬車上又有冥王大人在,酉雞好像怎么安慰都不對,她也說不了什么。只能默默地地上了紙巾。
梁秋秋用力地搓了搓鼻涕,她看向牧九星說道:「社長說,不會和安安成親。」
如果不會成親,那這請帖又是……?
雲之國凡是有點權勢的名門望族,應該都收到了請柬。估計明天的時候,整個天界都會知道龍家要辦喜事。
牧九星背靠著馬車,他沉思道:「也許,他就是想讓大家知道這事兒而已。這場喜酒,未必喝得上。」
「什么?」
「秋秋,你要做好心理准備。」牧九星突然岔開了話題。
馬車飛在天上很平穩,車簾被風吹起,梁秋秋可以看到外面的雲朵。
「後面,不管東方陌做什么樣的事情,都不要太驚訝——因為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他了。」
這是東方陌失蹤後,牧九星第一次知道他的行蹤。
盡管兩個人還未打照面,但他已經可以從男人的氣息上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什么。
神根不在,被羽氏一族封印的記憶已經蘇醒。現在的東方陌,一定會尋找自己的根源。
梁秋秋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社長說的那些話,社長……應該是記得她的。只是,又想陌路人一樣,沒有絲毫的感情。
她問道:「社長他,到底怎么了?」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想起了家族里的事情,包括當年的滅門慘案。其實去下界生活的這些日子,都只是鏡花水月,不夠真實。而羽氏才是真的,他的血緣才是真的……就好像一個失憶的人突然恢復了記憶一樣,所以對於失憶這段時間認識的人或許會覺得陌生吧。」
「他當年去下界的時候,不是還很小嗎?」
「可,那才是真的他啊。」
「真的他?」
牧九星盡量解釋道:「在下界生活的這些年之所以他會成為這個樣子,是因為他的本性被羽氏用神根禁錮了起來。換言之,我們所認識的東方陌,都不是真的他。不過一時之間他也不會有太大的轉化,性子這回事,慢慢的……總會變回來。」
「我記得在羽氏一族的殘卷中有記載,羽氏一族最後的男丁,可是前所未有的奇才呢。不過與生俱來的是……暴戾與絕望。秋秋,你還記得他的淚痣嗎?」
「嗯!」梁秋秋重重的點頭。
她當然記得!
這淚痣可是害慘了社長呢!